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回忆里,做一场永生难忘的梦

图片发自简书App

1

那是一个危险的地方,我心里极其清楚。只要走进那扇门,就很可能出不来了。死亡,我是怕的。但我更怕的一件事发生了,她进去了。那一刻,内心无比绝望,好像突然间就失去了全世界。我的心随着那扇门的的关闭而失重了,失去自我,只剩虚无......

我竟然试图用双手去扳开紧闭的石门。用了多大的力气,不清楚,但至少超出了自身的极限。

咔——

上帝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绝望,门开了......

看到她安然无恙,立马冲上去紧紧抱着她,泪水好比血涌般热烈。此刻,虚无中,那个我回来了。

di di....di di....di di.....

闹钟响了,我回来了。

可恶的闹钟,总坏我好梦。可,这梦真的是好梦吗?

习惯性地下床关闹钟,开灯,刷牙,洗脸.....脑子里那幅场景还在不断重复,重复,再重复。那股失落感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遥远.......


2

独自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生活,城市里有着一张张生硬且冷漠的面孔,白天是吵闹的,灰色迷蒙的,夜晚是静谧的,霓虹闪耀的。

我是一只流浪猫,白天躲在角落睡觉,做白日梦,夜晚流浪,寻求庇护与食物。

又是一个有着几颗星星的夜晚,我在小巷里寻找食物。

咚...咚......咚...咚......远处传来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声音均称悦耳,不慌不忙。听出来是她,我赶紧跑过去。她看到我出现,微笑着蹲下摸摸我的头,缓缓打开饭盒。食物是热乎乎的烧饼和我最爱的红烧鱼。看我吃的开心,她湖水般的眼睛似乎荡起了涟漪。

吃饱后,像往常一样伴她回家。夜色阑珊,去她家的路的巷子时而明亮时而暗淡,我们的影子被拉长,缩短,又拉长,又缩短.....我们就这样和路街灯老人反反复复地玩耍着。今天的她安静了许多,少了往日的欢笑。怕打扰了她珍贵的沉默,我尽量不发出声音。周围越来越静,隐约间我听到了她微弱的心声,是我熟悉的孤单,还有夜晚的忧伤。或许是白天的周遭不顺吧,我猜测着。想安慰她,却发现我们言语不通。又或许她像我一样即使伤心难过也不需要安慰。

时间不慌不忙,我们走到了她家。庭院里是几盆她喜欢的花草,虽然不知道叫什么,但平日里见她认真地冲着花傻笑就知道这些花有多麽美了。对了,其中有一朵花开的像太阳一样,虽然没有太阳那么刺眼,但应该有着太阳家孩子一样金黄的花瓣吧。花朵妹妹们都已熟睡,我们悄悄地进屋开了灯。屋子不大,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像她的温静柔软。

温馨的灯光下,她用温暖的水洗去我毛发上沾染了几日的灰尘,温柔的眼神加上轻微地摆弄使得我几日的疲倦得到很好的休息。

换做平常,我们这时会趴在柔软的床上,她聊她的生活,工作和梦想。我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喵一声或点点头。要是不想说话或是说累了,我们就会静静地看着窗外那颗最亮的星星,发着呆。有时她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有时她发呆着不经意间也就睡了。等她熟睡后,我会悄悄地去吻一下她手背,关上灯后轻轻地从窗子出去,然后关好窗。顺着黄色的管道在深夜里穿梭,开始我后半夜的寻梦之旅。

可今天,她一定不会说话的。果然,她安抚了一下我,关了灯便塞上耳机躺在床上了。我无聊地数着窗外的星星,1颗,2克,3刻,4棵.......

