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华国唯一五星战神,齐昆仑之名,吓退百万敌军,戎马十年,却传来兄长被害,无敌战神重归故里。

第1章

冷风如刀。

一名身披黑色大衣的年轻男子正面无表情地跪在一座破败的孤坟前,他,叫齐昆仑。

齐昆仑的身旁还一身戎装的雄壮男子,他身材魁梧,足有近一米九之高,肩章之上,赫然两颗龙星。

如此人物,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之对象。

但此刻,他却为齐昆仑一丝不苟地忠心站岗!

孤坟破败,劣质的墓碑上布满了青苔和裂纹,上面只有简简单单四个字——齐鸿之墓。

齐昆仑的脚边,还有几张皱巴巴的报纸。

“风城首富齐鸿身陷强奸丑闻,数百亿资产,何去何从?其未婚妻或为最大受益者。”

“齐天集团董事长未婚妻许佳人大义灭亲,检举丈夫齐鸿违法行为!”

“风城首富齐鸿畏罪自杀,家人神秘失踪,其未婚妻许佳人为遗嘱唯一法定继承人!”

几张报纸上的头条,无一不是与齐鸿有关的。

“大哥,昆仑来晚了......今日,我齐昆仑在此立誓,此仇必以十倍偿还!许佳人,必死无疑!”

来晚了,来晚了三年!齐昆仑南征北战,直到半个月前,才收到了大哥齐鸿的的绝笔信。

“昆仑我弟,大哥将死。许佳人以你侄女性命相逼,我不得不死。

“待我死后,昆仑你切记,万万不要想着为我报仇!这场阴谋的背后,还有更可怕的势力!”

“大哥于七年前将你送往中州服役,你怕是吃尽了苦头,还千万不要怪罪这个当哥哥的,毕竟,哪个哥哥不希望弟弟有大出息?”

“我齐鸿,此生注定只能当个不孝子了,爸妈他们便托付于你。可惜,大哥直到死,都不能再见你一面。”

“齐鸿绝笔。”

说话之间,齐昆仑想起那封以血写就的信,脸上虽是面无表情,但眼角处,却有热流涌动。

站在一旁名为破军的雄壮男子忽然听到水滴落地的声音,不由抬眼一看,只见齐昆仑的脸颊上,正有一滴滴泪水缓缓流淌而下。

这一幕,让他心神震撼!铁塔般的身躯,都不由微微一抖。

“齐帅居然在流泪?”

眼前这个男人,在大夏可谓是战功赫赫,年纪轻轻便是大夏唯一的一位将领!

这些荣誉、地位,无不是他一刀一枪拼杀出来,无不是用千万敌人的尸首堆积而成!

在军营,齐帅之名何人不晓?便是一位赫赫有名的战神,在向他汇报工作时,都是战战兢兢。

“当年,赤塞首领扬言要屠杀我国西域子民,派遣两千雇佣兵挑衅于边疆!齐帅一人坐镇西域,便震慑两千精锐丝毫不敢动弹,不战而屈人之兵。”

“之后,东岛国欲挑衅我国于飞鱼岛之上。齐帅只扬言东岛国人但敢踏足飞鱼岛上,他便屠尽东岛所有精锐。简简单单一句话,便使东岛如此军事强国风声鹤唳,匆忙撤兵。”

这个一言可兴国运,一语可平四方的铁血男人,而今竟然在落泪!

正在此时,有两个健硕男人跑了上来。

“你们是谁?胆敢给齐老狗扫墓,真是活腻了!”

“齐老狗的坟,你们也敢来祭?我看你们是想在这里永远陪着他了!”

两人上来就冷声质问起来,语气不善,看着齐昆仑与破军的眼神,就好像看着两个死人一般。

齐昆仑的眼角不由跳了跳,面无表情,垂头在坟前喃喃低语:“齐老狗?”

“不错,齐老狗,正是我们许小姐给他新起的外号,是不是很贴切?很好听?”那人却是听到了齐昆仑的低语之声,不由得意笑道。

另外一人则是冰冷道:“许小姐早已明言,不许任何人到齐老狗坟前祭拜,你们不听劝告,看来是不将风城最大的权贵许家给放在眼里了?!”

破军看着这两人,眼中闪过冰冷之色,在军营,都无人敢与齐昆仑如此说话!

“你们逼死他,夺走他的家产,污蔑他的人格,毁了他的一切,还不够吗?”

“连他的安葬之处,你们都不肯留一个清净?”

“许家,许佳人,真是够狠,够毒。”

齐昆仑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脸色,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乌云一般阴沉,伸手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往车旁走去。

“我不想再看见这两个人。”

“是,齐帅!”

“杂种,我让你走了吗?!听不到爷爷说的话?”那两人一怔,随即怒吼了起来。

另外一人想了想,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他要向许家汇报这件事。

破军微微抬头,如一尊怒目金刚般忽然发作!

齐昆仑刚到车边,就听到两道骨裂的脆响与痛苦哀嚎之声传来,接着,就听到后方那有力的脚步逐渐靠近。

破军捏着手机的大手伸到了齐昆仑的面前来,恭敬道:“齐帅,这是那人打出去的电话!”

“喂?”

齐昆仑接过手机,脸色冷漠,淡淡应了一声。

“喂?不是让你们两个去墓地看着吗,今天我老爹大寿,你们给齐鸿的破坟再泼点鸡血,给他也开开荤。”

齐昆仑听到这里,眼神越发冷漠。

“诶,算了,干脆直接把他墓碑给砸了吧,想到我姐当初陪这个家伙那么久,就觉得恶心。”对方又道。

“你们办寿宴,却要砸他墓碑?”齐昆仑的声音,冰冷之中透出难以抑制的杀意,“许家,该死!”

“你是谁?敢这么跟我说话,找死吗......”

齐昆仑没有再说什么,五指一紧,手机被捏得粉碎,而后拉开车门上车。

接着,破军大步追上,开车离去。

车刚一发动,车载广播忽然就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来。

“亡夫齐鸿去世已有近三年,一月之后,便是三年忌日。”

“亡夫生前以权谋私,为非作歹,掏空集团内部资金,联合各大亲信排挤股东,甚至还犯下强奸这种罪大恶极之错......好在上苍有眼,人人皆有良心,让我及时发现亡夫的斑斑劣迹,这才将之阻止。”

“为免于法律惩戒,也不敢去面对自己犯下的滔天罪恶,他自己也做出了吞枪自杀这样逃避责任的懦夫行为!”

