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忽不定的恐慌·一个魔都半金融狗的2019年

清理电脑文件,无意中发现2020.1.04曾经向格隆汇投稿的,关于2019年记录的文。大概是因为太丧了吧,没有入选。。打开了几年前的封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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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回想2019,真的是需要很大的勇气,一整年都在飘,2020年都顺利好吗??

      故事可能要追溯到2017年毕业的那个夏天,也或者我已经毕业快三年,似乎还是未能摆脱学生的心态。毕业的那一年,完全没有职业规划,对于社会的很多方面都没有认知,于是迷迷糊糊地进入职场,开始了一份专业性比较强但自己没有太多概念的岗位和工作。也是一毕业时的心高气傲,眼高手低,眼看着往日的同学们在另一条道路上越走越顺,于是不断的羡慕着,再加上对18年相亲的那个男孩子(暂且称为相亲男吧)投资生活某种程度上的好奇,终于在2018年底开始了离职,认真开始了转行找工作之旅。

      2019年年后从家返城,回到了那个空间狭小的出租屋,室友和她的老公搬走了,徒留下我一个人和狭小空荡荡的屋子。其实已经离职了,每天在屋子里各种看招聘机会,拼命投简历,只要有面试都会去,一没有面试心里就会特别恐慌。老爸在家也是为我担忧,不时电话过来焦急地问我怎么样了。去了多个招聘会,提供的岗位实在无法接受,每一天都很煎熬。每次一打开朋友圈会更加焦虑,每一个人都是洋溢着幸福的笑脸,而我,却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样走…

      由于在学校的时候没能好好实习,好好规划自己的职业,因而现在每每看到朋友圈发着光的学长或同学们,总是放不下那种遗憾和失落。于是,在那些毫无希望的日子里,我依然会拼命地给一些实习岗位投递简历,因为我自己心里清楚,我目前依然没有什么能力,和应届毕业生没有太大差别,所以抱着一丝念想,想要回头重新来过,把失去的、改补的都补上,包括工作了之后抱佛脚去考cpa,把那些年在学校水过的课程、知识给补上,把和那些同学落下的内容给补上…终于某一天,某一个偶然的机会,一个研究所招实习生的竟然给我回复了,破天荒一般。我像是抓住了生命的一根稻草,小心翼翼地准备,联系那个分析师,查找有关的课程和知识,想把那方面欠缺的内容恶补上。看着自己账户里仅存几万的积蓄,狠下心花了7000报了职业培训班的30天集训营,花了6000换了新的windows笔记本,想要改头换面重新开始,似乎人生有了方向和希望…

      面试的时候,原来是一个也刚毕业没太久非常年轻的男孩子(我甚至都很怕自己比他年纪大,只能暗暗给自己打气),于是就这么蒙混过关去研究所实习了。接下来的一个月,白天和其他的实习生一起,做些分析师布置的打下手的活儿,晚上还有周末的时候加紧看报的辅导班,毕竟花了好多银子…

      那就这么流水账地写着吧…没多久房子到期了,搬去了陆家嘴一个大学校友(暂且称作Y姑娘)那儿。因为隔壁房间的S姑娘(也是一个大学校友)五月份打算搬走,但Y姑娘买的房子装修,七八月份才能入住,中间缺的两个月就我来补上,但S搬走之前,我只能和Y住一个房间,她在陆家嘴上班,晚上经常加班。我其实心里很焦虑,屋子里两个同学都在拼工作,而我却依然没有步入正轨,甚至有时候她们聊的东西我都听不懂。那些日子见识了我羡慕的同学做着我羡慕的工作的真实状态(钱多的背后确实非常辛苦),那些日子自己在抱着一丝希望可以入行变得和她们一样,那些日子也在怀疑彷徨我是否能够做到像她们一样毕竟我的身体素质没有那么强,那些日子老爸常常电话过来说着说着就会吵起来吼着我,天天在外面瞎混,要到什么时候,而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回复。清明、五一都不敢回家,躲在魔都,深怕被问起工作,那些日子我的面前总是有一片特别厚重的大雾,我怎么也走不出来…

