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时刻,不可言说的季节之一,
月亮与太阳齐挂于高空,一个夜晚,
静谧得像即将绽放的昙花。
笔落在了地板上,我想到了你,
你已经忘却了我。我必须写封信给你,
一封很直白的,像褪去皮毛的野兽,
表达赤裸裸的思念。
信里说南方萧瑟的秋风,
说树上苦苦挣扎的枫叶,
它们将渡过一个怎样的秋天。
说我们这偏僻的小城,
今年会不会换上雪白的毛衣。
说门前那条小溪,
潺潺流水的,在什么时候会停下。
问你为什么不写信给我,
在信里说:“致我思念的某某,
如今安好?”
跟我描述你的秋天:
“真的很美,很美。”
然后提出一个疑问句,
问我:“在我想到你的时候,
你也会想着我吗?
就像枫叶摇摇欲坠的秋天,
它也渴望拥抱。”
于是,为了与你同在,
秋风化雨间,长月落明,
我将亲手埋葬我的自负,
热烈且浪漫得回应你:
“枫叶提心吊胆的秋天,
摇摇欲坠。但见万物流转,
生生不息,我将永不会停下想念,
我将赠予你眷恋,比旅行者的信笺还要沉重”
但思念如火,燃烧着我的每一寸,
每一时刻,和每一个孤苦难捱的夜晚。
我愿意尊重死亡的坦白,接受生命的孤独。
但我无意隐藏本心,
笑容采采,我不愿丢弃于荒芜。
我也知道,傍晚的花儿还低着头,
深秋的金光闪闪,我不会想起你,
你不该回信于我。
少年的青春总是肆意而浪漫,
如林间欢快的紫藤花。
但远方的疼痛已冉冉升起,
他将是一面玫瑰色的旗帜。
只消如此,我想我就该停下来,
开始给信以真挚的结尾,
署个属于秋天的、属于少年的名字,
用我珍视的钢笔,点染半秋映辉,
加上一个美丽的、悲伤的日期:
“尘封一席寒秋,不知何年何月,
醉于倒梦,以信面友,愿友安好、周知。
吾思邃已,念深已,但求明月照人,
楚风北上,寄余情于胡天,缅余情于深秋。
仅怀:今夕明月直且细,唤入人心只相思。”
祝好,某某某。
某城,某年某月某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