亙古之「技」,藝想天開:濮陽古樸靜謚裡的「巧」實力:雜技
在現代的社會中,充滿了各式各樣的娛樂,相對來說,有些傳統技藝在當前人們的心裡,多顯得逐漸式微,但此次,在中國雜技之鄉的濮陽之行,卻讓我的起了對這一個「好看不好練」的藝態,感到不捨,手中的掌聲絕不吝嗇,但內心卻是慨與辛酸的。
「雜技」自古並不局限於中國,自古有「百戲」之稱,早在兩三千年前的殷商、周秦時代就已經開始逐漸成形,以各種生活形式存在民間,以異力奇巧,極限動作來震攝觀眾,含有雜耍、力技、馬戲、魔術(幻術戲法)甚至說唱等等,曾經是宮廷藝術的一部分,與樂舞亦不可分,而後在宋、元戲曲的崛起後,流落民間江湖,稱之為「下九流」。但他卻是來自人類原始供通的肢體語言,是一種演化自遠古社會中,人們在自然環境裡生活作動的運動技能,而後工作之餘又變成彼此的娛樂形式。而歷朝在與外國使節的接待上,雜技都是其中一個節目選項,翻閱唐代絲綢之路上的雜技交流與傳播,影響深遠。
在濮陽的東北庄,有句順口溜「上至九十九,下至剛會走,處處演雜技,人人有一手」,訴說著這一個城市的特有傳統,濮陽為此得了「中國雜技之鄉」的美名,不單單是歷史流傳下來的美名,而是當地政府願意投入這項技藝的保留,在產官學與民間的合作與照護之下,努力開枝散葉。在著名的喬、劉、李三個雜技世家中的「喬家小院」裡,我應該是生平第一次這麼親近這樣雜技的「裸演」,意思是,大爺直接從玉米田裡趕回來,運個氣就給你表演上了,沒有什麼良好的燈光、音響,太陽底下,這蹬技、飛斧、碎磚、喉頭硬氣功等危險動作,近七十的年歲,說來就來,讚嘆是必然的,我不過一過客,除了熱烈掌聲,無法再說什麼,真的辛苦的練家子。之後的年輕一輩上場,主持人介紹,在社會富足了,願意投入這樣辛苦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一帶即便蕭條仍須努力的毅力,「桿上太空漫步」的絕技就上了,那肌力與耐力練到豪不顫抖,剛中至柔,絕對的真功夫,再度驚嘆。
濮陽市政府在東北庄除了修整宅院支持三家雜技小院的保存,還在旁蓋了雜技博物館,更在市區新區建立了濮陽雜技藝術學校,提供政府辦學資源希望學子的投入,為中國各省市的劇團,提供了人才資源。走入佔地500畝的新校區,參觀期間,首入眼簾的就是暖身的「踢旁腿」、「耗腰」,一群小小朋友正起練童子功,現在的父母,據說多要不是經濟因素,是不願讓孩子辛苦學習的。回想自己在大學時為了考取「青訪團」,能代表出訪歐洲的榮譽,就是這樣的咬緊牙根地汗透淋漓,箇中的苦很難言語,真的是「好看不好練」,一股腦的眼睛看著,腦子裡都是當時的記憶,孩子們請堅持不懈,為自己加油喔。
除此之外,濮陽市區的國際雜技文化產業園裡,設有專為大型國際雜技情景劇《水秀》所設計建立的龍珠館(水秀國際大劇院),這樣的投入,足見濮陽政府想展現3000年雜技歷史的決心與力度,綜上所見,今後的雜技藝術在中國,自是油此漫開,而能讓外來的、外部的觀眾,能因為這樣技藝而重新認識濮陽。恰巧在今年,看了太陽馬戲團的阿凡達前傳,在此之前抱著新奇感已經看過幾次的作品,而這次則抱著學習的態度,在技巧上沒有太多的新奇感,但是聲光投影與劇情搭配,確實相當驚豔,說到這,突然發現我已經不是在「欣賞」一個藝術表演,獵奇的心態掩沒了原始的感官。前年在澳門看的《水舞間》與台北花博期間的音樂劇《百合戀》跟濮陽的《水秀》都用了這樣的水陸舞台,相當優異的硬體技術與資源,欣賞的過程中,這個第五版的《水秀》確實發揮了其自有的優異雜技水準,相較於其他兩部作品,《水舞間》在軟硬體與劇本故事上有高度的融合,《百合戀》則因為是短期間的定目劇,硬體較無法與另兩者相比,但採用了魯凱族原住民神話的傳說作為劇本,創造了偶像與寓教於樂的作用,對此,《水秀》或許可以在結合濮陽本身上古厚重的歷史資源,讓觀眾對故事的粘著度增加,應該更能開通好口碑,進而走上國際,值得期待。
每當遇見這樣眾志成城,為一件事而投入的用心,就燃起我的意念與感動,希望不久的將來再次來到這,古樸的河南濮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