小区里的老人们,每到天气回暖的时候,就会摆上板凳桌椅,四个人一桌玩花花牌,花花牌看起来黑黑瘦瘦长长的,握在老人枯槁的手里。刚开始的时候,很多老人都只是坐在主力队员后面看,看的久了,也就手痒痒了。从最开始的一桌,到六七桌,再到现在有时候一桌都凑不起来。这两年开始,新面孔越来越少。
打牌的时候,这些老人的脸上会露出少有的光彩。
这些老人里,有一对老人我认得。
前些年小区绿化还没那么好的时候,我和那个爷爷,是小区里有名的养鸡专业户,那年的夏天,我和那个爷爷分别把外面五毛钱一只的小鸡仔养成了大公鸡,自此相识。
小区里的花花牌,应该是这个爷爷和奶奶组织起来的,两个人曾经有一个儿子,儿子欠了高利贷跑了,三十年多,一直都没再和两个老人联系,尽管后来两个老人已经把高利贷替儿子还清了。三十多年的时间里,平时都是两个人的侄子来照应。
老两口,爷爷是个少言寡语的和善老头,奶奶雷厉风行,身子骨看起来也比爷爷的身子骨硬朗,这点在后来得到了验证。
刚开始的是,那个爷爷一般在奶奶身后坐着,看着他们打,偶尔那个奶奶离开的时候,爷爷提上阵。就这么的,三四年的时间过去了,爷爷出来的时间逐渐少了,倒是那个奶奶还依然风雨无阻的出现在楼下,后来那个爷爷去世的时候,也看不太出来那个奶奶的悲伤。
“老李头这几天怎么没出来”“住院了,够呛了。”“嗯”
老人间对于生死,已经变得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