渐渐地,我已经不知道数了多少遍了,但可以确信的是目所能及的只有19颗星星。

是时候离开了,起身习惯性的吻了她的手。离开前扭头看了看她好看的脸庞,忽然她眼角流出了一滴眼泪,那滴眼泪闪着星光停留了一秒便滑落了。

再怎么确信的事情,还是会出错得,今晚有20颗星星陪我度过才对。


3

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幸福来的并不容易,经历了各种生活的风霜和雨雪,我们都加倍珍惜这来之不易的陪伴。

春天,我们去踏青、采风。夏天,我们去旅行、避暑。秋天,我们看自然的华丽美貌,直至繁花落尽。而到了冬天,我们就窝在房子里,欣赏几部文艺静谧的电影,看书、读诗、讲故事。

和她在一起每天都是充实的,所有的事物都无比新鲜,即使做繁琐的事情也不那么急躁了。城市虽然还是那么陌生,但我们都愿意去熟悉它。

我们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对方,即使偶尔不在身边,也会经常通电话。

当我们走进了彼此的生活时,虽然有时会闹点小矛盾,但不过半小时,我们就和好了。

工作累了,她会主动给我按压穴位。饭菜的话我们总是一起做,我没她熟练,但她会细心的教我。

她喜欢花草树木,出去逛时总会问我一些花草树木的名字。家里的花我会细心地教他怎么养护,她耐心的记着,时不时的冒出好多稀奇古怪的问题。

她生活能自理,还特别会照顾我,我的衣服也是她给我买,永远都合身。

她有自己的小事业——画画。即使不能出版,但网上还是有人喜欢的。偶尔也会写几个清新、简单的故事或者童话。

她很少化妆,即使偶尔画妆,也是极淡的。

我们时常计划着,即使计划有时也仅仅是计划,但这并不会影响我们每次谈计划的热情。我们不着急结婚,即使结婚后也不着急要孩子。

即使什么都不做,即使什么也没有,但我们心里有彼此,心是满的就够了。或许老了的时候,我们哪也去不了了,什么也做不了了,但每天能看日出日落,牵手相伴,仰望同一片星空,也就够了。


4

突然有一天,她不在了,得到这个消息后有些要窒息了。心被刺不断扎着,直到产生恐惧。那是对世界的恐惧,是对生的恐惧。

生活一下子慌乱了,我不知道早上起来要干什么。为什么饭菜那么苦?为什么就连水也是苦涩的?为什么每天都是阴天?为什么云朵要经常流眼泪?我,为什么要活着......

对着晚霞流泪,那就是我活着的理由吧。因为在晚霞中我看到了熟悉的眼睛。

我惶惶度日,直到看到了那幅画......

画面里,空灵的夜空繁星下,我和她在城市的高处相依而坐,脚下是繁华都市,我们一同望向城市的尽头,而城市的那一边有着一棵落尽花叶的枯树。

即使仰头也抑制不住涌上心头的泪水,于是我选择了接受.....

那天之后我再没有流过泪,或许是心树枯竭了吧。也是那天起,我重新拿起了画笔,一笔一笔地画出我们的故事,一点一点地把心里的她涂抹出来。


5

幻想与梦境,前者可控,后者不可控。相同的是,都是由心而发。我们会对梦境或是幻想念念不忘吗?或许潜意识里我们一不小心就活成了幻想中的样子吧,又或许,我们屈从于现实了。

《三体》中的罗辑在女友白容的建议下写了一本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他心目中最美的女孩儿,完全脱离现实的创造那样一个天使,唯一的依据是他对女性最完美的梦想。

