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

被恋爱迷得七荤八素的小堂哥自然会敏感地捕捉到女方的举棋不定,他焦急地跑前跑后,想方设法地要为这段恋爱加上牢固的枷锁使之不再发生变化。

于是,在媒人的协助下就积极地筹备起婚礼来。

婚礼是急急忙忙地在炎热的七月操办的。虽然从两人相亲认识到举办婚礼,期间半年时间都不到;虽然农村操办婚礼多习惯在春节前后,很少会选择酷热难耐的七月。

但小堂哥的危机意识让他不惜说断自己的舌头用尽毕生的智慧和语言,耐心哄劝着毒誓发咒着,顾不上炎热的天气顾不上新装修的房子还散发这刺鼻的油漆味,只一心想让生米煮成了熟饭,把自己好不容易相中的姑娘牢牢地拴在自己的身边。

婚礼通常是女孩成长为女人过程中被赋予最梦幻最温馨最期待的仪式。

在这些小女人心中,结婚,穿上最华丽的嫁衣,涂上最鲜红的口红,穿上最闪亮的婚鞋,噙着晶莹的泪珠从生养自己的家离开,带着父母、兄弟姐妹、乡亲好友的祝福,走向一个让自己想起来都兴奋得颤抖不已的未知将来。

也有结婚当天就已经后悔的。我的小堂嫂大概就是。在被众人起哄着喝过了交杯酒,拜过了高堂,木偶般坐在一群语言不通的陌生人中间,小堂嫂就后悔了。

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没有亲朋好友到场的婚礼,唯一熟悉的只是把自己“卖”进这段婚姻却还需对之感恩戴德的所谓媒人。在一派热气腾腾的热闹中,汗流浃背的她便清晰地后悔起自己的仓促决定了。

小堂嫂并不是本地的姑娘,小堂嫂的家乡在遥远的大山里。她当时决意走出那座大山的原因,她后来归结为自己年轻爱虚荣,心软耳根软面皮薄,听信他人言,反倒将自己一生给误了。而误她这一生的人却是那位席间不断在接受着敬酒的,自己曾无比信任的媒人——吴姐。

吴姐本是小堂嫂的邻村之人,算是同乡。但两人隔着十来岁,之前并不相识。

这年春节,吴姐穿金戴银打扮得花枝招展般带着丈夫儿子携着大包小包地回了家乡。

回到家不久,烫染着棕色卷发,抹着厚厚脂粉,涂抹着猩红嘴唇的吴姐就开始走门串户,从自己村到邻家村,不辞辛劳地重复述说着自己在夫家城市的幸福生活。具体说来,便是住的房子如何舒适宽敞,城市是如何的时尚繁荣,工作是如何地容易到手工资是如何地高高到一年抵这里的三年。

在吴姐嘴里的城市,简直就是女孩们梦中的天堂。于是,家有年轻的女孩子再无法安心喝粥,再无法踏实睡竹床,彼此约到一起,商量着,要不要去到吴姐所说的城市去闯一闯,赚了钱就回来让自己的阿爹阿妈享享福,让自己的阿爹阿妈刮目相看。

大家讨论着,悄悄地做着决定。

也有守不住秘密的,小心翼翼向阿妈说了要出去挣大钱的想法,阿妈一边忙着灶上的活计一边头都不回地说,“傻闺女,你以为外面的钱是那么好挣的?又是个姑娘家,别听人家几句没影子的话就把自己给卖了。真是个傻姑娘,估计给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呢!”说完,阿妈就此丢过。阿妈自然不信,小学都没毕业,除了偶尔上个集市外再不出大山的女儿会有胆量跑到千里之外的陌生地方去。

有的姑娘就此打消了念头,有的姑娘在遭到家人的反对后要出去的欲望反而更胜。

珍珍却不属于这些情况。上有寡母、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的珍珍,是家中最幺的,她双眼皮大眼睛,身材高挑丰满,受尽家人宠爱。她没亲耳听到吴姐的那番高谈阔论,都是她的好姐妹霞霞转述的。

珍珍被霞霞在畅想那千里之外的流行城市时双眼发出的夺目光彩所深深地感染,就像两颗晶莹剔透的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灼疼了珍珍的眼睛,吸住了珍珍的身心。珍珍搂着好姐妹的细腰,即使内心激动不已,也只是用温存的声音说,你去我也去,有钱一起赚,有财一起发。

吴姐在家乡只待了五六天的光景,给蠢蠢欲动的姑娘们考虑的时间并不多。故在吴姐临行之际,执意决定跟随离开的也就是四个正当青春的姑娘而已。当初心猿意马的有十来个,但真正出走的却是霞霞、珍珍、玲玲和青青四个姑娘。也不知是不是吴姐从中有所选择,这四个姑娘个个有着健康丰满的体魄,五官端正,身材匀称。