一边实习一边学习一边投简历,偶然的线下课程认识了S姑娘,在S的介绍下认识了职业辅导班的创始人之一Z老师。曾经17年刚毕业那年的校园活动上见过一次Z,但那时候工作已经定了,对于未来职业发展并没有想法(虽然后来依然是没有太多成熟的想法),这一次见到Z时,有一种想要抓住的救星的求生欲,感觉他会是我唯一并且有希望的救星,给我一个入行的机会,弥补我曾经错过的机会。因此后来的研究所实习就常常会打酱油,一边出去面试,一边经常性去Z线下的办公室和S姑娘一起学习,同时有机会会和Z多了解行业信息,听着那些高大上的词汇,憧憬着有一丝丝入行工作的希望。在线下办公室学习的日子里,有时候会帮忙做一些工作,帮助在校的学生找实习,给辅导班的会员准备一些课程,才发现那些学员家里多数经济实力的雄厚,可以为了早早入行实习几万几万地往培训机构砸,才发现那些顶尖学校的学生早早就开始了职业规划,很拼很优秀,才发现自己错过的不是那么几年,也不是那么一点点,后起之辈更加优秀更加年轻,焦虑与日俱增…

经历了无数次的面试无果,经历了一次次的希望再失望,连S都找到线下实习,只剩下我死皮赖脸地去办公室,希望Z有工作机会时能第一时间想到推荐我,就像是一个不知名的路人甲天天蹲守在导演回家的路上,企望有入行的机会。也是在那段时间,认识到Z这些创业者们的不易与坚持,乐观与勤奋,那段时间,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我感受到精神上的力量,再给自己一点点地打气…

一个多月过去了,终于某一次的机会,F老板找到Z,让推荐两个人,于是我就这么有了面试的机会。那天下午就去了F老板的办公室稍微聊了一下,聊到当下的经济形势,聊到后续团队打算发展的方向。F老板三十几岁,有着学长般的莫名亲切感和儒雅的气质,又像是电视里才会存在的形象,高帅俊朗。也许是因为我的学历还算小硬,也许是因为急需用人,第二天的下午,F电话我让我去法租界的一个别墅参加他们的一个会议,稍微和我提供了点背景信息,我就这么拎着笔记本屁颠屁颠地过去了,一起过去的还有F的一个原手下小弟(暂称L)。第一次见识到八九十代老上海的洋房,中世纪文艺复兴式的装修风格,老板们坐在沙发上喝茶勾兑业务,有一种电视里上海滩的既视感,竟然觉得有点不真实。那是一个从北京过来的“领导”,和F老板聊政府的项目,几个亿几个亿的工程,两家如何合作赚钱,西部某省的领导已经在等着我们入场了,似乎这边一准备好,那边就可以立马开工了。会议结束之后,我和L作为F老板的两个小弟就各自回去,F当天拉了一个群,群里发了一些后续要做的项目的资料,布置我做会议纪要。

接下来的日子里,F时不时会在群里给我布置任务,F又找到一个在大型央企做个这项业务的J,于是我们四个人就组成了一个团队。之后北京那边不断有项目资料过来,我们陆陆续续开展一些工作,也慢慢和J、L熟络起来。北京那边需要依靠F的资源,打算和上海的团队共同合作组建一个公司,每件事似乎都挺顺理成章地往前推进着,于是J就辞去了央企的工作,开始了这边团队的任务。然而公司一时半会儿没能成立,我们三个人就分散在魔都不同的角落各自干活,常常线上交流,有时需要线下讨论则找图书馆之类凑到一起干活。除了L还在F老板原工作公司的办公室接着原来业务的工作,同事着手新项目的工作,我和J都各自在家完成F布置的任务。F的每一次任务都非常赶,任务重。刚好也是那段时间,S姑娘要搬出去了,于是我搬到了隔壁房间,我和Y姑娘可以互不打扰地在各自的房间工作加班。搬到隔壁房间之后,也越来越感觉到,即使住在隔壁房间,但各自加班,常常一周都讲不到几句话,回来各自关上房门做自己的事情,似乎关系一下子淡薄了很多。偶尔Y姑娘会了解一下我工作找得怎么样了,她感觉不太靠谱,没有合同没有工资,就这么给F干活。虽然我自己也有点怀疑,但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只能选择继续着。承担着陆家嘴一个月近3000的房租,有焦虑,更多的是对新工作新项目的期望,毕竟F承诺的工资相对来说挺不错…

