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身前往西凉山,遇雾瘴昏迷,她不顾族人阻拦,将他救下并引领走出大山。
“你疯了!若是细作,你不怕他引兵来犯吗?”
她回想起白净温润的脸和爽朗的笑声,“他不会,他只是个采药郎。”
一月后,招讨大军压境,西凉节节败退,寨门外,他一身戎装,白马银枪,英姿焕发,提枪指向西凉首领道:
“汝等草莽流寇,自霸一方,不尊圣诏,今皇恩浩荡,可愿归顺?”
“我族数百年来便居于此,虽无雄兵猛将,断无不败而退的道理。”
她站在一旁,昏昏噩噩的听着父亲和马背上的他对话。
“再战?必是尸横遍野!”他冷漠的眼神瞟向一众,最后定格在她的呆滞恍惚的面庞上。“再战,必是血染西凉!”
她忽然看着他的眼睛,“为什么?”
他冷漠移开视线,不言一语。
父亲负伤惊醒了恍惚的她,扑身向前挡住即将刺下的致命一枪,银枪没入腹内,他不敢收回武器,看着鲜血顺着枪头滴落。
她在他的眼里看到震惊和悲痛,那是冷漠外的别样情愫。
“为什么?”他哑声低问。
她无声落泪,她微微一笑,溘然长逝。
西凉平。
多年后,他叱咤八方,终身未娶。
每年,西凉山浓雾笼罩的时节,凉山顶总站着个孤寂的身影,默默的看着对面的远山湖畔。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