按照白容的要求,一个文学人物十分钟的行为,可能是她十年的经历的反应。不局限于小说的情节,去想象她的生命,而真正写成文字的只是冰山一角。

于是罗辑照白蓉说的做了,完全抛开自己要写的内容,去想象她的整个人生,想象她人生中的每一个细节。他想象她在妈妈的怀中吃奶,小嘴使劲吮着,发出满意的唔唔声;想象雨中漫步的她突然收起了伞,享受着和雨丝接触的感觉;想象她追一个在地上滚的红色气球,仅追了一步就摔倒了,看着远去的气球哇哇大哭,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刚才迈出的是人生的第一步;想象她上小学的第一天,孤独地坐在陌生教室的第三排,从门口和窗子都看不到爸爸妈妈了,就在她要哭出来时,发现邻桌是幼儿园的同学,高兴地叫起来;想象大学的第一个夜晚,她躺在宿舍的上铺,看着路灯投在天花板上的树影……罗辑想象出她爱吃的每一样东西,想象她的衣橱中每一件衣服的颜色和样式,想象她手机上的小饰物,想象她看的书她的MP4中的音乐她上的网站她喜欢的电影,但从未想象过她用什么化妆品,她不需要化妆品……罗辑像一个时间之上的创造者,同时在她生命中的不同时空编织着她的人生,他渐渐对这种创造产生了兴趣,乐此不疲。

一天在图书馆,罗辑想象她站在远处的一排书架前看书,他为她选了他最喜欢的那一身衣服,只是为了使她的娇小身材在自己的印象中更清晰一些。突然,她从书上抬起头来,远远地看了他一眼,冲他笑了一下。

罗辑很奇怪,我没让她笑啊?可那笑容已经留在记忆中,像冰上的水渍,永远擦不掉了。

真正的转机发生在第二天夜里。这天晚上风雪交加,气温骤降,在温暖的宿舍里,罗辑听着外面狂风怒号,盖住了城市中的其他声音,打在玻璃上的雪花像沙粒般啪啪作响,向外看一眼也只见一片雪尘。这时,城市似乎已经不存在了,这幢教工宿舍楼似乎是孤立在无际的雪原上。罗辑躺回床上,进入梦乡前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这鬼天气,她要是在外面走路该多冷啊。他接着安慰自己:没关系,你不让她在外面她就不在外面了。但这次他的想象失败了,她仍在外面的风雪中行走着,像一株随时都会被寒风吹走的小草,她穿着那件白色的大衣,围着那条红色的围巾,飞扬的雪尘中也只能隐约看到红围巾,像在风雪中挣扎的小火苗。

罗辑再也不可能入睡了,他起身坐在床上,后来又披衣坐到沙发上,本来想抽烟的,但想起她讨厌烟味,就冲了一杯咖啡慢慢地喝着。他必须等她,外面的寒夜和风雪揪着他的心,他第一次如此心疼一个人,如此想念一个人。

就在他的思念像火一样燃烧起来时,她轻轻地来了,娇小的身躯裹着一层外面的寒气,清凉中却有股春天的气息;她刘海上的雪花很快融成晶莹的水珠,她解开红围巾,把双手放在嘴边呵着。他握住她纤细的双手,温暖着这冰凉的柔软,她激动地看着他,说出了他本想问候她的话:

“你还好吗?”

他只是笨拙地点点头,帮她脱下了大衣,“快来暖和暖和吧。”他扶着她柔软的双肩,把她领到壁炉前。

“真暖和,真好……”她坐在壁炉前的毯子上,看着火光幸福地笑着。

妈的,我这是怎么了?罗辑站在空荡荡的宿舍中央对自己说。其实随便写出五万字,用高档铜板纸打印出来,PS一个极其华丽的封面和扉页,用专用装订机装钉好,再拿到商场礼品部包装一下,生日那天送给白蓉不就完了吗?何至于陷得这么深?这时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双眼湿润了。紧接着,他又有了另一个惊奇:壁炉?我他妈的哪儿来的壁炉?我怎么会想到壁炉?但他很快明白了:他想要的不是壁炉,而是壁炉的火光,那种火光中的女性是最美的。他回忆了一下刚才壁炉前火光中的她……

啊不!别再去想她了,这会是一场灾难!睡吧!

(注:摘自《三体》)


之后,罗辑和幻想中的女孩幸福的生活着,直到他在现实中真正找到了一样的女孩,幻想才逐渐消失。


6

我的幻想,我的梦境

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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