“好在这两年经过我本家的强力支持,以及公司的新鲜血液注入,集团终于又重回高峰!我在各大股东的坚持之下,勉为其难担任董事长一职,今后,我代表齐天集团向大家承诺,齐天集团合法经营,绝不会像亡夫齐鸿一样干出违法乱纪,危害社会之事!”

破军听到这里,不由脸色尴尬,急忙伸手要关闭广播。

但齐昆仑却微微抬了抬手指,冷冷道:“不必,开车。”

破军沉声道:“果真最毒不过妇人心!齐帅,齐鸿大哥的仇,便由破军代劳,今日破军踏平风城,相关人等,定斩不赦,还老大哥一个公道!”

齐昆仑这才回过神来,微微抬头,语气很轻,道:“大哥曾跟我说过,家人之事,不要假借他人之手,所以从小,他都会让我自己解决家里的事情。我来晚了,已经枉为齐家之子,若不亲手为家人报仇,岂非猪狗不如?我会亲自动手。”

“走吧,我们去给许家‘祝寿’!”

顺天酒店。

当今风城最大的权贵许家,许家老爷子许劲山的七十大寿就在此举行。

风城道上,大大小小的权贵势力,纷纷到场前来贺寿。

许劲山满面春风,自三年前自己的女儿许佳人从齐鸿手中夺权霸占齐家以来,许家便在这条富贵之路上高歌猛进。

而今,整个风城,有谁敢说半句许家的不是?

当年威风凛凛的齐鸿,也早已被当成了一块被人遗忘的垫脚石。

齐昆仑与破军走到了酒店门口,他微微抬头,看着这金碧辉煌的酒店,微微失神。

一名守在门口的安保人员看齐昆仑站了许久,不由走上前来,皱眉道:“请出示请柬,如果没有请柬就赶快让开,别挡了贵宾们的道!今天是许老爷的七十寿宴,许小姐开罪下来,你承担不起!”

破军刚准备呵斥,忽然就听到后面传来不善的声音。

“好狗不挡道!”

齐昆仑与破军转头看去,便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年轻男人,大约二十来岁,满脸的不耐烦。

保安人员看到他之后,脸色一肃,然后谄媚地笑道:“徐少来了,快里面请!”

第2章

徐家,齐鸿在世时就红极风城的一大家族,产业遍布风城,资产雄厚,与诸多势力都有勾连。

而且,徐家当年是靠着偏门起家,所以家族之下,供奉有一大批打手。

曾经有一位外地来的过江猛龙,与徐家产生纠纷,扬言三日之内要踏平徐家。结果,却被徐家收拾得如同一条丧家之犬。

徐家大少徐明超在风城也是嚣张跋扈,无法无天。

“这家伙没请柬吗?”徐明超狠狠瞪了一眼齐昆仑,而后问安保人员道。

“他在这儿站了好一会儿,估计是没有的,有的话,早就进去了!”保安如实说道。

徐明超心中顿时明悟了,每每这种大场合的时候,都会有一些投机取巧的家伙守在门口,为的就是巴结上某个大人物,寻求到那一步登天的机会。听了保安这番话之后,徐明超便在心中断定了,眼前这个男人,肯定是这样的人,没有请柬,守在门口,想要巴结某个权贵!

他又仔细看了看破军的身材,觉得应当是个不错的打手,可堪一用。

“哈哈,哈哈,我知道了!小子,你的想法本少爷明白了,以后你和你的这个手下就老老实实当我的狗吧!”徐明超大笑着上前,伸手就要拍齐昆仑的肩膀。

在徐明超的手即将落到齐昆仑的肩膀上的时候,破军一把将之挡开了,冷冷道:“滚!”

“什么?!”

徐明超的脸色忽然一变,勃然大怒!

他堂堂徐家大少,居然有人敢跟他这么说话,而且,这么跟他说话的,只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之人的手下!

徐明超阴沉着脸收回了自己的手掌来,然后冷声道:“我给你们个机会,你们两个立刻在我面前跪下,然后给我道歉,把我鞋上的灰尘舔干净。正好两个人,一人一只鞋,舔干净之后,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破军只是以冰冷的眸光看着他。

齐昆仑负手而立,似乎在想着什么,已经入神。

徐明超皱了皱眉,问道:“怎么?装聋作哑?本少的话,没听清楚吗?”他又看向齐昆仑,声色俱厉起来,“小子,你不是想当本少爷的狗吗?现在给你机会了,不把握住吗?”

“齐帅?!”破军忽然低声道。

齐昆仑回过神来,微微点了点头,道:“别见血。”

破军忽然出手,他的右脚一下踏出,正中徐明超的膝盖,就听咔嚓一声脆响,徐明超惨叫出声,还没来得及跪下,另外一只膝盖又挨了一下,两只膝盖几乎是同一时间折断的,就听啪嚓一声,他瞬间跪倒在了齐昆仑的面前来。

一些还没进入酒店的宾客看到这一幕,都不由低声惊呼了起来,一个个惊讶无比,显然是没有想到,徐家的大少爷竟然会在这个场合被打。

徐明超膝盖尽碎,却是没有见血,齐昆仑的话,破军办起来没有打半点的折扣。

那保安吓得面无人色,这两位,到底什么人啊?上来先是在酒店门口发呆,然后两脚把徐家大少的膝盖给踩碎了!

徐明超怒吼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敢打我!我让你全家给你陪葬啊......”

“啪!”

破军一个大嘴巴子就抽了下去,打得徐明超脑袋一偏,而后,徐明超痛哼一声,就想把混着血的槽牙从嘴里吐出来。不过,破军却是一步抢前,猛然一下捏住了徐明超的腮帮子,逼迫着他硬生生把打碎了的牙和鲜血往肚子里吞去——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啊!

“齐帅说过,不见血。”破军还是保持着很冷漠的姿态,等到徐明超吞完了之后,这才松手。

徐明超脸色通红,痛得连连喘息,嘴里还有血水,但他硬是一滴也不敢吐出来。

“我的天!那是徐家大少爷徐明超吗?我没有眼花吧!”

“见鬼了,我是不是幻觉了,徐家大少爷居然被人这么抽?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众人虽然看不出来两人的来历,但却能看出来,那魁梧大汉,是以那沉默寡言的男子为主。

徐明超被如此雷霆重手给打懵了,竟然忍不住哭了起来,道:“我错了,是我该舔你们的鞋......”

