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游轮来到了这个混着许多相似面孔的陌生国度,却没有感到什么不适应,大致能从街旁标牌上的日语猜出几分意思来。到了旅馆已心生困意,放下半日的颠簸就睡去了。
翌日,又启程。成为川流车辆中的一条客。放眼望去,左边右边前后面,除了头顶上还蒙蒙亮的天是白色、地下踩的公路是灰色,净是一片绿。不得不感慨日本的绿化实在太好了。高树是深绿的,田园里的芽苗就是嫩绿的。这绿让人都看倦了。那一块紧挨着一块的犁田,仿佛有工程师提前规划设计好了,精确地量到分毫不错,有致地和民宅拼凑在一起。从飞机上俯视朝下看,便是一格格用直尺画出的绿方形。整齐得不像话。
在中国西北部,不去想那些荒漠的黄褐色,绿色也是遍地都是。虽然不像日本那么整洁地排列,但大致的形状还是有的。那么,日本与中国的农田最大的不同之处在哪呢?据我一路上的观察,发现日本少了一样,中国走几步就可以看见的庞大的东西:牛。可不是?
你瞧那簇簇开的比风信子还动人的花团,像白杨树枝干向上的树,就是没看到一头或是纯白色或是有黑色斑点的牛。在那一片绿色上,这两种颜色不是应该很显眼嘛?而我最多只能在一处田沟里发现过一只白鹭。在这个神奇的地方,我一点也不奇怪宫崎骏能创作出那么好的作品。
渐渐靠近城市中心,房子从原来的一点两点开始变多。其中的房子都是低低矮矮的,每一家人每一户人拥有一套别墅的梦不再是梦想。
到了一架横放在海上的桥,熟悉的咸水味充斥整个鼻腔,从窗缝口挤进来。望着孤漂在近海上的渔船,看不到岸的海上线系着远方,我难免会想起我那个也与海有着太多牵绊的故乡泉州。
而当我真正离开这里时,起初是归乡的兴奋,转而平淡,到了后来,却有了一层薄薄的惆怅。我时常觉得我只剩意识在现在的桌前,至于我的身体,被困在了那片日本海上。不时随着船的摇晃,我还会有左右不稳的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