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去门诊,抬头望了望天空,看着挂在楼顶上的月亮,忽然就闻到了满院子半干的花生味还有潮湿玉米的香甜味。那时的月亮似乎比现在的要圆要亮还要大。院子的门楼下15瓦的灯泡散发着微弱的红光似乎还不如月儿来的亮堂。坐在小板凳趴在椅子上,写着白天老师布置的作业,母亲帮我们点上蚊香,她和父亲蹲在院子里总有捡不完的花生抠不尽的玉米。(父亲白天忙于工作农活全靠母亲一人我们兄妹三人放学回家总是帮忙家务,吃完晚饭我们作业 父母亲继续“加班”)。
那时候的中秋,似乎味道很浓,又似乎团圆很重要。最开始记事每年吃过晚饭,到了一定时间 祖父总是把小小的四方桌摆满了各种月饼和水果有酒有肉还有香炉,只知道是祭天!具体祭什么并不清楚,那时候只知道吃,管它是不是祖父对上天给予今年丰收的虔诚。只是和阿姐在边上讨论待会我要吃水蜜桃月饼,阿姐说她也不吃红绿丝的!(那时并不懂什么广式月饼、苏式月饼只晓得红绿丝的月饼咬一口掉了一地渣 粘的满嘴屑,还甜的要命)
后来的后来祖父不在了,祭天这等大事就由父亲传承,稍微长大点,总觉得父亲不应该这般迷信,哪有什么神,茫茫宇宙,归来去兮,不过一颗尘埃而已。再后来才明白祖父和父亲哪里祭的是天!分明祭的是对那片土地的爱与传承老祖宗留下的习俗!(祖父和父亲那一辈每一个程家男人都有一份在那个时代应该来说还算体面的工作 但他们娶得夫人好像都是农民!!)
自从哥哥毕业也从事了父辈们的工作,阿姐出嫁, 我也离家读书,我们一家人似乎总是难得过一个团圆节。原来父亲老到已经退休,母亲从未超过90斤的体重也发福到现在的110了,毕业5年似乎一次也没回家过过中秋,总觉得很忙但似乎并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总是在想我的下一代定然不会来什么医院做这劳什子工作!大多时候总觉得亏欠父母,年轻时的辛苦并没有换来晚年的天伦(我和哥哥都跑到了千里之外)所以会有“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今晚的月色很美,月光很亮!不知父亲昨夜祭天的桌子上都摆了哪些好吃的,只是站在边上小声嘀咕哪一种月饼好吃的孩子换成了博烨与晟寒(阿姐的一对子女)!只是再也没有月光包围的白炽灯下写作业的小女孩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