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生最初的记忆,清晰而又模糊,遥远而又真切。我出生在一个以养蚕而生的小农场,妈妈是场里的会计。我记得我光着脚,跑在路上,踩在了还未熄灭的烟头上,大哭,而脚底上灼痛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我记得我午睡醒了,睁开眼,哭,比我大几岁的姐姐,一边跑进屋,一边和其他小孩说:“我妹妹醒了”,我则躺在床上,等着姐姐来哄我;我记得爸妈夜里吵、打,隔天的下午妈妈在和面,我对在我家玩的小孩子说,我爸昨晚打我妈了,妈妈急忙向我使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再说;我记得我们住的房子,外间被一面白纸糊的“墙”一分为二,用指头一捅“墙”就破了;我记得屋前有一片用树枝围起的小菜园,菜园前有一片清清的小池塘;我记得场里有个喂猪的老头,每天都要煮上一大锅的红薯喂猪,一到老头喂猪的时候,我就跟着一大帮的小孩子去,老头总会把好的红薯挑出来给我们吃,不好的留着喂猪,老头笑眯眯地看我们吃;我记得有人大喊“杀猪了“,我也跟着去看热闹,结果混乱中撞在哪个的头上,那个头真硬啊,我的鼻子因此流了好多的血;我记得我挤在看热闹的人群里,茫然地看着一对花花绿绿的男女,大了知道,那是一对新郎、新娘;我记得我在一个陌生的家里醒来,己经睡不着了,但是仍然动也不敢动,胆怯地望着身旁的那个女人,对那个女人的惧怕延续至今,她是我血缘关系上的小姑,仅此而己;我记得妈妈带我去哪,走了一道沟又一道沟…………这些人生最初的记忆,零乱、不连贯、看似沒有关联,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却依然倔强地留在我的记忆里,挥之不去!!!
人生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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