就这样,姑娘们怀揣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踏上了漫漫之途。一出大山到了火车站,吴姐便以她们年纪小做事不稳当,火车上人挤小偷多的理由要求保管所有人的身份证。天真的姑娘们别无它想,那刻的她们满脑子里都是千里之外的那座繁华城市和灰姑娘变公主的臆想。一路上火车走走停停,中间转了一班列车,在火车上整整待了一周后,才真正地到了目的地。

火车停在一个小县城,吴姐带着姑娘们下了车。当时隔一周后双脚重新站在平实的大地上,姑娘们只觉得头发、身上奇痒无比,恨不得立刻冲进浴室痛痛快快地把自己洗干净。

吴姐对她们说,先去她家整顿整顿,等将自己收拾利索了才好好地找工作,不用急在一时。

姑娘们对吴姐的热情好心大受感动,不做他想,背上行李,跟着吴姐回了家。


吴姐住在县城下的一个乡镇上,两层气派的小洋楼,楼下四间屋,楼上三件屋加一大的露天平台。这连外墙贴瓷砖、阳台用铝合金和玻璃封闭的小洋楼在这群姑娘眼里还是个稀罕物,毕竟这群女孩中是没有一个住上了这样的楼房。

吴姐忙前忙后地安排着姑娘们安定下来。家里肯定没有再多余的床,故只能打地铺。又因着还在冬天,吴姐用上了家里所有的棉被,甚至还向要好的邻居家借了两三条垫被。

姑娘们看着吴姐不顾长途跋涉地劳累,跑前跑后地张罗着,心里面对吴姐更是亲近了几分。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依仗吴姐的地方太多,以后若是发达了,必好好地报答吴姐。四个姑娘不约而同在心里如此盘算着。

四个姑娘就此在吴姐家先落下了脚。

吴姐家一下子呼啦啦住进来几个年轻姑娘,不由得在镇里刮起了一股“吴家半日游”的风潮。特别是后来,来吴姐串门的大半是待婚的青年男子、娶不起本地姑娘做媳妇的穷困人家。当然,这些情况姑娘们自然不知道。只以为是自己毕竟和当地姑娘不一样,这些当地人瞧个新鲜罢了。

姑娘们在吴姐家好吃好睡住了几天后,便提出要去城里找工作。她们中间甚至有向吴姐索要被保管的身份证,希望能搭乘个把小时的车子就能到达省会城市,大干一场。

但吴姐支支吾吾,却是不能痛快地拿出身份证。刚开始,吴姐说是春节刚过,很多公司、工厂都还没开工,得要过了正月,才会有招工。姑娘们不明就里,也就信了,耐着性子挨过了正月。

吴姐自然也知道不能让这些年轻精力旺盛的姑娘们闲着。开始的几天,会带着她们去县城转转。虽只是南方的县城城市,但它的不甚繁华也吸引着这些姑娘的目光。

在逛县城的时候,吴姐说着,不是非得要去省会城市,你们看,我们这个小县城也不赖。有大商场有大酒店,马路上跑的小汽车数都数不过来。将来你们发达了,也开上小汽车,逛大商场。

姑娘们被吴姐的话所兴奋着,憧憬着。

在吴姐家歇着的十几天时间里,姑娘们中的霞霞,竟和常来吴姐家串门的小青年小贾熟络起来。两人眉来眼去,甚是情谊绵绵的姿态。于是,状似进入恋爱的霞霞成了其他姑娘闲时的打趣对象。

“霞霞,你是爱情面包双丰收啊。”

“净胡说!哪来的爱情哪来的面包,你倒是拿出来给我瞅瞅。”霞霞涨红了一张脸,争辩道。

不得不佩服吴姐的眼光,在被带出来的四个姑娘——霞霞、珍珍、玲玲、青青在苏南水土的滋养下,原被山风虐糙的皮肤开始光洁,原被碱水洗糙的长发开始顺滑,原被亚热带骄阳晒黑的肤色开始泛红,每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在发生着好的改变。都是正值爱俏的年纪,姑娘们把自己的变美瞧在眼里,喜在心里,通身透着喜庆,积蓄的少女气息犹如火山爆发般连两米之外的狗都兴奋不已。更别说闻香赶来的那些日思夜想讨老婆的单身男人了。

面对着每隔两三天就会有不同的男人上门的盛况,四个姑娘中的青青心里有了疑问。在一个深夜里,熄了灯,霞霞在热烈地说着今天小贾带她去看的电影情节。

冷不防,青青冷冷地声音响起,“姐妹们,你们都忘记我们当时离家的初心了吗?我们是来赚钱的,不是和男人打情骂俏的。”青青的话飘在初春的深夜里,犹如漏进窗户的寒风将其它的三位姑娘们吹了一个寒噤。

这些日子闲闲地混着,也是姑娘们长这么大以来,过得最轻松最快乐最自在的一段生活,大伙似乎早把工作的事丢到爪哇国去了。当然,这大伙里不包括青青。

后来曾有两三次,青青试着想要回自己的身份证,竟都被吴姐拒绝了。吴姐还说,自己是不是不相信她?其它姑娘都没像她这般不自觉!

