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鸣凤,送完最后一批客人,时针已经指向零晨四点,今天算是比较晚的了。平时最多两三点也就打烊收档了。
鸣凤开这家夜宵店已经两年时间了,主要做宵夜,当然晚餐也接的,只是主业是宵夜,每天下午四五点开始准备工作。
一般的女人这样熬夜肯定受不了,可鸣凤算是奇葩了,这熬夜喝酒什么的都不在话下。哪怕今天晚上熬到四点,第二天下午见她,也照样神采弈弈。她五官端正,不高也不矮,大概163公分。身材呢不胖也不瘦,凹凸有致,骨子里很有女人味,只是她的女人味里不那么纯粹,还有侠气和匪气。
这家店开在永明县城城东的大榕树附近,这两条街的宵夜都是出了名了。晚上人头攒动,人来人往,算得上比较繁华热闹的。鸣凤从来没有做过餐饮业,她从事这个行业,是在她老公过世一年后。
鸣凤的老公是冷水江市的外科第一刀,他那把手术刀在他手里也算出神入化,从来没有失败过。鸣凤的父亲在她21岁时,骑摩托车摔断了腿。后来还是托关系找到那个外科第一刀,让他动的手术。当时是鸣凤去市第一医院照顾的。
当时的外科第一刀,三十好几了,还未成家。当时看到鸣凤时,灵魂就被粘住了似的,干什么都被那抹倩影挡住了视线,蒙住了心。于是,鸣凤的爸爸受到了最好的待遇和照顾,第一刀更是每天两次亲自过来询问病情。其实这些完全是换药护士的工作。第一刀这么做,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是为了过来看鸣凤的,第一刀每天跟病患打交道,处理了无数恐怖的伤口,也见惯了生死。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虽然他长得其貌不扬,站直了挺腰收腹勉强一米七,甚至有点秃顶的傾向。
但他去美国留学了两年,而且医术了得,工资奖金只比院长差一个级别,不说有一两个医生对他是青眼有家。有几个长相漂亮的护士也明里暗里对他示好。可他硬是没感觉,他都一度怀疑自己的性取向了。直到遇到鸣凤,他才知道原来他也会心动。为了这个发现,他甚至有点欢呼雀跃。
鸣凤父亲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出院时,第一刀把住院费和医疗费用全部结了。这时鸣凤爸爸才入梦初醒,他的女儿被人惦记上了。回到家,第一刀还是电话不断,甚至去过她们那个小县城两三次。鸣凤自己对第一刀是喜欢不起来的,她爱唱爱跳,爱玩爱闹,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还没有出现。她不知道她的王子长什么样,但肯定不是第一刀这种类型的。
可家人极力撮合,尤其是她的父亲,人家只是给他接上了一条腿。他却觉得第一刀是挽救了他的命。就着急忙慌地怂恿着鸣凤嫁过去。鸣凤才20出头,还不识爱情为何滋味,就嫁做他人妇了。
结婚后的日子是衣食无忧的,家里请了保姆搞卫生煮饭。鸣凤的时间多得没法打发。第一刀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嗜赌。他要么在手术室里,要么在牌桌上。而鸣凤也是天天麻将牌九,两人各玩各的。当然,鸣凤的主要任务还是带儿子,这是她的寄托也是她的工作。
一晃十年过去了,儿子也11岁了。日子不知不觉就从指缝溜过。她以为一辈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去了。但是有一天,她的老公心梗死在了牌桌上。还不到五十岁,48岁,本命年。
第一刀一生救死扶伤,身为医生却不知道保重身体,最后自己的命却没有保到,一命呜呼着实可惜了!
鸣凤没有伤心欲绝,这么多年,第一刀如父如兄如师长,唯一不像一个爱人。第一刀留下的保险和抚桖金也很丰厚,够她和儿子十年衣食无忧的。
可是鸣凤回到自己的家乡永明县做起了餐饮业,这个既辛苦淘汰率又高的行业。她的主打是口味虾和香辣蟹,永明县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一开始她就请了两个大厨和四个服务员,一个大厨的工资抵得上四个服务员的待遇了,开始半年除去开销是没钱赚的,但也没亏本。这是一个好的开端。后来一个厨师辞职了,鸣凤就经常帮着打下手,切菜配菜摆盘上菜,什么都做。当然,做这些的时候她也没忘偷师。配料怎么配,火候怎么拿,她都偷偷记下来了。
半年后,果断炒了第二个厨师,自己来掌勺。父亲是管采购的,母亲是管账的,四个服务员甚至变成了六个。鸣凤是主厨和分管营销的。
她是出得厅堂又入得厨房,这么辛苦的事她硬是做得有声有色,有滋有味。谁都不相信她没做过事,养尊十年的富太太做起生意来可是一把好手啊!她能熬夜已经很奇葩了,能喝酒更是奇葩中的奇葩。她曾经开玩笑说,“我最好的保养品是锅气和酒水。”两年了,她没有变憔悴,身材也没走样。反而活成了人家口里的凤姐和老板娘。
这样貌美如花的老板娘肯定是很多人追的,也很多人慕名而来一睹老板娘的风采。这个性别优势倒是为她带来了更多的客户。
只是她只谈恋爱不结婚,她说,婚,我已经结过了,小孩我也有,钞票我也有,我干嘛还要再结婚。我只想享受爱情的甜蜜和芬芳。有爱了,在一起;无爱了,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多潇洒啊!
她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三年换了三个男朋友,最后这个在一起两年了。感情稳定,羡煞旁人。
无戒写作训练营三期第13天,学号34
*我是一盏冷茶,你来过,我就欢欣鼓舞。
饮一盏冷茶,冷眼旁观,人间百态,冷暖人生;
执一支拙笔,肆意书写,千人千面,千头万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