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喜欢写作的人要么是骨子里的忧郁,要么是骨子的愤世嫉俗,要么是骨子里的浪漫。写作只是因为内心的情绪澎湃到再也压抑不住,才需要用文字记录下来,宣泄出去。
我不知道我是属于什么类型的,因为我开心也写,不开心也写,平淡也写,激动也写。也许我只是单纯的感情比较细腻,比较丰富,想法比较多罢了。
确实我是一个特别容易产生共情的人,看到祖国的伟大,我会感到自豪;看到爱情的美丽,我会感到向往;看到亲情的细腻,我会感到感恩;看到友情的珍贵,我会感到感动。而今天,正是看到了一些散落人间的浪漫,想拾取起来,跟各位进行分享。
浪漫一:
袁隆平爷爷去世的那一天,医院的门口除了满地的鲜花,还有带着新鲜泥土和雨滴的三束水稻。悼词上写:“这世上没有神仙,也无需立庙,因为每一缕升起的炊烟,都是飘自人间的怀念。”
浪漫二:
李白的墓前总是摆满来自五湖四海的美酒,有人千里迢迢地跑去西北,在霍去病将军的墓前,放上一颗巧克力,说:“想来他也不过是个20出头的小朋友,一定也很喜欢吃甜吧。”
浪漫三:
绍兴一带,为了纪念女儿出生,会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埋一坛好酒,等她长大,酒就酿成了醇厚甘甜的女儿红。
浪漫四:
2008年汶川地震,有一座罗汉寺敞开大门,收留了隔壁医院里的一群无处安置的准妈妈。佛门有清规戒律,但这些僧侣们却主动烹饪荤腥给她们滋补身体,后来108个宝宝顺利降生。寺里的住持素全大师在宝宝周岁的那天,披上了由108件小衣服拼成的百衲衣。
浪漫五:
半个世纪前的西南联大,暴雨淹没了课堂里的读书声,陈岱孙教授悄然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四个字“静坐听雨”;半个世纪后,来自江大文学院的周衡老师对学生说:“我给你们两次逃课的机会,一定要有什么事比上课更重要。比如楼外的蒹葭,或者今晚的月亮。”
(注1:西南联大是抗战期间负责新时代知识传承的尤为关键的一所联合大学,后重新拆分为清华、北大、南开。当年教学任务重,条件艰苦,还得防备日军追击,随时准备转移。)
(注2:蒹葭是《诗经》中十分重要的一首古风诗,在这里我认为可以特指爱情——“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其实我觉得中国人是骨子里最懂浪漫的一群人,只是骨子里太内敛,太不擅于表达。尤其是我们的父母辈们——一不小心到了白头,快亦悠悠,慢亦悠悠。
而当代的年轻人可能受消费主义和资本影响较深,很多事情都崇尚一种仪式感,从当年钻石营销的“钻石恒久远,一颗永留存”,到现在的DR钻戒“一生爱一人的承诺”,好像没有一个轰轰烈烈的大场面,就不配爱一个人,又或者物质没匹配到相应的一个层次,就无法获得真爱一般。
当然我并不反对仪式感这一说法,毕竟浪漫表达出来更容易被对方读取,而太隐晦的浪漫容易被人忽略而错过。必要的展示,是非常重要的,那是给予对方的肯定,赞美与理解。
但是我觉得最深情的告白,不过就是“我懂你生儿育女的不易,你懂我咬牙死撑的酸楚”罢了。
人之一世,如白驹过隙,相伴左右的,终有尽时;回首来时,或有所憾,但重拿轻放,大豁达,是大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