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哲
夏日周末,重读现代著名作家曹聚仁早年化名“吴坤仁”编选的一本《真正老牌幽默文选》,不禁感慨万千!这本被历史淹没了半个多世纪的旧书,历经风风雨雨,能够幸存至今,可谓是劫后余生,幸甚之极!
记得十五六年前,曹聚仁的胞弟曹艺,将其保存半个多世纪的《真正老牌幽默文选》,无私赠送给我,作为我研究曹聚仁的资料,至今仍让我感激不已。
曹艺先生曾应我之邀,在该书的扉页上,写下了如此一段跋文,道出了该书的来龙去脉。
曹艺这样写道:“这是一本饱经世变的书,生产于文化围剿的年代,经历了避难上滇蜀劫数。天皇无条件乞降,远征归来(抗战期间,曹艺先生曾任辎汽六团少将团长,率领数千官兵远征印缅,战功赫赫,威震四方。——编者注),得之于黔灵山侧一个小旧书摊,跟着胜利接收的步伐,重入红尘,跟着我历中原几个古都而入龙盘虎踞的金陵,遇上大革文化的命,它的伴侣整批焚如,它却于运动结束后,陈列在抄没后,恩准原主认领发还的140号,我意外兴奋地保存了半个世纪,兹郑重奉献给中国曹聚仁研究资料中心哂存。曹艺,一九九九.五.十”
署名吴坤仁编选的《真正老牌幽默文选》,1933年3月25日,由上海群众图书公司出版发行。
曹艺先生告诉过我,吴坤仁乃他哥哥曹聚仁的笔名。据北京出版社1998年1月出版的《曹聚仁书话》所收的《真正老牌幽默文选》一文可知,该书确系曹聚仁所编,曹聚仁生前在港时,也保存有该书。他在文中写道:
“在我的书架上,找出了一本我自己编的《真正老牌幽默文选》,对文发一苦笑。并非戏台里自己喝彩,这部书内容实在精彩万分。可是,出版以后,长沙、广州、南京,处处禁止销售,只靠上海一地,当然亏本大吉。这本书封面上印着木刻书名,说是京都济世堂绣样,上面红字印了那首‘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神童诗。扉页上除了红字木刻书名,还有这么一副对联:投机发财,仍须努力;骗人上当,吾党所宗。
这便是被禁售的主因,好似这十六个字,道破了蒋政权的心病,而何键与陈济棠,更是头痛似的。
其实,这是幽默文选,不必那么认真的;我在扉页上引用了萧伯纳的话:‘真正的笑话,就是我并非说笑话。’”
我翻阅曹聚仁在30年代初主编的《涛声》时,在1933年4月1日第2卷12期上,发现了吴坤仁所写的《京都济世堂发行幽默大补丸仿单》一文。在《涛声》上,还有一则对该书出版的幽默广告,当是曹聚仁手笔,也一并抄在这里:
“不懂‘幽默’,做人有什么趣味?不懂‘幽默’,社会全无生气!‘幽默’和‘讽刺’‘俏皮’‘滑稽’嫡亲姊妹;她是大姊,她最和气;莞尔一笑,令人心醉!老牌幽默文选,只此一家,并无子孙分店在外。各界爱读诸君,认明和合商标,庶不致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