说话间,徐明超就弯下腰去,准备舔齐昆仑的鞋面。

齐昆仑微微皱眉,就在他的嘴即将碰到齐昆仑的鞋面时,破军却一脚把他的脸给踢开了。

“徐家不会放过你们的!”

徐明超大吼一声,双眼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也不知道是因为太过尴尬装昏,还是破军下手过重给他打昏了。

破军转头看了一眼齐昆仑,见他并无表示,便转头对着保安道:“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两位贵宾里面请!”保安吓得一个哆嗦,二话不说就让开了路,连请柬也不敢要了。

这两个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大神,上来就把徐家大少爷给废了,再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拦这两位的路啊!毕竟,小命要紧!

齐昆仑大步往内走去。

破军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旁,却又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不敢与他平齐。

齐昆仑摘下了披在身上的大衣,将之交到破军手中,平静道:“破军,齐家与许家的恩怨,你便不要插手了!”

“遵命!”破军当即就要单膝跪下,以示恭敬。

“说了多少次了,不必多礼!”齐昆仑皱眉道,伸手拦住了他,没有让他跪下。

破军忽然憨厚无比地笑道:“破军早已宣誓,这条命已是齐帅的了!小小礼仪,您又何必在意呢?”

齐昆仑没再说话,径直入内。

破军挠了挠头,没有说话,默默跟在后面,他这如同小跟班一样的姿态,哪里还有刚才狂抽徐家大少时的那种霸气?

齐昆仑的入场,吸引了在场很多人的目光,因为,在场的大多都是面熟之人,而他,是比较面生的。毕竟,他已经有足足十年未曾在风城市内露面了,若非是得知齐鸿的死讯,或许,等到他把手里的一切事务处理完毕之后,才会回来。

看着这个气质非凡的男子器宇轩昂,龙行虎步,众人都不由纷纷侧目。

“这人是谁?好有气势,风城什么时候多了一号这样的人物了?”

“不知道啊!恐怕是许家从哪里请来的贵客吧......看他穿着,还真是特立独行。”

“真够特立独行的,许家老爷子过寿,他却穿一身白,也不怕惹事?”

齐昆仑今日为祭奠齐鸿,特意穿了一身白,不曾想,这倒让他成为了被关注的焦点。

齐昆仑的到来,自然也吸引了吕嫣然的目光,吕嫣然是风城出了名的交际花,更是许佳人的表妹,也不知道多少男人想将她收入房中。

看到齐昆仑的一刻,吕嫣然就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当即便端着酒杯过来搭讪。

“这位先生贵姓?小女子吕嫣然,自认在风城也有点人脉,可是,却从未见过先生这么一号人呢。”吕嫣然笑道,说话间就要往齐昆仑的身上靠。

齐昆仑闻到一股让他烦躁的香水味,不由微微皱眉,道:“臭,离我远点。”

这话一出,所有人说话的声音都相继停了下来。

刚才他说什么?

这个男人说吕嫣然......臭?并且,让她离远点?

吕嫣然妩媚的笑容一下僵硬在了脸上,沉声道:“狗杂种,你刚才说什么?”

齐昆仑随手从桌面上拿起一杯香槟凑到鼻子边,这才掩盖住了那股让他反感的香水味。

吕嫣然看到他这个动作,气得几乎暴跳如雷,齐昆仑虽然没有说话,但这个动作似乎更有侮辱性!

“我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管你是谁,我给你三秒时间,给吕小姐道歉!”一道暴怒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王鼎天,王家大少爷!

第3章

吕嫣然贵为许佳人的表妹,在风城这个城市当中,风头可谓不小,平日里,不知道多少自诩精英人士的男人见了她,都恨不得上来巴结,舔她的脚趾。

但是,她这次主动出击,居然吃瘪,还被人说她身上臭,这简直让她有一种吃了死苍蝇的感觉,又怒又羞。

王鼎天是吕嫣然的追求者,在许佳人崛起之前,王家就是许佳人的忠实拥趸,为了想要跟目前许家的关系更进一步,王鼎天自然是想要将吕嫣然追到手的,这样一来,两家的关系就牢不可破了!

说起风城三大不能惹的势力,第一个便是许家,那排在第二的肯定就是王家!

王家在许佳人掀翻齐鸿的过程当中起到了关键作用,他们通过自己的权势勾结各处,制造伪证对齐鸿进行陷害。

而且,王家在风城可以说是颇为古老的势力了,立足风城多年,方方面面,都有他们的眼线。只要王家想知道你在风城干了什么或者干过什么,他们就一定可以查清楚!

得罪王家的人,没有几个能有好下场的。

此刻,齐昆仑感觉到萦绕在口鼻尖的香水味散去之后,才将香槟缓缓放下,将目光投到了另外一方去,他在寻找许佳人的踪影。

“小子,刚才你王爷说的话,莫非你没有听到?”王鼎天忽然一步上前,怒声问道。

齐昆仑依旧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只是扫视着人群,心中冷笑,看来许家的排场拿捏得够大的,这么多宾客都已经到场,寿宴的主人许劲山却还没有登场,许佳人同样也没有出现,估计,是要等到最后一刻才会露面了。

齐昆仑随手端起桌上的一杯红酒,放在嘴边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姿态优雅。

“这家伙是谁?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号人物,居然连王家大少爷和许小姐的表妹都不放在眼里!”

“哼,估计是来宴会上故作姿态的,一会儿许小姐出来了,还不得像条舔狗一样上去谄媚奉承?”

“沽名钓誉之辈,他以为故作姿态就可以赢得大家的另眼相看?也不看看自己惹到的是什么人,简直是在作死!”

观察到这一幕的来宾都不由暗地里议论起来,觉得齐昆仑是在拿捏姿态,想要以一种另外的方式来博取许家的眼球。

吕嫣然的俏脸一下阴沉下来,冷冷地道:“多少男人想约我都约不来,你倒好,姿态拿得很足,还随口污蔑我臭?呵,王鼎天,你不是一只想追求我吗?我给你个机会,你把这个家伙给收拾了,我可以考虑和你一块儿吃饭看电影!”

王鼎天本来正愤怒,听到吕嫣然这句话之后,不由大喜,转头看向齐昆仑,连连笑道:“好好好!小杂种,王爷我还真得感谢你,若不是你如此的出言不逊,王爷又怎么有机会跟嫣然约会呢?作为答谢,王爷就留你一条狗命,只要你的双手好了!”

