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不对哦，10-9怎么就等于0了？”夕阳西下，大榕树下，梓阳坐在石桌旁，教小女孩数学。

      “那要等于多少啊？小女孩咬着苹果，口齿不清地问。

     “十个苹果，被你吃了九个，还有几个？”梓阳歪着脑袋，笑咪咪地问。

     “妈妈说，苹果一天只能吃一个。”小女孩把嘴里的苹果咽下，也歪着脑袋看梓阳。

    “呃...好吧，那一天一个，吃了九天了，是不是九个？那十个苹果还有几个？”梓阳耐着性子。

     “一个都没有了...”小女孩想了好久，怯生生地答道。

    “为什么一个都没有了？”梓阳没料到她会这么回答，吃了一惊。

     “妈妈每次买苹果，只买三个。我一天吃一个，只能吃三天，第四天的时候，妈妈再买三个，所以，没有十个。”女孩很天真地答道，然后，狠狠地一口，咬下苹果。

       梓阳冲着她无奈地笑，小女孩睁大眼睛看着他，一脸的无辜。

      “好吧，现在你吃完苹果了，把手擦一下。”梓阳拿出矿泉水瓶，倒出里面的水，湿了纸巾，给小女孩擦手。

     “大哥哥，10-9到底等于多少嘛。”女孩趴在石桌上，铅笔停在考数学课本那道计算题上。

      “你有几个手指头？”

   “我数一下。”女孩放下铅笔，很认真地数起来。

       “一般情况下，都是十个。”梓阳摇了摇头，这小女孩，不是一般地可爱。

       “恩，我也有十个手指头。”女孩胖乎乎的脸上堆起笑容，生动可爱。

       “那，现在弯掉九个手指头，还有几个？”

      “一，二，三，四...还有一个。”女孩沉思着。

     “好，现在10-9等于多少？”梓阳问，微微皱着眉，很怕她再答错。

     “等于一。”女孩小声地说，然后偷偷地看梓阳的表情。

     “对啊。”梓阳报以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舒了一口气。

      “那我以后就可以瓣手指头。这样就不会算错了。”女孩开心地说。

      “那只能算十以内的数。”梓阳无奈地摇头，他现在开始怀疑，那八十分，女孩是怎么考出来的。

      “我还有脚趾头。”女孩脱掉红色的小皮鞋，又脱掉袜子。

      “别，穿上。脚趾头和手指头一样，都是十个。”梓阳帮女孩穿上袜子，再套上鞋子。

      “大哥哥，你真好。”女孩忽然抱着梓阳低下来的头，冲他的左脸颊亲了一口。

      “你这丫头...”梓阳吓了一跳，但马上露出笑，轻轻地拍了拍女孩的头。

      “笨笨告诉我答案，然后笑我笨，真不知道谁笨呢。”女孩收拾着书包。

      “笨笨是谁？”梓阳帮忙收着铅笔盒。

      “我们隔壁的，妈妈说要叫他奔哥哥，可是他长得跟我一样高，为什么不是他叫我姐姐呢。”女孩转过身，让梓阳把书包放在她肩上。

“明年，他就比你高了。”梓阳推着单车，看了石桌一眼，确定没落下东西。

“大哥哥，骑车带我玩好不好？”小女孩眼巴巴地跟在后面。

“真拿你没办法。”梓阳想了想，把女孩抱到车后座上，就着躲到山后面的夕阳，骑着单车在学校通往宿舍的道上绕圈。

       宿舍后面的小山上，君若长衣长裤，躺在草地上看天空。旁边，是翻开倒放在地上的书，书的封面有点破，是一本《幸福花环》，作者不详，应该是言情小说。旁边立着她的蓝色双肩背包，旁边，倚着个蓝色的水瓶，脉动的瓶子。

       “君若，你要不要吃苹果？君若...君若...咦，跑到哪里去了？”苏月一手拿一个苹果，在宿舍的走廊来回走。

       走廊尽头的石条上，肖雪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看着手中的书，是高三年级的高等代数。

      “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君若不吃苹果。”肖雪把手中的果核，对准旁边的垃圾桶，投了进去。然后拿出纸巾擦着嘴，一旁看着来回找君若的苏月，忍不住说道。

      “这次买的苹果不会酸，她会吃的啦...君若，回家了啦”苏月踩上石条，努力地踮脚冲着宿舍后面的小山。肖雪从石条上跳下来，拍了拍屁股，一边走一边摇头。

      “唉，搞不懂，为什么对君若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