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明,男,56岁,全盲。刘志峰,男,48岁,严重低视力。张志兰,女,42岁,双眼仅有光感。
就是这3位视残一级、二级又人到中年的盲人,前不久完成了一项壮举:3天徒步60公里,成功穿越敦煌戈壁沙漠,实现了多数健全人都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想。陪同前来的姜建琴则是一位助残志愿者,在此次穿越挑战中,是她一路“牵引”陈伯明走出了沙漠。
穿越者:三分体力,七分毅力
3位盲人都来自常州市盲人毅行队。由于共同的爱好,50多位盲人和近百位助残志愿者走到了一起,几乎走遍了常州及周边的徒步线路,参加过“一袋牛奶的暴走”等多个公益毅行活动。借助毅行,盲人队员们不仅更好地走出家门、融入社会,还让身体和精神变得更加强健。
被伙伴们称为“刘队”的刘志峰,是市盲人协会副主席、常州盲人毅行队的负责人。对于“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美大漠,刘志峰向往已久。用他的话说,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心能感受到。因此,当听到有关助残志愿者组织主办此次穿越活动的消息,刘志峰立刻拉着伙伴们报了名。
5月5日,3位盲人挑战者和两位常州志愿者正式开始了挑战之旅。本次活动共有江浙沪的20位盲人和20位志愿者参加,常州团队的年龄是最大的,他们将与一帮“80后”、“90后”同场比拼。而且,每人在路途中大约负重5公斤,需要随身背着速干衣、防风御寒外套、干粮和水等物资。
第一天的任务是穿越长达20公里的戈壁。用刘志峰的话说,相比于后两天的沙漠穿越,戈壁滩只能算是适应性训练。3人牵着志愿者的手肘,走得都比较顺利。不过因为戈壁上砂石太多,他们的脚趾都走肿了。
第二天,穿越者们迎来了最艰难的挑战。当天烈日当头,地表温度超过30摄氏度。大部队真正进入了沙漠,要用一天时间前进30公里,且一上来就要翻越一个近20米高的大沙丘。刘志峰等人都觉得身体无法着力,踩在不停流动的沙子上,进一步倒要退三步,靠着手脚并用、匍匐前进,他们花费1个小时才到达这个沙丘的顶端,体能也几乎到了极限。
年纪最大的陈伯明却走得最好,他渐渐摸索出经验,上沙丘时要让脚尖先插进沙子里,下沙丘时要脚后跟着地,而且甩开鞋子能走得更轻便。“陈氏经验”很快在盲人徒步者中流传开来,很多小年轻后来干脆称呼他“陈教授”。
张志兰身材瘦小,却一路巾帼不让须眉。她说,支撑她的不仅有坚定信念和团队鼓励,更有独立行走带来的激励——进入沙漠后,志愿者们开始放手让盲人在前面走,他们只在后面提醒方向和沙面起伏。张志兰第一次像健全人一样行走,自信心和自豪感油然而生。
经过9个小时的跋涉,常州团队全部完成了第二天的挑战。夜晚大家各自睡在帐篷里,身体极度疲惫,内心却激动难耐。“天作被、地作床,我们看不到瑰丽的大漠风光,却更能领略那种天人合一的和谐之美。”
走完第三天的10公里沙漠,常州团队成为此次挑战中唯一全部穿越成功的队伍。
志愿者:我是你的眼
3位盲人都说,他们能成功穿越,离不开志愿者的无私助力。此次常州团队还有黄燕玉、姜建琴这两位助残志愿者,相比于盲人挑战者,他们的压力更大、责任更重,体能消耗也更多。
姜建琴在酒店从事后勤的本职工作之外,加入助残志愿者队伍已经七八年。从去年起,她经过培训,成为了一名盲人毅行志愿者。“除了在毅行中对盲人的引导技巧,平等、尊重的态度也尤为重要。对于盲人毅行者,我从来没有同情的心态,恰恰相反,我经常会被他们的坚韧精神所感动。”
这次穿越戈壁,同样被姜建琴看做是对自己的一次挑战。她不仅要保证自己穿越沙漠,更要服务好盲人穿越者。在沙漠里,由于盲人行走经常偏离方向,志愿者们在后面几乎喊哑了嗓子。除了毅行,盲人的吃喝拉撒他们都要“管”。比如到了吃饭时间,饥肠辘辘的志愿者要先为盲人打饭、夹菜;晚上休息时,本已疲惫不堪的他们还要先到保障车上领帐篷、帮着搭帐篷。
虽然付出这么多,但姜建琴说,一路上外界给予他们的帮助和温暖最让自己难忘。在张掖火车站,因为火车停靠只有三四分钟,车站所有工作人员几乎都跑来送盲人上车;在敦煌,火车站专门为大部队开辟了绿色通道。
“对我而言,这次穿越的最深感触,已经超越了穿越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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