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会想起那个男孩,他说,我还没表白,就被你拒绝了,然后他笑了,我也别过头笑了。学校西区的咖啡馆里放着一首轻柔的调子,那一瞬间我觉得我的人生好像从未如此文艺过,而我却只是想感谢这份文艺的气息,好像都忘了对那个男孩说谢谢,谢谢他喜欢我,我从未见过一个男孩子如此认真的样子,还是在表达着对一个女孩子的感情,而我却只能在心底流露出一种淡淡的伤感,当然因为它太淡,以至于我呡了口咖啡就将它冲散了,那是我二十二岁生日的前一天晚上,他说他犹豫了好久要不要见我,最后还是决定见我,从宿舍楼下来,我看见他静默的站在那里,那一瞬间我就觉得自己太残忍了,我把自己的面部表情调整到最欢心的样子,笑着说,呀,今天咋这么沉默,你的表情不是要庆生是要送葬啊!然后还加了一长串没心没肺的笑声。他立马更换了个轻松的表情,笑着说,有吗,我真是来给你提前庆生的,明天你肯定有其它人要见,所以我提前来了。我们边走边说着,为了掩饰我内心的尴尬,我把脸笑成了一朵花,然后不要脸的说,这是要送我嘛啊,不要吓到我。其实我的内心知道无论他送我嘛我内心都不会有太大的感觉,因为它已经被愧疚填满了,我没法正视他的感情,是因为我的心里有另一方的牵挂还有另一面的羁绊和阻碍。它来自我的过去和我的现在。
我们就在路上走着,我一个人掌握了所有的对话内容,因为我不想让空气太沉默,那样我会觉得更不安,我谈的全是我的家常生活以及过年期间我的各种日常生活,我就像那菜市的大妈一样扯着大嗓子喋喋不休,而他是那个很友好和善的买菜人,我们很友好的交流着那些细枝末节,当然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这些都只是我个人的感受。最后还是落脚在一家蛋糕店,他说,我知道你晚上不吃什么东西,所以给你买个小蛋糕,偶尔吃吃还是可以的。我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笑着说,那我是无权拒绝了。他说,是的。然后我们都笑了,虽然我们都知道它不好笑,可是我们还是笑了,生活有时候做很多事不一定非要想个理由出来,即使你知道它有理由,其实也不必费力想出来。
从蛋糕店出来,他带着往前面走,提着那个小蛋糕,我本来觉得那应该是我提的,因为那是买给我的,然后我盯着那个蛋糕看了好久说,给我吧。我理所当然要着觉得属于我的东西,他把脸摆过来对着我说,虽说它很小,你提的了,但是我觉得作为一个男生还是我替你提着好,我想这种时候我还是不要在那里争执我是一个多么强壮的女人,非得把它要过来了,我觉得我还没有情商低到这种境界,不管我愿不愿意,我都应该尊重一个男孩子的尊严,于是我就没说话了,我放心的跟着他走着,我也懒得问去哪,因为我本不是一个随时都充满好奇心的人,我只要知道一点就好,反正他不会卖了我,基于这点,我就觉得我应该相信他。我就说了我这个人天生很懒。在这一点上我对谁都没否认过包括我自己。路上我们仍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显然到了学校西区,我也大致猜到他会带我去哪了。
上了学校西区食堂三楼,顺带不得不提一句,那是我们学校最高端的食堂,对比其它食堂,它高端在有一条会动的腿-电梯。三楼还有咖啡馆,我跟着他很自然的走了进去,说实话,我一直觉得我是个粗糙的人,所以我一直觉得糙人就应该活在那些热气腾腾,有人卷着袖子,有人骂着娘的小餐馆,进来这种文艺的地方好像破坏了气氛。既然来了,那就只能做到少破坏这种气氛。我们安静的找了个地坐下来,他终于把我的蛋糕还给了我,我望着我的蛋糕傻滋滋的笑了,他笑着说问我喝嘛,我很诚恳的望着他说,我能告诉你一件事吗,他说,你说。我抿着嘴偷笑着说,那个我第一次喝咖啡耶,你就随便帮我点样吧,我把头转向周围看看回过来说,快去,别让人发现了。他不好意思笑了笑说恩,我去点。
咖啡端了过来,我一脸傻逼的望着上面的那个笑脸说,唉,真是乡下来的,都没见过这么可爱的东西。他把头凑过来说,咱俩在这都装装文艺,今天的目的就是来装文艺的,然后我们俩跟做贼似的笑了。我伸着舌头舔了口,然后咂吧着嘴说,好苦,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慢点就习惯了。我想总不能这么干坐着,谁知道这么文艺的气氛会熏出他说出什么话出来,万一我文化有限答不上来多丢脸,于是为了防止不要脸,我开始不要脸的讲一些完全和这氛围不搭的话,说着说着他的脸色突然变了,我想完了,还是熏出来了,我立马丢了句,我要上厕所了,他很认真的说,你去,我等你。然后我立马溜到了厕所,出来洗手的时候我望着镜子里我的脸,我突然觉得我这脸长的挺有文化的, 我就觉得我怕什么。我淡定的走回去做了下来。我想这个时候我应该是个诗人,于是我迎接了他那副认真的脸,他望着我顿了顿说,你知道我喜欢你,对吧,我厚颜无耻的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他说,今天,我不是表白,是坦白 。然后他自嘲的笑了笑,我觉得我挺失败 ,别人都是表白后被拒绝,我都还没表白就被你拒绝了。这件事还是要从他一开始对我好的时候提起,那个时候,我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