每周一我们四个人开例会,讨论接下来业务怎么开展,这周有哪些任务,每一次F都会讲得让人充满信心就是干,公司就快成立了,我们就快拿上承诺的工资了,这样的状态从F承诺我们入职持续了一个多月。当然F有另外承诺缺下的工资会从年终奖或者其他方式补给我们,每周开完会都是干劲十足。就这样又持续了将近一个月,J是法律背景出身,渐渐地,他察觉出了倪端。果然,7月份的时候,北京那边出了幺蛾子,公司一下子成立不了了,只能往后推,并且遥遥无期。我和J一下子失业了,新项目不知道是否能继续开展下去,只是那个群里F会不时布置点活,我和J有一搭没一搭地干着,一边看着新的工作机会,心里都挺焦虑。当然,F也会不时地给我们打气,让我们再坚持坚持。

一晃到了八月,F原来公司的业务结了,北京那边应该也等不下去了,唯一庆幸的是F的同学(暂称R)公司还有业务做,还有合作的机会,于是乎,我们三个小弟就被F带到了R的公司。原来R是和别墅会所的那两个老板(W和B)合作,打算后续开展业务,在上海开一个公司。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一批人在给R公司干活,等着R公司成立入职,我们顺带着过来了,一起做有关业务。R公司没有办公场所,我们几个人在别墅楼上简陋办公干活,老板们在楼下会客,万幸的是,R公司按照了F给我们的承诺签订了劳动合同,总算是有了一份保障,有了一份收入来源,心里的石头也算是可以稍微放一放了。

入职之后的工作一点也不轻松,杂七杂八板块的业务,各种事情像潮水一样涌来,随之而来的是F不断给我们增加的任务与学习,还有一本本厚重的书回去看,美其名曰学习业务,为了大家的成长。虽然是入职了,虽然是可以领工资了,其实状态和之前差不太多,没有正规的办公环境,W和B的人不时会上楼和我们闲谈扯扯,考勤也开始对我们严格执行了。R公司逐步招HR、行政,找办公场所,开始有了公司的雏形,好像一步步在步入正轨。

另一端的个人生活,Y姑娘在陆家嘴的房子到期了,八月份我们搬到了她买的房子,一人一个房间,居住环境比老公房好了很多,唯一的不便就是去别墅办公室稍远。搬进了Y姑娘的屋子之后,Y姑娘的工作一如既往的忙,偶尔空下来的时候关上房门窝在房间里,常常我们就像陌生人,有着各自的节奏和工作、生活,也许是因为我不是非常主动的姑娘,也许是我想太多太过感性,两个人虽然住在一起,却常常说不上话,有种莫名的冷漠。

每天搭乘很久的地铁去别墅搬砖,别墅附近物价奇高,每天准时6点左右关铁门,但我们作为小弟永远有做不完的活,只能带回家做。而且,每次到周四周五,就会突然出现很紧任务很赶的活,于是,基本上没有周末,没有休息,每一天度日如年。唯一开心的是发工资的那一天,但也只有那一天。当然,我不否认,很大程度上也是自己业务的不熟悉,对行业的认知不够,工作能力还有所欠缺,常常跟不上进度,被L和J训斥,久而久之,自己的心态也越来越崩了…对于我,那段时间的压力非常大,似乎永远有看不完的书,学不完的业务知识,永远也跟不上的进度,那段时间也跟着L和J学会了抽烟…