不自觉?青青心里一愣。自己成了不识好歹的人了吗?

越是琢磨,青青越是觉得情况不对。青青是刚烈的倔强性子,她不吵不闹,就躺在地铺上不起身。

一顿饭没吃,大家不在意;两顿饭没吃,大家无所谓;三顿饭没吃,大家着急了;四顿饭没吃,姐妹们流着眼泪去找吴姐。

吴姐心里紧张,但面上还强硬着态度,扯着脖子说,三天不吃都不会饿死的,饿死了我负责,我给她戴孝我帮她尽孝。

其他姑娘掉着眼泪,又想到自身的处境,开始觉得吴姐此人可鄙,悔恨当初太天真上了当。

两天下来,青青已经饿得紧闭了双眼,连呼吸都变得虚弱。

最终,当吴姐将青青的身份证还给她时,青青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吴姐端起一碗稀饭,话还没出口,眼圈倒是红了,“我的妹妹咧,你这是何苦。”说着将手中的稀饭递给旁边的玲玲,说“还是你喂她吧。她心里恨着我,肯定不愿我喂的。”

吴姐挨着青青的床铺坐了下来,叹了口气,缓缓地开口道:“不是我不巴着你们挣大钱,你们都是懂事心善的好姑娘。但如今这社会,出去赚大钱首先要高学历,其次要关系,可你们呢?当然,这不怪你们。我也知道,玲玲是你们中读书最出色的,常常拿回奖状来。可在我们那大山里,说句不好听的话,奖状还不如擦屁股的纸。你们四个中还有连小学都没能毕业的,学历太低咯,不行咧。不过,你们到底是我带出来,自然是巴着你们好的,你们好了肯定也都不会忘记我。我是想着,你们迟早都是要嫁人,生孩子,那就在这边成家立业也是不错的。至少这边有计划生育,你们不会成为生儿子的工具。”

吴姐的一番话,让四个姑娘多多少少看清了眼前的事实。对于吴姐,终究还是生出些怨恨。

青青如愿拿回了自己的身份证,对着在一个房间里住了快一个月的姐妹们,还是坚持着要回老家去。她承认吴姐说的话不无道理。

但一想到,在这里成家,长年累月见不到自己的亲人,心中实在无法割舍。青青虽不是家中独女,但实在无法舍得家中被父亲欺负了大半辈子的母亲。这次也是她在瞒着家人的情况下几乎是偷着跑出来的,原以为可以挣大钱带母亲过上好日子。可如今这光景,青青自然是不愿意多待的。

“吴姐也把你们的身份证给你们了,你们回不回?”

大家静默不语。

“好吧,回不回随便你们。我肯定是要回的。我再不相信挣大钱的鬼大话了。至少在我娘身边,我那个畜生爹总是不敢胡乱打我娘的。”青青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哽咽了。

遥想到千里之外的家人,姑娘们都低下头去,显得心灰意冷。

可,究竟回不回去?

“我不想回了。”霞霞话里透着的决断让姑娘们都抬起头注视着她,霞霞感受着姐妹们的眼光,继续说道,“反正在我爹妈心里,本就是多余的。回去了,还是一样的嫁人、生子,而且……”

“而且你现在有了小贾,自然是有了汉子忘了爹娘。”话被性子活泼的玲玲这么截断,姑娘们都笑出了声音。霞霞一下子羞红了一张脸,佯恼着扑过去,与玲玲扭打在一起。

过了几天,青青买好了回程的火车票。

吴姐在家里烧了一桌菜,遣开了自己的丈夫孩子,说是要好好为青青送行。

饭桌上,两小杯白酒下肚。气氛也不似开头那边尴尬。

吴姐又为自己斟上酒,说:“青青,我这杯酒单独敬你。我对不住你,请你原谅吴姐我。吴姐我,我……”