齐昆仑放下酒杯,负手而立,他的注意力根本没在王鼎天和吕嫣然的身上,两人的话,一句都没听进去。

“像你这样的装货,王爷我一年不知道要收拾多少个!”王鼎天冷笑着说道,“现在,是你自废双手,还是要让王爷我来?!”

“你是智障吗?”齐昆仑被王鼎天大声的叫喊给弄微微皱眉,而后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问道。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

“好家伙,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这么跟王家大少爷说话,怕是要死了!”

“王家大少爷刚才还说留他一条性命,只要他的双手,这会儿,恐怕连命都要保不住了!”

王鼎天也是被齐昆仑的这句话给惊住了,愣了片刻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好好好,你成功激怒了我,我收回刚才的话。我不单单要你的双手,我还要你的双腿,我要你一辈子都躺在床上忏悔今天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态度来和王爷我说话!”

齐昆仑脸色冷漠,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想要他的命,想把他弄残,什么金三角的大军阀、墨西哥的毒枭、各地的黑手党大佬,甚至连一些国家之首脑都恨不得要他的命。

只不过,齐昆仑直到如今都还活得好好的,身上连一根毛都没少。

齐昆仑不想再听王鼎天聒噪,转身准备离开。

王鼎天却是一步抢了上来,冷声道:“现在知道怕了?给我跪下!”

齐昆仑微微皱眉,回手一抽。

“啪!”

一个耳光抽在了王鼎天的脸上,抽得他脚步趔趄,眼冒金星,险些摔飞出去。

“你敢打我?!”王鼎天勃然怒道,就要上前去与齐昆仑拼命。

但是,王鼎天的身体却仿佛撞到了一面墙般被弹了回来,只见破军已站在了他的面前,冷漠道:“你这样的垃圾,就不要打扰齐帅了,你连跟他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哈哈,笑话,偌大风城,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我王家威名!除了许小姐,谁敢跟我说这样的话?”王鼎天阴沉沉地说道,“你这个当狗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区区走狗也敢挡路,你这是在自误!与王家为敌,你确定吗?我现在给你机会,回去抽你自家主子十个耳光,我就可以原谅你!”

破军不语,只是站在那里,仿佛一堵墙般挡住了王鼎天的去路。

王鼎天可是个混不吝的人,见破军没有反应,以为他怕了,便抡圆了巴掌,对着破军的脸就抽了过来!

“咔嚓!”

就在巴掌甩到一半的时候,一声脆响传来,王鼎天脚下不稳,猛然就单膝跪倒在地。

接着,他嘴里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一股剧痛,让他脑袋上瞬间就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来。

“杂种,你敢对我动武,你知不知道我们王家在风城是怎样的权贵?!”王鼎天忍着痛苦惨叫出声。

围观众人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就连吕嫣然也脸色煞白。

她本以为王鼎天亮出身份之后,齐昆仑自会磕头求饶,但没有想到,齐昆仑的身边还有一个“黑铁塔”,这人身手不凡,而且,丝毫不把王鼎天的身份放在眼里一样。

“这哥们疯了吧,居然一脚把王鼎天的膝盖给踢碎了?他以为这是他家吗?这是风城啊!”

“我敢断言,这两个家伙活不过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后,肯定会被王家给宰了!”

王鼎天怒吼道:“我绝对会让你们全家死光!”

“我等着。”齐昆仑听到这话,转过头来,喝了一口酒,平静地说道。

“咔嚓!”

破军抬起右脚,一下踩了过去。

王鼎天的另外一只膝盖也碎了,他惨叫一声,双膝跪地,而他的面前,就是齐昆仑巍峨伟岸的背影。

有人看到这一幕,已经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我看到了什么?他的手下废掉了王鼎天的双腿!”

“我的天,这么狠......难道他们真的就一点也不怕王家吗?而且,这是许老爷子的寿宴,这是在挑衅许家的威严啊!”

王鼎天痛得几乎昏死过去,狠话也不敢说了,对方明显不是怕事的那种人,自己话说得越狠,下场反而还越惨!

吕嫣然惊呼着往前走了一步,道:“够了,我不管你们是谁,你们在我舅舅的寿宴上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就是不可原谅的!你们这么做,是在与许家为敌,是在自掘坟墓!”

齐昆仑再一次闻到了让他不愉快的味道,转头来冷冷呵斥道:“刚才我说了什么,莫非你没听到吗?!”

“什么?”吕嫣然一懵。

“我说你身上的这股香水味很臭!”齐昆仑冷冷道,“所以,离我远一点。”

吕嫣然听了对方这句话之后,险些把自己给气疯了,怒声道:“我是当今风城第一权贵许家许佳人小姐的表妹,你敢说我臭?”

说话间,她往前一步,就要去抓齐昆仑的脸。

“我劝你认真听他的话,不然,我不介意让你像那位王大少一样跪着。”

站在一旁的破军毫不客气,一个耳光挥出,打得吕嫣然一连倒退了两步出去。

“真是不把人得罪到死不罢休啊,这两个家伙死定了,别说两个小时了,恐怕走出酒店的大门口,就要暴毙!”

“嘶......把王家大少废了还不算,居然还敢打吕小姐,难道他们不知道许小姐最疼爱的就是这个表妹吗?”

“两个人不是来参加宴会的,是作死来了!我看,那个穿白衣的男人,要被他这个着急表现的狗腿子给坑死了!”

众人本以为事情会很快结束,但没想到,惊爆他们眼球的事情接二连三出现了。

就在这个时候,许家的人终于出现了!

第一个露面的人,是许佳人的亲弟弟,许世云!有“风城贵公子”之称的年轻人!

看到许世云出现之后,王鼎天几乎喜极而泣,大叫道:“许少,快帮我叫人,这个狗杂种和他的走狗在许老的寿宴上为非作歹,不能轻饶!”

齐昆仑冷漠地看了王鼎天一眼,然后道:“你既然这么跳,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王家的人给我听着,限你们明天三点之前,带着你们家这位大少爷,全部跪到我门前认错!”

“否则,王家上下,鸡犬不留!”

此话一出,众人皆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许家的人都已经露面了,还敢这么说话,那肯定不是真的脑残,而是有所依仗啊!

王鼎天听了这话之后,脸色一下更加难看,不过,他却只能跪在地上,什么也不能做。

吕嫣然对着许世云道:“世云表弟,你听到了!这两个人有多狂?”

齐昆仑在这个时候缓缓转过头来,看向许世云,道:“你姓许?”

