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周末,常常碰见邻居郑可带了约四周岁的女儿去上“国学”辅导课。
郑可特别健谈,虽不十分相熟,但每次见面,他都能找个相适宜的话题,彼此愉快地聊一会儿,其中当然少不了许多的问候和关切,让人感觉与他交谈十分地舒服与亲切。
小女孩穿了仿古的长裙,飘飘然十分俊俏,每每看到这个"小古人儿"拖了长裙,背了书包,与装扮时尚的爸爸一同钻进那辆酷酷的小汽车,继而车子缓缓地启动,慢悠悠驶出小区的大门的场景,一股幸福的味道便油然而生。可几乎是同时,隐约间又感觉我与郑可的每一次相谈,似乎少了些成分。
到底缺少了什么呢?其实我自己应该是清楚的——那就是无论怎样说笑,我都不曾问起他的女儿所学的“国学”课到底是哪些方面的内容。
倒不是我不好奇,亦或是不"八卦",真切地是我没有勇气去发问,除却内心对“国学”二字的敬崇外,实在是自己才学浅薄,确实也不曾明白“国学”的内涵,倘若是唐突地问了,岂不是更显了自己的无知,徒自讨些无趣吗?
直至这几日,认真地阅读了叶圣陶和夏丏尊两位文学泰斗合著的《文心》,才稍稍领略到一些有关“国学”的含义。
书中王仰之先生是这样说的——“国学”是一个异常不妥当的名词:《尚书》和《左传》是国学,诗、词、歌、赋也是"国学",好比不伦不类的许多人,穿着相同的外衣,算什么意思呢?按照本质归类,称为文字学,哲学,史学,文学 岂不准确明白。同时,王先生还分析了大家之所以欢喜"国学""国学"地闹个不休,一边是把本国的东西看得特别了不得,对它抱着神秘的崇奉观念,一边是若按本质归类,不是别国也有这些花样吗?自然就见不得神奇了。
想到今日,"国学"热也几近达到了顶峰,"国学"这件外衣,对于各类与之相关的培训机构都是极其受用的,它足够吸引了家长们的眼球,让大家带了神秘、崇尚甚至是使命去接近。
但不管怎么说,去学了"诗"也罢,"词"也罢,亦或是那艰涩的"左传"和"尚书"也好,这毕竟是对传统文化的一种传承,于你于我,尤其是孩子们,是一种不可或缺的滋养,我们尽可以去选择性地吸食一些,只是注重了挑选哪些孩子们易于消化吸收的部分,以便除却了食古不化的危害。
门外传来悦耳的童声: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一定是那可爱的"小古人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