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回到十年前,好想啊。
这次,少年的心愿再次被魔女听见
很辛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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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白茫茫的一切,树是白的,房是白的,人是白的,甚至连心,也是白的。
所以藏在墙角里的那一抹红是多么的扎眼。
金泰亨紧紧捂着伤口,但适得其反的是,血却流的更快了。
“嘁,想不到再活了十年,还是落到了这个下场。”金泰亨蒙住双眼,嘴角勾起讽刺地笑容,自嘲般的说.
——喀嚓
细微杂乱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
他们快来了啊,他们要来杀完了啊,因为我伤害了他们的宝贝了啊。
他强撑起身子,抖动的手伸进口袋,掏出了一把
枪。
既然我留不住你们的爱,那就让我带走你的恨吧,让你们恨我一辈子,永远忘不掉我。
金泰亨缓慢地举起枪,把枪口对准自己太阳穴
“砰——“
“他死了?”
“他死了。”
“他终于死了。”
“呀西,金泰亨你给我起来!”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靠在床边,手却毫不留情地拍向熟睡男子的脸。
而床上那个无辜被扇巴掌的男子,委屈地睁开眼,轻柔了脸上被拍的地方,笑嘻嘻地说:“清雅,你别生气嘛,我这不是醒了嘛。”说我,还眨巴眨了眼睛卖萌。
林清雅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伸手使劲捏了捏金泰亨的脸,这才开口说话:"你又死了。死因和上辈子一样。”
金泰亨原本笑意盈盈的脸一瞬间垮了下去,不自觉攥紧了衣袖,被刘海掩盖住的双眼盛满了忧伤。
“为什么我这么爱他们却得不到他们的关心,哪怕只是一句’注意安全‘我都能兴奋上个半天,而他得到了他们的真心,却为什么还不知足呢?”金泰亨把嗓子压得很低,却抑不住满满的痛苦。
林清雅叹了口气,“你就放下吧,执念太深会出不来了的,现在还来得及。”
金泰亨霎时发起抖来,却又平静下来,头埋得更低,“好。”
原本攥紧衣袖的手不知何时放开,放开了那纠缠了两世的爱恨情仇。
看到他终于放下了,林清雅这才走回到桌子前。
也许说是桌子并不准确,因为那类似于桌子的事物并没有桌脚,没有东西来支撑,而是悬浮在空中。桌子上的物品更是让人惊叹,几本厚重的书中随意的摊开,纸张上尽是人类看不懂的文字,几个瓶瓶罐罐不时冒出几缕烟雾,一个水晶球被放在柔软的垫子上,而那中心竟出现了男子,也就是金泰亨“死前”的景象。
可毕竟,这就是魔女的世界啊。
“你还再要个十年吗。不为了别人,为了你自己。”林清雅随手拿起桌上的一罐液体,一饮而尽。
金泰亨慢慢地从床上下来,拿起桌子上的小刀,将原本过眼的刘海一把剪下,然后勾起一抹邪笑,“为什么不呢?”
“我这儿可不是慈善部,第一次当做见面礼,第二次我可是要收费的啊。”
“呵,我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拿。”金泰亨自嘲般的说到。
“当然有,比如说你的情感,你的品质,你的器官啊。”
“这也行吗,那我把我的情感给你吧。活了两世,我就因为这玩意儿而死的。”
“好的,在这儿签字。让我把你的感情拿走吧~”林清雅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张纸,顺便掏出了一支笔。
金泰亨看都没看便潇洒地签上自己的大名,还耍宝地说:"快拿走拿走,免得我等一下后悔了。”接着佯装要撕掉这张纸。
林清雅也不着急,毕竟契约一旦定下便永远不可毁约。
金泰亨一看吓不到她,便无聊地放下了纸张,“好了,我先在这儿玩几天再走,我可想恩熙奶奶做的糕点了。"
"不行,你现在必须走。”林清雅一变往常的态度,变得十分的严肃,“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时门马上就要关闭了。”
金泰亨委屈地瘪了瘪嘴,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跟着林清雅的脚步来到了时门前。
他刚想往前走,却想到如果自己想要拿回情感怎么办,便急着回头问她。
她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说,“你以后会知道的。”
然后便将金泰亨推进了时门内。
缓慢地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一朵白百何。
金泰亨叹了口气,直愣愣盯着那朵白百何,
还是回到了这儿 啊。
漆黑的屋子里,只有玻璃瓶中淡蓝色的蝴蝶隐隐约约的散发着光。
一双纤长嫩白的手拿起玻璃瓶,注视的双眼中满是狂热。
魔女癫狂地笑了起来,刺耳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这味道,可真令人难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