“阁下是谁,来我父亲的寿宴上闹事,是不把我们许家放在眼里吗?”许世云一边走上前来,一边大声质问道。

齐昆仑淡然道:“我以为你会记得我的声音。”

许世云猛然一怔,然后回过神来,神色有些惊讶,道:“是你!”


第4章

许世云刚刚才接到手下汇报,有人给齐老狗上了坟,两个蹲守现场的手下被打断双腿跪在坟前。

他之前接到齐昆仑的那个电话,本以为是谁在恶作剧而已,却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正在此时,一个银发老人走了出来,他身穿大红色的唐装,手里捏着一串佛珠,精神矍铄,龙行虎步,走上前来,脸色一沉,道:“远来是客,但两位贵客似乎不打算给老头子我一点面子啊!在老头子我的寿宴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甚至把人的双腿都给废了,莫非是觉得老头子我是个好脾气?"

“你就是许劲山?”齐昆仑冷漠的目光看向这个银发老人,淡淡地问道。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许劲山不由质问道,"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会让你被人抬着送出这里!"

王鼎天和吕嫣然看到许劲山出面了,都不由松了口气,有这位老爷子在,估计是能镇得住场面了吧!就算对方再嚣张,也不敢在老爷子的面前嚣张吧!

破军蠢蠢欲动,但想到刚才齐昆仑的那番话之后,便只能束手旁观,齐家人的债,齐家人要自己讨!

见破军和齐昆仑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吕嫣然不由冷笑道:“看到我舅舅来 了,知道怕了?你们,会为刚才的傲慢和狂妄付出最为严重的代价!"

许世云忽然低头对许劲山附耳道:“爸,之前接到汇报有人给齐九上坟,应该就是这两个人了!"

许劲山听到这话之后,眉头一挑,说道:“原来真的是来我寿宴上找死来了,还真是晦气啊!老家伙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不识时务的人。"

齐昆仑刚准备说话的时候,门口就有一个中年男子风风火火冲了进来,他右手持一把开山刀,身材魁梧如山,走路带着一股劲风,气势很猛!

众人一惊,这不是徐家老三徐长川 吗?风城的一位传奇大佬!

徐长川,徐家老三,同样,他也是徐家的崛起之基石,中流之砥柱!

据传,徐长川在年少的时候被一个老和尚看中,于是便跟随老和尚习武八年。

回到徐家之后,徐家在他的帮助之下,势如破竹,一路成长,成为了风城内的一大权贵。甚至,早些年间,他一个人一把刀,就追得风城的一个小帮派三十多人足足跑了六条街。

徐长川此人可谓凶神恶煞,手中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大家都对他十分敬畏。

“是谁伤了我的大侄子徐明超的双 腿,给我站出来!"徐长川怒声喝道,环顾四方,众人竟无一敢与他对视,可见凶威。

破军双臂抱胸,兴趣缺缺。

齐昆仑只是扫了一眼,就再没看他。

“是他们,就是这个男的,徐少是被他这个手下给废掉的,我亲眼看见!"保安在这个时候进来,指认齐昆仑和破军两人。

王鼎天一下傻眼,敢情自己不是第一个被废掉双腿的,在自己之前还有一个徐明超啊!他现在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早知道这两人凶神恶煞,自己何必当什么出头鸟呢?现在双腿被废,而且对方还放出话来,要让王家所有人前来跪地道歉。

徐长川看向破军和齐昆仑,眼中暴露出杀机,不过,他也知道这是许劲山的寿宴现场,不敢乱来。

徐长川先是对着许劲山略微拱手,而后恨声说道:“许老,今天是您的大寿,不过却是要闹出些许不愉快来,我先在这里给您告罪了!我家大侄子被废掉双腿,此仇不得不报,待我斩了这两人,再自罚三杯。”

许劲山听后,不由哈哈一笑,道:“有仇报仇,这才是大丈夫所为!长川,你只管动手就好,我不会怪罪你。"

有徐长川这个猛人来收拾齐昆仑和破军两人,许劲山自然是乐得不用出手, 今天毕竟是他大寿,若是许家出手,难免会显得有些不大好看。

徐长川双眸落到两人身上,凶光毕露,说道:“你们两个,谁先上来送死?!"

破军缓步走出,徐长川顿时冷笑,道:“看来你想先死了!"

不过,破军却是并未走向徐长川,而是走到一旁搬起一把椅子,再转回到齐昆仑身后,将椅子放下。

“齐帅请坐。”破军恭敬道,“且看破军杀狗!"

齐昆仑微微一笑,安然坐下,四平八稳。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心惊肉跳,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面对徐家老三都有这样的胆气,还敢拿这样的派头!这是不知道徐老三的厉害,还是自己有更强的依仗?

“小杂种,我今天就告诉你,做人且留三分余地,不然的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徐长川冷声道,手中寒光一闪,扬起了开山刀来。

“这两个人未免也太狂妄了,进场之前,就废掉了徐家大少的双腿!真是不知好歹!"

“此事惊动了徐老三,今天怕是要见血了!徐老三的厉害,风城上下,谁不知道?"

“徐老三可是一个人追着几十号人砍的猛人,这个黑大汉再厉害,估计也要被徐老三给大卸八块了!"

“前年的时候,我听说有一个神秘杀手接了一千万元的酬金来杀徐家老大,结果才露面,就被徐老三一刀毙命了。”

众人都在议论徐长川的厉害,压根不

看好破军和齐昆仑,觉得两人得罪了徐老三,那是必死无疑。

徐长川也不是莽夫,似乎看出了破军是以齐昆仑为主,不由开口问道:“阁下什么来头,既然是个男人,又何必躲在别人的身后?敢做不敢当?不敢与我堂堂正正说话?!"

齐昆仑被他一问,这才开口,淡然 道:“我而今不过是一无家游子罢了……"

“装神弄鬼之辈,一会儿再收拾你!"徐长川冷冷打断齐昆仑的话,而后转头看向许劲山,“许老,今天怕是要在你的寿宴上见血了,真是万分抱歉!回头,徐家必有厚礼补偿!"

“无妨,长川你只管快意恩仇就是!老头子我,又不是没见过血。"许劲山哈哈大笑道。

破军眼中寒光一闪,道:“胆敢打断齐帅说话,罪该万死!"

见破军的手往后腰处伸去,齐昆仑却是将之阻拦,而后四下打量,从桌面上拾起了一根筷子来。

他将筷子一抬,递给了破军,淡然道:“老人家寿宴,怎么能动凶器?他没礼貌,你也没礼貌吗?用这个!"

