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误终身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预告
如果没有遇到他,或许她会有另一种人生:体贴的丈夫,可爱的孩子,平凡而幸福的人生。
少女时的她期待看到新房客的时候,她并不知道,看到他的第一眼后,一个新世界打开了,人生的轨迹滑向另一个方向。
奥地利作家茨威格在他创作的中篇小说《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中,用细腻凄婉的笔触,讲述了一个女人短暂一生的痴绝爱恋。
“你,一直不知道我存在的你啊!”当他拆开厚厚一封信,看到开头这一句,她从十三岁到三十一岁,十八年的百转千回,至死不渝的暗恋,这个时候才揭开白雾一样的轻纱,渐渐露出清晰的影像。
出生在单亲家庭,日子贫穷窘迫,经常被欺凌的她,童年时长得羸弱苍白,性格自卑敏感,内心深处厌恶现状,又无力改变生活。
直到年轻英俊的作家搬到对面,拥有巨幅的油画、意大利的雕塑,软皮封面的书籍,像从另一个世界来临。生活在狭小世界的女孩被深深吸引,在以后的日子里,她用所有的精力暗中观察作家的一切。
一次偶然的相遇,作家无意的一次对视,击中了女孩的内心,燃起了爱情的火焰。她清楚的记得:“你的这道目光就如同在拥抱对方,把人吸引到你的身旁,你的眼神动人心魄,满是柔情,就如同一个天生的诱惑者。”
女孩以为含情脉脉,独具魅力的目光唯她独有,其实“只要是经过你身边的女人,你都会用这种目光俘获她,不管是女店员,还是为你开门的使女。”
“这个世界上,一个孩子的暗恋是无人能比的爱情,这种爱情不怀有任何希望、低微,不为人所重视,充满热情,只是一味地迎合爱人,这和成年女人的炽热欲望不同,它没有那种爱情所具有的贪婪欲望。聚集全部的热情,这只有孤独的孩子才能做到。”
猛烈燃烧的爱情火焰,让女孩下定决心变得更好,她成绩由的中等一跃成为第一名;阅读上千本书,且每天读到深夜,因为她知道作家是喜欢书的;坚持不懈地练习钢琴;
作家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我始终为你而紧张,为你而颤抖;可是你对此毫无感觉,就像你口袋里装了怀表,你对它紧绷的发条没有感觉一样;这根发条在暗中耐心地为你数着你的钟点,计算着你的时间,以它听不见的心跳陪着你东奔西走,而你在它那嘀嗒不停的几百万秒当中,只有一次向它匆匆瞥了一眼。”
她用一个孩子能做到的最好的方式,默默地,无望地暗恋着作家,不敢透露出丝毫喜爱之情,只想在他身边守候。命运却让她首次品尝分离的痛苦,16岁时因母亲改嫁举家迁往外地。
在单相思的苦恋中度过的青春时光,将她打磨成一个美丽忧郁的少女,对作家的爱恋没有丝毫减少,反而更加炽热。
成年后她想尽办法回到维也纳,像小时候一样每晚在作家住宅的周围徘徊,悄悄关注他的行踪,极度渴望重逢,又不敢贸然相认。
有一天,作家兴冲冲地横过马路来,把挑逗的目光投向她时,从作家好奇地、饶有兴趣地注视少女的神态中,她意识到作家没有认出她就是当年那个邻家女孩。
“你没有认出我,在当时没有,在以后没有,一直就没有过。亲爱的,当时我真是失望极了,那突然之间产生的失望情绪我没法形容出来。那时候,我还是第一次遭遇到被你忘却的命运,我一生都在忍受着这种命运,我将带着这命运死去。”
在几次偶遇后,作家注意到美丽的少女,主动搭讪。没有犹豫,少女在赤诚的爱恋中与作家共度良宵,他们渡过了销魂荡魄的三夜。
随后,作家要出门远行,初次品尝甜蜜情欲的女孩再次被迫分离。
明珠暗结的少女始终没有等到作家的信息,她明白,自己只是作家无数女人中的一个,他只想采摘滴露的玫瑰,却不想俯身在泥土中精心栽种。
她不想让作家觉得自己是个累赘,甚至因此而恨她,在经受非人的苦难后,在贫民医院里生下孩子。
为了能让他们的孩子在良好的环境中接受教育,她委身于有钱的男人,赢得他们的倾慕,却拒绝他们的求婚。
幻想有一天能够回到作家身边。
在随后的岁月里,她和作家常常在剧院里,在音乐会上,在公园里,在大街上相遇,不管她内心怎样发出深情的呼喊,作家都没有认出过她。
似乎两人的命运的交集,只有那柔情蜜意的三晚,她想起作家送他的白玫瑰,此后每逢作家的生日,她都会派人给作家送去一束玫瑰花,做为隐秘的联系。
在她成长成明艳热情的女人后,与作家最后一次见面的舞会上,作家本能的、充满激情的目光使她浑身灼烫如焚,他们又度过了销魂的一夜,仍然没有认出她。
现在,他们的孩子病死了,唯一情感的纽带断裂了,女人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才将深埋心底的爱恋写在信中,只是,作家的记忆里,她仍然笼着白纱,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