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理想国

川西贡嘎地区,从海螺沟方向翻过子梅垭口,到达半山腰的第一个村子叫上子梅村,沿着山路再向下走7、8公里,就是下子梅村。

上子梅村说是一个村子,其实只有三户人家,都是藏民,我们住的那家男主人,大家喊他一声“二哥”。

二哥家的房子有两层,是典型上窄下宽藏民房屋的样子。房子外墙是石头砌的,窗框门框上都画着藏族特有的图案,灰色的石头配上红绿蓝黄图腾一般的颜色,很明显的宗教感。

有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有一口水井、一间伙房还有一圈牛棚,鸡和狗都是散养的,所有的动物都和平共处,相安无事。出了院子大门向左走五分钟就是一条小溪,山上雪水融化汇成的,冰冷清澈。

房子正对面是贡嘎雪山,清晨醒来会在院子里就着冰冷的井水洗漱,每当这时,看着湛蓝天色中神迹一般存在的雪山,心里都是肃穆虔诚的,心境也似眼前景色一般纯净。

村子不通电,没有手机信号,二哥家自备了一个大阳能发电器,无非也就只能在接受一整天阳光灿烂的照射后,支持晚上几个房间昏黄的小灯泡。

所以入了夜,大家会围坐在一层的那个集厨房、餐厅、起居室和客厅功能的大房间,那个房间中间是一个大火炉,房间靠墙四周都用宽木板钉成长条凳,上面铺着毡毯,坐在上面烤着火,跟其他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说话,听着屋外呼啸而过的风声,心里踏实得很。

上子梅村是去那玛峰的必经之地,去年去攀爬那玛峰往返都住在上子梅村。前后住了两晚,人离开了,心却留下了。回到帝都,熙攘人群,水泥森林,每当心境繁杂不知所在时,都会想到二哥家,那是我最后的归处,那是我的理想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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