“是!”破军郑重无比地接过筷子,仿佛在接过一柄带有功勋的战刀。

“你敢羞辱我?”徐长川眼中杀意疯狂喷涌,自己亮出开山刀来,对方却只用一根筷子,这是在蔑视自己,“待我先杀了你的走狗,再斩你狗头!"

许劲山对一旁的许世云笑道:“这个家伙还真是不知好歹,居然敢在长川面前装神弄鬼,以筷为刀,简直找死!”

“呵呵,装模作样,关公面前耍大刀而已!”许世云淡然一笑,似乎早就已经看穿了结局一样。

众人听到父子两人对话,也都不由暗自发笑,的确,这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当初徐长川,可就是靠着手里的这口开山刀砍出来的风光,砍出来的富贵,砍出来的名声!

破军忽然动了!

徐长川冷笑,见到破军扬手刺来的筷子时,这才眯起眼睛,悍然出手!

但真正交手之后,徐长川才骇然发现,眼前这个看起来粗糙狂野得不像话的魁梧大汉的刀法之高妙,简直出乎了他的意料,用神乎其技来形容,也不为过!这样的刀法,徐长川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一根筷子,在破军的手中翻飞如风,来去无踪。

一连十来招,徐长川竟然都落在下风!

众人都不由大惊,虽然他们不懂刀法,但也看得出来,几乎都是破军在攻,徐长川在守!这个铁塔一般的粗糙汉子,竟用一根筷子压制了徐长川!

又是三招之后,齐昆仑的脸色一沉,冷冷道:“玩够了没有?"

破军听后,神色猛然紧张,手中筷子忽然一个横切!

这一筷下去,竟然有寒光扑面,周围观战众人,竟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那根普普通通的筷子,仿佛散发出了绝世宝刀一般冰冷的气息!

“糟了!!!我要死了!"

徐长川浑身汗毛倒立而起,他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汉子的功力远远在他之上,之前之所以还让他能够招架,完全就是看不起他,是在玩弄他而已,仿佛猫戏耍老鼠一般!眼前这一下,无论如何,他都无法躲开,也没有余力去阻挡,只能等死!

那筷子,将会直接穿破他的咽喉!

“为晚辈出头,罪不至死。”齐昆仑几乎是在破军出手瞬间,开口说道。

于是,几乎要穿破徐长川咽喉的光芒猛然一闪,彷如灵蛇,一下斩在了徐长川的右手拇指上!

拇指伴随着鲜血凌空而飞!

“齐帅之令,破军已完成!请检阅!"

破军对着坐在椅子上的齐昆仑一弯腰,将筷子双手捧着,恭恭敬敬送到面前来。

齐昆仑伸手接过,将之随手放到了桌面上去,淡然道:“做得很好。"

破军立刻挺直身体,右手握拳,在心口上捶了一下,这才退到他的身旁如大山般站稳。

见此一幕,众人瞠目,这人不但派头大,本事好像也很大!

筷子,如何能像刀一样锋利,将人的手指斩断?众人根本想不通!

徐长川失了拇指,手里的刀就再也握不住了,当啷一声跌落在地。

他捂着自己直流鲜血的拇指,连连后退,剧烈的疼痛使得他脸色惨白,像是被福尔马林泡过一样。

“什么?!"许世云惊得手里的香烟都一下跌落在地。

“啊?!"许劲山也是猛然张大了自己的嘴巴。

吕嫣然看到血腥一幕,则是吓得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王鼎天的脸色更加白了,他脑子里在这个时候回荡着刚才破军的那番话来....若是王家不愿道歉,莫非真的要被屠尽满门?

徐长川失魂落魄地看着落在地上的残指,嘴里喃喃道:“好刀,好刀……”

在风城纵横多年,未尝一败的徐家老三徐长川,竟然败给了一个不知来历的人!

“两位贵客闹够了没有?!"此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第5章


众人侧目看去,就见一个穿着打扮都显得雍容华贵的贵妇正向着这个方向走来,她行走时娉娉婷婷,给人一种步步生莲的感觉。

来人,正是当今许家的头号人物--许佳人!

而许佳人的身旁,还有一个比破军都更魁梧一些的男人,此人皮肤微黑,头发很短,一双眼睛亮得好像灯泡一般,顾盼之间,说是目光如电都毫不为过!而且,他的太阳穴微微鼓胀起来,但凡是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是一位超级高手!

徐长川捂着自己的断指处,失魂落魄 地看了破军一眼,道:“高招我领教了,是我不自量力。不过,此事可不会就这样算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徐长川转身就走,刚才在许劲山面前放出狂话,但转头就被人教训了,甚至还被斩断了一根手指,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齐昆仑的眼神终于缓缓凝聚了起来,嘴里吐出三个字来:“许佳人。"

这个吃着齐鸿的人血馒头发展起来的蛇蝎女人!

吕嫣然已经跑到了许佳人的身旁来,捂着自己的脸颊道:“表姐,你可要为我出口恶气,这两个人太过分了!"

许佳人却是没有理会吕嫣然,直接让她退到一旁去,而是看向齐昆仑,说道:“两位在家父的寿宴上这么闹腾,未免太不给我面子了吧?还不知道不请自来的两位,到底是什么来头!"

齐昆仑眼神平静,淡然说道:“给你面子?你算什么东西?"

这话一出,现场是真的哗然了,许佳人本来还很正常的脸色一下僵硬住了,跟在她身旁的男子则是勃然大怒,想要杀人。

齐昆仑嘴角一挑,狂笑道:“你而今的一切,无不是属于齐鸿的,就算齐鸿不是被你所害,这些东西也不属于你!齐鸿一世枭雄,却没料到自己居然会如此眼瞎,当初被猪油蒙了心,居然想娶你这样一个毒妇当老婆。"

“这家伙还真敢说,三年来,有谁敢在公众场合谈论许佳人和齐鸿的事情?"

“我看这家伙就是个亡命徒,这是真的不想活着走出风城了!"

“虽然他的那个手下实力不错,击败了徐长川,但就这点实力,还远远达不到与许家叫板的水平!"

所谓杀人诛心大概也就是这么一回事了,齐昆仑的这番话,直接就戳在了许佳人的软肋之上!

许家发迹,的的确确靠的就是齐鸿的遗产。

风城上下,谁不知道许佳人是吃了齐鸿的人血馒头发达的?但是,谁又敢在她的面前嚼舌根?一些口不择言的,大多都被沉入了大江当中。

许佳人身后的男人大怒道:“小子,你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凭你的身份,也配与许小姐这么说话?"