说着,吴姐竟也掉下泪来。吴姐和她丈夫是在外省打工结识的。说到底,吴姐也是位颇有勇气的女子,初中没毕业,在老家被父母安排了一门亲事,男方是个心智不全的白痴,但却有个正常的妹妹。为了能让吴姐的哑巴哥哥讨到老婆,为吴家传宗接代。吴姐被要求嫁给白痴,白痴的妹妹嫁给哑巴哥哥。吴姐自是不愿,带着牛犊不怕虎的天真跑了出来。

直到前几年,哑巴哥哥讨上媳妇生下孩子,吴姐寄回去了一大笔钱,才有了这次的回娘家。

吴姐的这段过往让姑娘们唏嘘不已。

“吴姐,不论我们将来能不能挣到钱,过得幸福不幸福,我们都不会怪你。因为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一向沉默少言的珍珍说道。珍珍喝了些白酒,脸上泛着红。

珍珍也曾心里犹豫过,要不要跟随青青一起回去。毕竟,珍珍在家里也是位受着寡母和哥哥们的疼爱。

但,不知为何,珍珍总是在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

霞霞是每晚都在她的耳边说不愿回去的话:

一是年轻的姑娘好面子,就这样狼狈地回去肯定会被家乡的人笑话,说不定还会有更难听的话来编排她们这段无法详说的生活;

二是既然作为女子,总是要结婚生子,成为娘家泼出去的水,泼哪不是哪呢;

三则是姑娘内心的小九九了,苏南这边的男子,到底和山里的男子不一样,这里的男子温柔多情,嘴甜会来事,能让姑娘们心悦,与这样的男子结婚总是会幸福的吧。

几个女子,哭哭笑笑中,有些人的命运就这样被改变了。


青青走了以后,吴姐便大大方方地积极安排着珍珍和玲玲的相亲。

霞霞说就看中小贾了不改了。

就在珍珍和玲玲还没定下对象的时候,霞霞和小贾已经定了婚。

小贾带着霞霞买了两身新衣服,买了金项链金戒指金耳环,崭新的黄金首饰照亮着霞霞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待也晃花了珍珍和玲玲的眼睛。

当然,吴姐也落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吴姐起初开口八千八的介绍费啊媒人费,后经三番两次的讨价还价,变成了六千八。就算是六千八,吴姐也是心满意足,觉得自己赚到了。

后来,珍珍和玲玲在与相亲对象闲聊时,总会揶揄对方,能不能给吴姐八千八,没有八千八,是不能和她们结婚的。

虽然来和她们相亲的年轻小伙们都不是富有人家,但凡家里还有些底子的,都是拼着一口气娶本地的姑娘。只有家里贫穷,或是身有残疾无法娶到本地姑娘时,才会考虑外地的妹子。

珍珍和玲玲待价而沽,自然也是看出其中的缘由,却也是坚持着最基本的准则。毕竟,她们也是正正经经地黄花大闺女,比本地的姑娘差不到哪里去。

好姑娘不愁嫁,管她是不是外地妹。很快,玲玲也相中了自己满意的对象。男子叫小吴,家中无父无母,全靠好心的姑姑姑父一路扶持,学了厨师的手艺,做得一手好菜。珍珍常说,玲玲是个好吃鬼,几个好吃的菜就被骗走了。

当时,珍珍也有了执着的追求者,唤做毛毛。

毛毛第一次见到珍珍时,就被珍珍一袭柔顺的长发一脸娴静的模样所迷倒了。

此后,工厂也不去了,天天去吴姐家朝九晚五地报到。毛毛其实并不十分合珍珍的意,毛毛个头不高,身材瘦小,脸上还留着青春痘留下的印记。

可看着,霞霞嫁了出去,玲玲也订了婚,珍珍心里到底有些慌神了。再加上吴姐在旁边反复帮着毛毛说话,珍珍到底磨磨蹭蹭不情不愿地订下了与毛毛的亲事。一如其它姐妹,黄金首饰三件套外加六千的谢媒人费。

珍珍不知道自己爱不爱毛毛,但毛毛中意自己却是很明显的。

后来,她也不反感毛毛的追求了。毛毛不去吴家找她,她反而心里空落落的。珍珍想,真正让自己对毛毛心动的时刻,大概已是到谈论礼金的时候,他对珍珍说,我只能给吴姐六千,再多肯定不成。我自己想给你一万六,随便你是汇回家给你的家人还是你自己留着,但都是你的。就这句话,胜过了毛毛之前为了追求珍珍所说的所有好听的话。

那一刻,珍珍就觉得,这个男人是真爱自己的,自己是可以嫁给她的。就这样,珍珍成为了毛毛的妻子。

对了,毛毛是我的小堂哥,珍珍成了我的小堂嫂。

而且,吴姐依仗着玲玲、霞霞和珍珍的媒人费,很快就将因盖洋楼欠下的外债还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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