一个大姐溜进来拍别墅+自拍,羡慕她游玩的心态

天天没日没夜狗着,终于到了国庆有了一个可以休息的机会,F没有布置太多的事情,而我也算是忙活了大半年领了一个月的工资,国庆回家可以和家人好好团聚一下了。国庆在家的那几天,心里很忐忑,F布置看的书很厚重,一下子看不完,回家也很难有心情去学习,就想废着。国庆假提前返城了,心里很恐慌因为书没有看完。工作之后的每一天,总是有着明天就期末考了,但还没有好好复习的焦急…国庆回来之后,才得知J前段时间经常回家,家里出了变故,但依然抗下了很多的工作任务,该工作的时候一点也不马虎,晚上一个人扛着悲伤,着实很佩服J。发工资之后,我和L都第一时间想要把钱借给J,但J拒绝了,说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和我们借钱,心态依然很阳光。回想起两三天前,大概有大半年没有联系过的相亲男突然寒暄了我几句,我当时因为工作忙没有太搭理。那天晚上闺蜜突然视频我(相亲男是闺蜜的小学同学),问我相亲男有没有联系我?我正诧异她咋这么准,原来是相亲男后来去找她了,目的是借钱。原本对相亲男存留的一丝温暖瞬间被冲走。对比之下,相亲男家里有经济实力,自己在外面瞎捣鼓,现在明明有新的对象了,却还找到我想着借钱的心思,而J家里变故,手头上很紧,却依然很乐观顽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和我们借钱,最多自己会去用借呗。这种强烈的对比,让我对相亲男再一次寒心…当然,也是自己还不够成熟,还是会容易轻信别人,过度的圣母心,才会那么容易被人忽悠吧…说回工作,由于没能跟上节奏,有些项目的讨论就不带上我了,我做着偏基础的工作,但自己心里非常焦急,以至于有时候基础工作都没能做好,挨骂,心态也越来越崩…J和L常常批评我,不时下楼抽根烟一起吐槽我,我知道他们压力也非常大…

继续熬到了十二月,天气转凉了,办公室的地点也终于落定下来了,不出意外,离我住的地方挺远。每天的工作状态依然是跟不上节奏,心里很恐慌,总担心自己会被fire掉。F一直知道团队的工作量比较大,我们经常加班,于是找来了一个实习生X姑娘来干活。于是乎,搬去新办公室之后,L和J坐在了一起,X姑娘顺其自然地坐在了我旁边,但我却如坐针毡。因为我心里很明白我目前做的还是基础性的工作,F曾经也夸过X姑娘,现在会布置一些活给X,X确实非常认真也很优秀。所以我常常心里很恐慌,如果F发现X做的比我好,还比我便宜,我是不是就该滚蛋了?X姑娘坐在我旁边,乖巧能干,我却觉得虎视眈眈。由于自己速度慢,加上X的虎视眈眈,而我每天在路上却花费了很多时间,焦急之下,那个周末我立马找了中介,看了附近的房子,火速定下来了一个性价比还行的、离公司步行能到的屋子,周末就火速搬了家,盘算着赶紧提高自己的工作能力。然而到了第二周,出乎意外,X竟然没有再出现过,原来X出去找工作了,察觉到了这个小平台的不靠谱,我的心里稍稍舒了口气。但我也明白,即使不是X,也会有ABC会出现,好好提高自己才是王道,于是开始了自己的加班学习自我提高大计…