许佳人却是忽然一抬手,将之拦住,冷冷道:“你要杀人,也等我问清楚了!"

许劲山冷哼一提,说道:“此人怕不是与齐鸿那死鬼有什么关联,在他来这里之前,去给齐鸿上过坟。"

“呵,齐鸿死了三年来,有我禁令,无人敢去给他上一炷香,烧一张钱!你的胆子,真的很大。”许佳人笑了起来,众人都不由觉得脖子发凉,这个女人就是一条狠毒的竹叶青,“那么,现在告诉我你是谁,然后,你就可以去死了!"

齐昆仑淡淡道:“你既然是齐鸿的未婚妻,想来也听他说起过我。十年之前,他曾将一位齐家收养来的孩子认作弟弟,并将之送往中州从军!"

许佳人一怔,然后沉吟了片刻,不多时就想到了,眼中流露出震惊的神色来,道:“居然是你?齐昆仑!"

她也是跟过齐鸿几年的女人了,自然听齐鸿说起过此事,而且,她还知道,齐鸿对这位被送往中州的弟弟还寄予厚望。只不过,这些年来,齐家这位养子都杳无音讯,很多人都以为他已经客死他乡。

齐昆仑负手而立,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许佳人,淡漠道:“是我,我是来为兄长讨债的!”

这会儿,在场众人都知道了齐昆仑的来历,一个个惊讶无比,但同时又觉得非常合理,若非是齐家之人,又怎么会到许劲山的寿宴上来大闹一场呢?于是,众人都不由有了些许的寒意,来者不善,当年齐鸿这个大枭雄死得很惨,他这个上门讨债的弟弟,不知道手段如何!

许佳人身后的男人在这个时候往前一步,说道:“我可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我现在看你很不爽,所以,你如果死得太惨,可不要怪我。"

“此人名为林狂,据说是一个秘密机构的精英战士,真没想到许佳人居然能托关系把他给请来!当初,此人可是单枪匹马杀入西域过的,一个人就干翻了赤塞组织足足百人的精英编队。"

“居然是他!难怪许小姐底气十足!徐长川再厉害,那也只不过是江湖中人,比不得林狂这种国家培养出来的人才。"

齐昆仑并没有理会林狂,只是淡然道:“你会后悔当年做的那一切。"

“原来姓齐的,都是这般的狂妄啊!当初,你哥哥甚至比你还狂,但最后下场如何?"许佳人傲然道。

林狂猛然踏前一步,怒喝道:“今天,你当死在我的手里,这是你的荣幸!你可知道,死在我手里的大人物,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

林狂准备动手,许劲山不由笑道:“别让对方死得太难看,这毕竟是老夫的寿宴,场面太血腥可不好看!"

“林狂,他既然喜欢给齐鸿上坟,那就打断他的双腿,让他在齐鸿坟前跪到死好了。”许世云则淡淡开口道。

齐昆仑的目光缓缓抬起,落到了林狂的脸上,而后,他缓缓往前走出一步。

这一步走出的同时,齐昆仑整个人身上的气势暴涨,他的太阳穴鼓胀起来,一双眼睛开始发亮,仿佛眼珠里蕴藏了闪电一般,同时,他的脊梁骨绷紧,仿佛一根被拉到了极限的弓弦。

动如崩弓,发若炸雷!

林狂顿时就感觉到自己瞬间窒息,有一口气无论如何都提不起来,竟被对方的势头猛然压住了!双眼与对方的目光一碰,顿时就觉得眼珠子生疼,而后不由自主流出泪水来。

《拳经》云:“高手相搏,以目注目,目力不足者,先输一半。”

眼睛乃是人体之王,身体好的人,眼睛就有神,身体不好的,眼神则大多灰败。

齐昆仑这一下将精气神注入双眼当中,眸光如电,与之触碰者,轻则双眼流泪,严重的怕是要落下心理阴影,晚上整夜恶梦!毕竟,齐昆仑这十年来,可是从尸山血海当中爬出来的,一双脚下,不知道踩了多少英雄、枭雄的枯骨。

“我……"林狂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脚都抖动了起来。

齐昆仑只是站在那里,他就感觉到对方如同一座高山一般,给了他一种不可撼动的感觉。

林狂在这一刻,竟然被对方吓得生生失去了动手的勇气!

“念在你当初为国效力,斩杀西域恐怖分子多人,今天便饶你一命。”齐昆仑语气淡漠地说道。

“林狂,你还不动手?!"许佳人皱了皱眉,沉声说道。

齐昆仑的目光一动,对着林狂大喝道:“跪下!"

林狂不由自主,膝盖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齐昆仑的面前,身体一阵阵瑟瑟发抖。

“他连让齐帅动手都不配!”破军冷笑道,“这,就是你们的依仗?"

许家三人,瞬间脸色惨白。

林狂跟齐昆仑照面,甚至都没有动手,就直接跪下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还没动手,胜负怎么就分出来了?

齐昆仑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林狂,负手而立,收回精气神来,缓缓环视众人,铿锵有力道:“家兄齐鸿,华历988年生人,外人皆称齐爷,风城英豪也,不过却为毒妇许佳人所害,哀哉痛哉!今义弟齐昆仑归来,当为兄长,讨还血债!"

那些曾经与许佳人有过勾连的权贵,一个个都是不由吓得后退两步。

许佳人尖叫道:“血口喷人,齐鸿之死,乃是自己多行不义!我之所为,只不过是出于公道良心,替天行道!"

她本权势滔天,从来都是以俯视众生的目光来看人,但今天,却被齐昆仑短短几句话逼得失态。

“齐鸿之死,本就活该,老夫就当没 有过他这个女婿!"许劲山冷冷道。

“再辱亡兄,今日便杀过寿老狗祭奠之!”齐昆仑目光如电,一下转到许劲山的身上,冷冷呵斥。

许劲山一个哆嗦,竟然一下从椅子上软倒了下来,箕坐在地。

一些看热闹的人都是想笑,但偏偏不敢笑出来,毕竟,这可是许家老爷子,他们得罪不起。

齐昆仑看向许佳人,一字一顿道:“当初毒妇为谋害我兄长,不知道暗中联系了多少势力家族,以及我齐家往日的手下!你们不要指望我会原谅你们。"

“但凡参与此事者,统统给我登报对此事进行悔过,而后到我兄长的坟前谢罪!"

