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楚容抱着双臂,走在田间。
已经是秋末,刚刚下过几场大雨,风像刀般割开楚容的单衣,露出他被殴打致紫青的皮肉。
“哟,看看这是谁来了?”一个沙哑的男声突然在田地尽头响起。
楚容对这声音太熟悉了。他的瞳孔猛地放大,就像兔子碰见狼。
楚容只能看着男人向他靠近,发不出声,动不了,脚都迈不开一步。
“你小子挺行啊,活到现在还没被饿死。”男人哼了一声,走上前揪住楚容的衣襟。“明明是个小伙子,长得跟姑娘一样。罢了,大爷我也不挑。”话未说完他便扯开了楚容的衣服,朝着他的脖子啃去。
楚容是县令之子。他爹楚国维在大家眼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贪官,连最小的小孩都知道,楚国维在榕城做了十年的刺史,贪污了将近十万两白银。
后来在楚容5岁那年,楚国维患上疟疾去世。楚容对人们所说的十万两雪花银一无所知,他只知道父亲临死之前还在叮嘱他,不要怨恨治下百姓。
贪官之子这顶帽子太沉重。似乎人人都有权利在楚容身上讨回他们被拿去的银子,而楚容的正义感则使他对父亲犯下的过错感到愧疚,于是他决定偿还。
整整十三年过去了,楚容十八岁,州官几轮更替,村民却仍旧将他视为出气筒,谁不高兴便怀着怒气来打他,骂他。
整个村里似乎没有能容得下他的地方。
他也曾想过离开这个村子,进城营生,可是哪来的本钱呢。
面前这个男人,令楚容恶心。他半路带楚容回家,洗澡,给他吃饭。
楚容欣喜地掉下眼泪,他以为那顶帽子终于能摘下。
没想到这男人却想让他成为发泄欲火的工具。
那一次,男人如愿了。
楚容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他曾想过了断,可他不敢,怕父亲背上一世贪官的罪名。
今天又一次碰见了那个男人。
楚容绝望地闭上眼睛,却听见一声尖叫。
“好啊你这小贱货!竟然敢和我抢男人?”听声音似乎是这男人的老婆。
“我没有......”楚容身心俱疲,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
女人的声音太过尖锐,吸引来了全村的注意,一时间大家都围了过来。
男人换慌张张地撒开手,将楚容就这么扔在地上,“老婆,是这个贱货先勾引的我......”
楚容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他还对村民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他们能帮自己说说话。
有一个小孩子将楚容扶起来。
楚容摇摇晃晃地坐定,报以一个小小的微笑,可下一秒,那个小孩却一脚将他踹倒,拉开裤子,尿在了楚容身上。
“这种贱货留着真是祸害,我们烧了他。”不知是谁起哄一句,其他人立即附和道“这办法好”“就这么办”“早看他不顺眼了”
就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抬着楚容,把他绑在了一个柴堆之上。
楚容虚弱地看着这些父亲让他不要怨恨的百姓。
男人举着火把点着了柴堆。
“父亲......”楚容闭上眼睛,感受着脚下灼热的温度“我这辈子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暖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