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改完了校报的两篇文章。写景的小散文,乍看上去都蛮不错的。语言,结构,思想都看得出有一定的功底了。
不过也可惜。
如果没有“秋天蝉聒噪的叫一下午”的文字,没有“云卷风舒”之类的描写,这两篇文章应该会再上一个档次的。
或许是我看东西太挑了吧。
细细的读,很多文字,高下立定。刻意的取巧,有意的雕琢,甚至段落修改的痕迹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难怪有经验的老师,一眼就能看出你的文字是信手拈来,妙手偶得,还是酝酿已久,反复雕琢,最终成文的了。
想来,我以前写的很多文章不过是华丽的旗袍,里面爬满了虱子。
看《奇葩说》“救猫救画”那集,马东评论黄执中和詹青云开扛,说“慢放来看,两个人都存在无数漏洞。但就像男女朋友似的,短短时间内,能想到什么呢”这个类比说得有意思。吵架,尤其是为了赢的吵架,哪是真理与真理的博弈,分明是气势与地位的双重压迫。
有的时候,阅卷老师只看华丽的袍子。也没啥时候,人吵个架还得句句有道理,图个快感。
“凡是须得研究,才能明白。”
但其实好多事情也是不能被研究下去的。
人确实一直在充当那个穿新衣的国王,也一直在充当那些围观称赞的观众。
这倒不都是“瞒与骗”的艺术,只是生活有时候还就需要一知半解,朦朦胧胧的。
回到最开始的那两篇文章,除了几处硬伤,文字还是很流畅的。放在考场,也绝对是个不错的分数。
但总归不会高。
聪明的判卷老师知道这是华美的袍子,自己懒的去抓虱子。打个差不多的分数,既夸了袍子,也免得分数高了,袍子昂贵了,引得人们都来看。结果看到一身的虱子。
以前读江苏卷的满分作文,真正优秀的文字,越读越见思想的深刻。
这些,估计就是已经被判卷老师挑过虱子的袍子了。
写作老师说,我们这世界,是没有几个人愿意做《皇帝的新装》里的小男孩的。
是不愿意,而非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