“我给你们一月期限,正好是我兄长的忌日,若有不从者,我会让你们鸡犬不留!"


第6章


齐昆仑一番话说完,现场寂静,落针可闻,一些人连呼吸都屏住了。

齐鸿当年随便跺跺脚,整个风城抖一抖,但就算是这样,齐鸿都还没嚣张到开口挑战整个风城权贵的地步!

眼下,齐鸿这位义弟却说出这样的话来,明目张胆要挑落整个风城参与此事的权贵,简直太过狂妄了些!

按正常道理来说,不是应该拉拢一批,打压一批,分化一批如此处理吗?

“不愧是齐鸿的弟弟,果然有当年几分齐鸿的风范!不过,你可知道,纵是齐鸿活着的时候,也说不出这么狂妄的话来?!"许佳人冷冷道。

齐昆仑看着许佳人,并不回话,只是平静道:“我给了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准备,当然,在这一个月里,你们也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杀了我。手段随你们出,来什么我都接着!"

参与谋害齐九一事的权贵们都是脸色阴沉,目光极为不善地打量着齐昆仑。

齐昆仑说完这话之后,便转过身来,大步离去。

破军立刻跟了上去,亦步亦趋,护卫左右。

齐昆仑前脚离去之后,整个宴会现场后脚就炸了锅,一个个围住了许佳人,问她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许佳人将手一挥,脸色恢复正常,冷冷道:“各位不用着急,我自会处理的!"

“当初红极一时的齐鸿我都能让他饮恨收场,他的一个废物弟弟,又算什么东西?"

这个时候,王家的人才闻讯赶来,将还跪在地上的王鼎天搀扶起来,抬着离开。

“林狂,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给那个齐昆仑跪下?"许佳人神色不是很好地质问道,若非是林狂忽然跪下,局面也不至于脱离她的掌控。

无疑,这一次许家丢了很大的脸。

林狂这个时候才扶着自己的膝盖站起来,他满脸苦涩,对着许佳人拱手赔罪,道:“许小姐,实在抱歉。这个齐昆仑的实力,恐怕远在我之上,我当时与他对视,就直接被他的目光震慑到了……不过,请您放心,既然许家因为我的事情丢了面子,那我自然会想办法帮许家把这个面子给挣回来。"

许佳人听到林狂说这话之后,脸色不由一紧,齐昆仑的实力在林狂之上,那岂非太不好对付?但林狂又说到他会帮忙,这让许佳人又松了口气。

“这人很厉害?你能找到比他还厉害的吗?”许佳人淡淡道。

“强中自有强中手,我在我们部门当中,算不上是最厉害的。"林狂信心满满地说道,“军营中,最不缺的,就是高手了!他虽然很厉害,但能对付他的人,总是有的。"

许佳人暗暗点头,既然如此,也算是为此事上了一道保险,届时,可借用林狂之手来对付齐昆仑了。

走出酒店之后,齐昆仑直接上了一辆黑车的轿车。

破军坐到驾驶座上,而后询问道:“齐帅,我们到哪里去?”

“先回家看看,然后再到福利院去.....韵芝姐在那儿工作是吧?"齐昆仑开口道。

“是的,韵芝小姐就在福利院工作。"破军认真道。

齐昆仑的嘴角不由挑起一道淡淡的微笑来,脑海当中浮现出年幼时所见的那张清纯干净的脸颊来,还有那双澄澈温暖的眸子。

若非是她,自己在被齐家领养之前,或许就已经冻死了。

她之前说过,她会继承父母的事业,把福利院继续做下去,没想到,她长大了之后,依旧不忘初心。

她的温柔,她的善良,她的美丽,无一不深深印刻在齐昆仑的心中。

齐昆仑想到她时,心中甚至已产生了迫不及待要与之见面的感觉...…

破军开车,向着已经提前购买下来的别墅方向而去。

到了。

下车之后,看着眼前这栋别墅,齐昆仑不由略微失神,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十多年前一样。

破军眼中神色微动,道:“这里就是齐帅曾经生活的地方吗?"

齐昆仑微微点头,他自从被齐家收养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直到十六岁那年,被兄长齐鸿安排关系送往中州。

看到院落里那已经很破旧的秋千,齐昆仑不由叹道:“当初我坐在这里,他在后面推着我,然后告诉我,将来会把齐家的一些基业交给我,让整个齐家继续辉煌下去。可惜,现在我回来了,他却不在了….…"

“我们不进去吗?”破军沉默了半晌,问道。

“晚上再来,我们现在先到福利院去。”齐昆仑笑道,然后转身上车。

片刻,齐昆仑与破军已经到达了福利院。

这家福利院显得很是老旧,不过,却给了齐昆仑一种无比温馨的感觉。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不欢迎你们!"蔡强将刚下车的两人拦住,神色警惕地说道。

破军的眉头一挑,就有些不爽。

齐昆仑却摆手让他退下,然后笑道:“你是小强!”

蔡强一怔,然后警惕道:“你是谁?”

“毕竟十年没见了,你忘了我也很正常,我是昆仑。”齐昆仑大笑道。

蔡强一下醒悟过来,大喜过望,但随即又警惕起来,举目四望,鬼鬼祟祟把齐昆仑拉到一边,道:“你还回来干什么?莫非你不知道齐先生已经被害死了?齐家已经破落了!你赶紧走,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再在风城露面了!"

破军顿时哭笑不得,而齐昆仑则是一怔,然后拍了拍蔡强的肩膀,道:“小强,你放心,我既然回来,那就没事了。嗯,韵芝姐到哪里去了?"

“姐她出去跟人谈业务去了,最近福利院面临拆除,姐想让他们将之保留下来,最近都在跑这件事。"蔡强有些担忧地说道,“那些人可不好打交道,都是白眼狼,我很担心她。”

蔡强还是有些不放心,推了齐昆仑一把,道:“你还是离开风城吧,现在许家得势,知道你回来了之后,不会放过你的!"

“我说没事就没事,你放心好了!"齐昆仑笑道。

蔡强见他再三强调,也就将信将疑点了点头,正要聊点什么,就看到自己的女友气喘吁吁想着这边跑了过来。

“强子,我这有个消息,你千万要冷静!"蔡强女友张君雅一边喘气一边说道。

蔡强的脸色立刻就是一变,道:“我姐她怎么了?!”

齐昆仑的神色忽然一肃,眼中隐有杀气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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