搬到了新屋子,踩点了附近的图书馆,开始了工作+学习没有生活的计划与节奏,但能感觉到自己一点一点的进度,心里会觉得充实和踏实,对未来继续抱着些许期望。搬来第三周的周一早上,我和新室友一起早早出了门,先去图书馆看了会儿资料再去办公室。那天的阳光很好,我也是满满的动力。上午团队在F的办公室开会,一如既往地讨论接下来的工作,热血沸腾,一结束我就立马回工位开始鸡血干活。下午的时候,HR小姑娘突然来找我,我预感到有点不对劲。我和她去到了一个小会议室,她先是指出了我的一堆问题,然后提到公司实行末尾淘汰制,公司已经观察我一周了balabala。犹如晴天霹雳,上午我们开会激情飞扬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前面的日子还一起天天加班的场景还记忆犹新,民企就是这么毫无人性吗?是领导F察觉到我的能力不足了,想要甩掉我这个累赘了?是团队的J和L觉得带不动我了,想要放弃我了?我一下子懵了,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恳求的语气问小HR,我可不可以把我们现在的项目做完,我可以降薪,但HR却是坚定冷漠的不留余情的面孔。在她的洗脑之下,我像失了魂一般签下了离职交接单,然后她像获胜般拿着我签字的单子去找HR主管老狐狸邀功,留下我一个人还在风中凌乱,自我谴责,责怪自己成长得太慢。心灰意冷的我一个人逃似的躲进了洗手间冷静,一直在思考发生了什么,上午我们开会又算什么?接下来我要怎么办?我不知道。由于在洗手间呆了太久,小HR担心我想不开,跑到洗手间来寻找我。我只能故作坚强地说没事,回到自己的工位上,一翻手机,F和J都给我发了信息。F找我去了会议室,我忏悔地问F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不否认,我工作和社会阅历还不够,依然有点学生的心态)F努力平静自己的心情,娓娓叹息道:XX,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签了,真是老实孩子…原来主要是R老板和北京那边矛盾僵化,开始对F的团队心生不满,W和B趁势想要扩大自己的势力,削弱F的人马。HR上周找过F,但F忙出差,没有太在意,于是HR从我下手,先斩后奏。那天的下午,我强忍住心情办交接,眼泪依然不争气地大颗大颗滚下,一扫眼,猛然发现HR老狐狸的办公室办工桌正对着我们,原来可以无时无刻监视着我们。那天晚上,我们团队几个人和我吃了散伙饭,我和J、L聊起才意识到,我被小HR套路了,才后知后觉到曾在在别墅搬砖的那些日子,W和B的人经常上来和我套近乎,原来我早就给自己埋下了很多雷…那天晚上,不记得自己哭了多少次,对公司,对很多人,曾经都坦诚相待,却不知那些笑容的背后有这么多暗藏的刀子…说实话,我自己心里经常打退堂鼓,天天生怕哪天被公司炒鱿鱼了,只是没有想到墨菲定律会这么准,事情会这么突然,以这样的方式。

是的,我再一次失业了,不知道明天会怎样。快年底了,断断续续面了几家公司,基本都不尽人意,高不成低不就。微信公众号里,朋友圈充斥着鸡汤,《2019年-付费自习教室的元年》那篇刷爆了朋友圈,看着里面人物都那么拼,而我却依然一无是处满是恐慌。闺蜜提醒我少看贩卖焦虑的软文,回头一想,如果没记错的话,印象中2018年就已经有付费自习教室了,果然这是一个贩卖焦虑的时代。此后,我关掉了朋友圈。

跨年的那一天,我又翻出了电影《当幸福来敲门》寻找生活的勇气,努力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很多,不敢刷朋友圈…回想起去年的跨年夜,失望悲伤至极之下,和相亲男摊牌结束了持续近一年的一段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关系,后来的那几天,上海都是阴沉沉雾蒙蒙的,看不清未来。一年后的今天,没有料到又回到了起点,我又失业了,还是没有找对对象,还是不敢接家里的电话,上海依然是阴沉沉雾蒙蒙的天气…鬼使神差地去翻了下相亲男的朋友圈,看到他发的最后一条状况,有女朋友了,要结婚了…呵呵,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记得他发这条状态的前后,还联系过我,还提起过自己的抱负,还提到过自己不会那么早结婚…可能这种鬼话,也只有我这种脑残才会相信了吧。曾经为他付出过那么多心血,不到一年的时间,找了个姑娘说结婚就结婚了,呵呵。今年被骗的还少吗?从生活到工作,可能这个社会所有的陷阱,也只有我这种无脑才会选择相信。

这段时间恍恍惚惚,对自己、对这个城市失去了希望,晚上看着这些灯火通明,高楼大厦,像极了海市蜃楼,似乎离我很近,却又好像很远,我怎么也够不到。校友圈里,上一届的学长入新财富了,研究生的时候还和学长交流过,那会儿却没有狠下心去研究所实习…朋友圈里,姑娘们陆陆续续结婚生娃了,而我却还在飘着,一无所有…已经快要30了,连那个完全不靠谱的相亲男都已经要结婚了,我不知道自己该坚守,还是该离开这个城市…


万家灯火,没有一盏灯是为我

漂泊、智商税、期望、失望、背叛、套路、焦虑、恐慌、迷茫应该是我2019最多的感触吧,虽然有收获挺多认知,只是,代价好大…不知道明天会在哪儿,要怎么办,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只是厌倦了商场、职场的尔虞讹诈,勾心斗角,为什么社会一定要这么复杂?我眼前的那片迷雾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消散?2020年顺利一些,再长点脑子好吗?

希望这篇回顾可以将2019所有的不快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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