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记事的时候起,便得知我的名字叫林凄,凄是凄凉的凄。
阿娘每次唤我,就像哼着小曲一遍一遍的喊:“阿凄,阿凄……”
总要我答应个两三声,阿娘才会心满意足地停了口。阿娘很是喜欢这个名字,可我却不大喜欢。
林凄这个名字太女性化了,一说出来他人就觉得是一个柔弱的细柳扶腰的小娘子,叫
那些人听了我的名字,再见我这个人总是要失望的。我便闹着要改名字。
闹啊闹啊,阿爹阿娘也就任我闹去了。这一闹也就闹了好多年,名字却还是那个名字。
直到后来啊,有一个人总是轻轻的唤我:“妻妻,妻妻。”
他眼中的宠溺能将我溺死醉死,像阿娘一样,可又觉得不一样。
他说,我林凄的凄在他心中不是这个凄,是妻子的妻。每次唤我,就像在唤自己的妻子一样,心里都会特别欢喜。
他说,如果我真的成为了他的妻,他一定会高兴的发疯,拉着我的手走在大街上,告诉每一个人,我是他的妻!
我信他说的,听着这些话,心里甜甜的,像泡在了蜜罐里,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烧,我觉得我大概是病了?
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的名字也不是那么难听,让人讨厌。
也知道为什么他与阿娘相同却又不同了,想我应该是喜欢他的。
再后来啊,才知道他骗了我,骗了好久好久,他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说的一点也不真,一点也不希望我成为他的妻。
我常常在想,他都骗了我这么久了,怎么不再坚持一下骗我一辈子。
才魂然醒悟,原来我的凄不是妻子的妻,是凄凉的凄,从头到尾一点也没变过!
——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