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其实痞子不是街边,学校门口的那种混混,是我对他的一种称呼。
高考后的那几个月每天都是灰色的,落榜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打击,让我体无完肤,身心俱疲。不愿意接触更多的人,他们看我的眼睛就像是一道有着强杀伤力的激光武器,从我全身过一遍后我成了一粒灰尘。我躲在家里远离讨厌的声音。我没有出门去议论什么,自己本就是失败者,自然没有什么要反驳的说辞了,而他们也不是胜利者啊!
本应该这个暑假会是一个很特别的暑假,我终于可以抛开所有的作业跟唠叨然后去做自己特别想做的那些事情。背着吉他,去大草原,用文字书写我的故事。见鬼去吧,高考失败的我只能看着电视上的吉他,在辽阔的大草原上,用着古老的笔在牛皮纸上写着现代的话。
往往经历了相同的遭遇的人会有很多相同的心声跟故事要说,恰巧我就是在这个时候遇见了跟我一样高考失败的痞子。
2
我没有见过痞子,但我知道他跟我一样喜欢文艺。我说我要回学校复读,他说他要去当兵。
当兵就意味着很多东西将不再是我所想象的那个样子,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能够建立起来的那种隐隐约约的关系说不定会一下子荡然无存了。
就在我踏进学校坐在已经熟悉了很久的教室里,用一个参加过高考的心态看了看四周,无奈的发出一句,老子还是回来了。
痞子最终还是没有去当兵,体检报告什么都弄好了就差去报道了。我坐在教室里看到了他给我发的短信,他说不甘心,就回来复习了。我不知道怎么去回这条短信,是说你放弃不当兵很对,还是说你当兵的你更加帅气呢。
这一年比整个三年都要难受,带着从失败里走出来的阴影跟超强的作业强度,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濒死的状态。有目标却依旧混混沌沌。我也放下了那些所谓的文艺,一头扎进备考的大军,千军万马,浩浩汤汤。还好有痞子在。
我们在夜晚互相说着自己的心声,几乎所有的话题都能产生共鸣。互相说着努力的话,给彼此一些加油。虽说没什么用,只当做是一丝安慰提醒着各自还要在走进高考的考场罢了。
很不幸,他又落榜了。
3
痞子退学了,开始做学徒,进入了社会。我们也没有断了联系,我继续我的学业,两条不同的道路因为两个相同性格爱好的人而有了一个短暂的交点。有一种微妙的变化开始产生,我们都控制不了那种跟爱情无关的感情。
终于我们还是见面了,痞子我终于见到了你。从来都是出现在脑袋里的一副画像突然变成了一个活生生人站在了我的面前。有点紧张更多的是兴奋,应该有很多话要说的却没有了言语,沉默,周围都异常的安静,那不是凌晨的世界却静的没有脾气。他是我的男神,我关乎着他,眉头微微的紧皱都叫我提心吊胆。
他送过我一把吉他,文艺青年似乎都有着关于吉他的梦,背着吉他穿行在校园,公交,城市里。弹不准的音符,没有优美的曲调,因为是痞子送我的,所以每天都会弹,内心是无法反驳的,它抓住了我来回顾和痞子的点点滴滴。那个时候我觉得我是最开心的。
我也不知道某个时候开始,越来越少的聊天,跟越来越不同的心情,感觉他将会离开我。
大学的我似乎少了当初的文艺,喜欢写也写不出来我想要的感觉,常常是一个人开心,一个人哭泣。痞子怎么样我已无从知晓了。
从此杳无音讯是种怎样的感觉?
我在阳塑西街的时候给他打了个电话,我说,你送我的那把吉他太大,我把它留在了桂林。
我俩还是不会长远的交集在一起。
而我终究明白,痞子不会在回来了,即使他走的我没有任何准备。
4
他曾经给我说,我是她的女神。
我不知道这个女神他是怎么定义的,他是我男神是我无法忘却的哪一种。
我常常想起他,却不敢去打一个电话过去给他说一些话。听人说他在深圳的某个地方在做着销售的工作,我无法去考证更不晓得要怎么去跟他说。
渐行渐远的感情,跟彼此都有关系吧,因为日渐减少的联系终有不在联系的那一天。
就像现在,我正在想念着他。就像现在,我能做的仅仅只有这么多了。
痞子,有很多我为你做的事其实你都不知道。
吉安,是你的家乡。
列车员介绍着吉安,我会想着你在这里出生,长大。
我有给你写过信,那封信也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说,痞子,对不起。
没有想到你真的去了当初我们赴约的地方,你带着兴奋朝着那里奔跑,只是我让你失望了。我一直不相信这个世界人的思想会被强加上,我低估了你,其实是我高估了自己。曾经信誓旦旦的那些东西在瞬间化为乌有,承诺也变得虚无缥缈,世界崩塌了,海市蜃楼只是错觉不是真实的。
我还带着那把吉他,未曾续弦,不是不爱,只是想到了它的意义。它见证了我们的曾经,而曾经的我们是否彼此忘记了?它存在着就是一种证明了,我强行写给自己一个这样的解释,它还在,你还在。
我在害怕,就像当初你见到我希望。我忐忑着踏上你家乡的土地,终于知道那个时候你的感受了,而我又开始了后悔,我不该来吉安,我没有面对这里的勇气。
吉他或许我会留下,或许不会。
那个叫痞子的男孩,我在吉安了,你真正的家乡。
5
我是带着怎样的决心跟勇气才能去写这样的一封信呢?他不知道,而我永远都不想叫他知道了,不管眼泪流下了多少,我还是在他的家乡去了,没有他盛装的迎接,只有一个孤独落寞的女孩,还有一颗要流血的心。
如果当初不那样,现在会怎样?
那样是那样呢,再过去的这几年里我一直都在反思这一场无关爱情的感情是在哪一个环节里出了差错,为什么会成了彼此心里的隔阂却不愿意掏出来让彼此解化掉。
于我的错,与你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