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想,很想再穿一次校服。这一次我不会再想着怎么标新立异,乖乖的穿着校服,把头发规矩的扎起来。像以前的每个周一一样,背着书包,坐着校车来到学校。走进教学楼,踮着脚尖轻轻的上楼,途径二三楼的大镜子,停下,整理一下头发。进到教室,放下书包,和老师打声招呼,伏在桌前开始晨读抑或准备晨间小考。在第一节课开始之前,班主任雪姐会例行开始一周的动员讲话,打破我们周末的慵懒,往往要拖到第一节上课铃响之后,才走下讲台。
语文课,吃东西、讲话、传纸条,这些事情我好像都干过,大抵是一种有恃无恐的感觉,仗着语文老师温柔,我纪律差的明目张胆。
数学课,这是雪姐的课,她说:“如果想学好数学,要么本身就喜欢数学,要么就努力爱上我。”这还真是一语成谶。三年的点滴,她早就住在了我们心里。
英语课,这应该是最活跃的课,从最初的分组比赛到后来的把题分配给个人,我喜欢认认真真的准备一道题,再认认真真的讲给大家听。Betty,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唱一次歌,在玩一次牌?
上午三节课结束后,是大课间操。在此之前,还有一个眼保健操。通常来说,早上的课,我们都是极困的,所以眼保健操就是一个昏昏欲睡的过程,趁着闭眼的时候,我的手往往是动也不动,摆好造型,能睡一会是一会。结束后随着好友一起嬉闹着下楼。
大课间操作罢,回到教室,继续开始上课。
物理课,老爷子的课。照例,在高深的物理面前,只有少数异类能够聚精会神地听讲,点头示意老师,再提出几句质疑。而我,和大多数同学只有目瞪口呆的份,当然,偶尔我也会眼前一亮,然后兴高采烈的发现“诶,这道题我也会啊!”
化学课,我的精神一直是高度紧张,真的很怕一个溜号就恰好碰上老师提问。化学老师真的很负责,力求将每一个知识点都讲到位。那满满一黑板的方程式,成就了那个夏天,我脑海中深刻的记忆…
上午的5节课已经结束,中午时间,我和死党毅然决然的放弃惨不忍睹的的食堂饭菜,慢吞吞的走出教室,来到小卖铺,买上三碗泡面(一个红烧、一个酸辣、一个香辣),走进水房。我会撕开包装,撒上调料,再由嘴里念叨着我笨的傻妞粗鲁的抢过,帮我接上热水,再一起从一楼走到三楼。(不在三楼打热水的原因是,我们认为在一楼打热水的话,走到三楼时面基本上就能泡好。)吃完面,我们会下楼扔掉它,然后叼着一根雪糕上来。我会在中午的时候走进老师办公室,再拿着小考题出来。回到班级,大家闹的正HIGH,我也会加入,和大家一起疯疯癫癫,打打闹闹,然后会卡着老师进班级的时间,在同学们的一片唉声叹气中,将考题抄在黑板上。答完题,我会下去收卷、查人数,交给老师。然后开始午睡。
讨厌的铃声响起,我们睡眼惺忪,却又得顽强的爬起来,下楼进行午间操。
下午啊,有时候上课点头也许不是因为赞同老师,而是……情不自禁。
生物课,于我而言,其实对生物课的印象并没有太多,在那高摞的课本里,在那紧张的高三里,生物老师的课堂里,好像一直都在强调所谓的时间不够了,而没弄懂的习题,没学会的书本,却不见她讲了多少。
这是下午的最后一节正课了,体育课。这真是一节愉快的课,虽然一周只有两次,却会让我们期待一周。高三的体育课,没有跑步,没有测验,自由活动是我们永恒不变的主旋律。天气不是阻碍,补课不是借口,记得高三下的时候,年纪主任还曾笑着跟我们说,停你们什么课,也不敢停你们的体育课啊~
正课上完以后,六个课代表,一起站在讲台上,往往是谁下手快,谁就能把作业写在黑板的正中间。
两节短暂的小自习,雪雪一定会坐在教室里,监督着轻举妄动的我们。理综合奇差的我,会疯狂的问题,仗着雪雪的一点纵容,有时候我连纸条都不传,用眼睛瞥一下趴在讲桌上的雪雪,快速转头,隔着几个人,对着会为我讲题的那个人指点试卷,配着唇语,大有指点江山的意味。
吃过晚饭,我还是会挥别好友,一个人在操场上走上一圈,300米的跑道,我喜欢抬头望望天,6点多的那个时间段,天空一般呈紫红色,那种紫红,不是弥漫在整个天幕下,而是一抹,是蓝色背景下的一抹紫色,不突兀,却有一种静谧的感觉。
晚自习时间,我们必然会考一张卷子,在沙沙的翻书声里,默念着下课铃的响起。
校车载着我们,一路飞驰,车窗映着路灯,空气有着丝丝的凉气。下车以后,我会看到妈妈,摇摇摆摆的跑过去,拉起她的手,一步一步晃回家。回到家,吃点零食,我会乖乖坐在书桌前,做几道物理题,背几个方程式,然后洗漱上床,和妈妈相拥而眠。
这是我的一天,是我高三生涯里最最普通的一天,是我曾经最厌恶最压抑的生活模式,却也是我现在最怀念最向往的生活常态。
如果可以,我真的还想回去,再回到那所学校,再坐回那间教室,再看看那些熟悉的人,再做做那些普通的事。
那是我的高中生活,现在回忆起来,也许那时的日子真的很累,很压抑,可那时,我的哭与笑,却也是那么生动与真实。
花开三季,暖到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