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2-05

200元能做什么?富贵人家的一杯咖啡,贫穷山区一月的伙食费。对于我来说,很难定义。

200元能做的事情很多,关键在于如何使用。用的好,会超出它本身的价值;用的不好,也只是200元而已。为此,临行前与父亲发生了争执,挺尖锐的。

家境不好,这是事实,由此父母也比较精打细算。(小时候,在我看来就是“抠门”,现在叫节俭)以前我常羡慕那些富贵子弟的生活,要啥有啥,从来不会因为钱而担心发愁。心里还时常抱怨为什么我没有出身于那样的家庭。(小时候,不懂事,虚荣心强)当自己参加工作后,才认识到挣钱的辛苦,打理更不容易。到了年尾,剩余不多,可又想不起如何花掉的。或许父母知道我不会管理财务,时常提醒我要存钱,买房子,娶媳妇儿。我也从来没在意,只是简单应付几句。父母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我没有继承,每次回家难免会挨批评。父亲经常会为钱的事说我,教我应该怎样省钱,怎样花钱。刚开始没觉得什么,说多了就很烦。心想:这么大人了,还来管我作甚。于是,我也会时常和父亲顶嘴。可是今晚,就为了礼金多送了200,和父亲发生争执,很严重。甚至要离家出走(长大了,翅膀硬了,可笑。)父亲问道:“你要去哪里?去了就别回来了!”“不回来就不回来,哪个舅子还要回来!”我决绝的回道。我收拾收拾行李,冲出了家门。母亲跑出来拉我,哭着说,“我不让你走”。“我始终要走的,票都买好了。”(买的7号的票,回温州上班)我忍住眼眶里的泪水,不让它落下来。我知道,母亲很难,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儿子。我也知道,父亲很难,为了家操劳了一辈子,明天凌晨四点还要出差。终于还是哭出来了,对父亲吼道,“钱有那么重要吗?你叫我走,那我就走。”我真的是吼出来的,打破了夜晚的沉寂,除了路边偶尔飞驰的车声,只剩下我和母亲的哭声。我盯着父亲,带着不屈,带着愤怒,向他咆哮。父亲沉默了,叹了口气,走进了黑夜里。我看着他,偶尔闪烁起一点猩红。

父亲是个严厉的人,从小到大没少挨揍,直到上大学,才逐渐以说教为主。我是怕父亲的,也恨父亲。我和父亲很少沟通,有事都是和母亲说,她也就成了和事老,成了这个家的粘合剂。我也知道,没有父亲的严厉,也就没有我的今天。所以我也尽量避免和父亲发生冲突,尽量改善父子关系。近些年的确也有所改变。

可是今晚,不知道为什么,我与父亲争执不下,由此产生矛盾。或许,性格使然吧。我和父亲一样,性格犟,不服输。

母亲紧紧得拽着我的手臂,哭着。我抬着头,不敢看着她。我们三个就站在门前,屋子里的灯透过窗,我依稀能看到父亲闪烁的身影。夜色笼罩着这片天空,愈发黑暗,满天的繁星也躲进了云层里消失无踪影。

不知过了多久,父亲的声音打破了诡秘的沉寂,“你要走,我不拦你,把没办完的事办完了再走”。说完,径直走进了屋。母亲拽我拽的更紧了,生怕我会趁她不注意离开。“我不走了,你进去吧,外面冷”,我深吸一口气,对母亲说道。母亲似乎还是不信,“我真不走了”。“那把你的包给我”。母亲将信将疑的说。(所有的证件车票全在包里)我把包摘了下来,给了母亲。母亲这才进屋,看着她的背影,我知道,母亲很难。她这辈子为了两个男人,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父母进了屋,我一个人坐在门口,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父与子,对与错,在脑海里不停萦绕,我是不是真的错了。大道理我都懂,百善孝为先,可有些时候我克制不了自己。(或许,还是不够成熟)哎!

人生匆匆,短短数十载,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少,更何况工作又在他乡,相聚时间更少。儿行千里,父母担忧。哎……

(父亲,母亲,对不起,儿错了)

- [ ]         2017.2.5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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