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很多人提倡一种断舍离的生活,希望生活简单、调理,不囤积不需要的物品。同样,在我们的数字化生活(digital life)空间里,大量电子邮件、应用软件、电子照片等,也不知不觉占据了我们太多注意力和存储空间。它们构成了一种数码囤积。有研究表明,这些数码囤积文件和真实生活中的乱堆杂物一样,会让我们压力倍增,还会带来网络安全隐患。BBC英伦网的一篇文章,分析了数码囤积的危害性,并建议数位生活也要做到断舍离。
文章介绍说,数码囤积这个词第一次出现,是在2015年的一篇论文中。一名荷兰男子每天拍摄上千张数码照片,又花几个小时整理这些照片。“他从来没有用到或看过他储存的这些照片,却坚信它们将来会有用处。”在囤积照片前,这名男子有囤积实物的癖好。
文章说,数码囤积的定义是,“毫无意义地囤积数码文件,最终导致压力和混乱”。那篇论文的作者认为,数码囤积可能是一种新型的囤积症。在社会心理学上,囤积症是一种有别于强迫症的、不停囤积物品的病症。囤积症患者往往聪明、外向、友好,但是他们具有处理信息方面的障碍。
英国诺森比亚大学(Northumbria University)囤积课题研究组的组长尼夫(Nick Neave)说,关于实物囤积的研究课题,如今也转移到了数码空间。他说,如果你问一个囤积症患者,“你为什么觉得扔掉东西很难?”对方可能回答“将来也许会用到。”这和现在很多人对待电子邮件、电子照片的态度是一样的。
尼夫和团队在实验中采访了45个人关于处理邮件、照片和其他文件的方式。发现人们囤积数码文件的原因有以下几种:纯粹因为懒、认为将来用得着、不敢删除,或想留下某个人的“把柄”等等。数据显示,问题最大的是电子邮件。参与者当中,他们的收件箱平均有102封未读邮件和331封已读邮件。
尼夫说,人们不删工作邮件,最普遍的原因是认为将来可能有用,包含工作中需要的信息,或者可以让做过的事有依据可寻。这些都很有道理,但最终导致了囤积成百上千封可能看都不看一眼的邮件,并越积越多。
到底,怎么判断自己是不是数码囤积症患者呢?尼夫说,这项研究还很新,已知信息还不能判定什么是“正常”,什么是“不正常”。但有一个判断方式,你可以回想过去一周,自己还记不记一个具体的电子文件存在哪?“当储存的数据让人不知所措时,会找不到要用的东西、弄丢文件……这就意味着可能存在问题。”
澳大利亚莫纳什大学的副教授赛德拉(Darshana Sedera)也在研究数码囤积问题。他发现,几乎每个人都有很难找到一份文件的经历,而这种囤积后又错乱的状况和当事人的压力有关。
去年底(2018年12月)赛德拉发表论文说,他和团队调查了846人关于数码囤积的习惯和他们遭受的压力的问题。结果证明,数码囤积行为和受访者遭受的压力存在关联。“传统的囤积症会让人们难以做决定,还能引发焦虑。在数码空间里,我们自觉或不自觉、或多或少地也进入了焦虑状态。”
对此,威斯康辛大学白水分校(University of Wisconsin-Whitewater)信息技术与商业教育教授奥拉维茨(Jo Ann Oravec)有不同的看法。他说,囤积并不是说我们储存了多少信息,而是我们对数据有没有一种“有切实的掌控感”。如果有,就不是囤积。 但她也指出,当我们储存的数据越来越多,大多数人会失去这种掌控感。“我的学生告诉我,当看到乱糟糟的照片时感到头晕眼花,觉得恶心。”
数码技术本来带来生活的便捷,但我们为什么会弄得一团糟呢? 奥拉维茨说,像谷歌云端硬盘(Google Drive)这样的平台“公开引诱”人们囤积,因为储存文件太容易了,又几乎不提醒人们翻阅。“存起来就能找到的想法给人们提供了虚假的安全感。” 而且,存储空间又可以不断升级、扩大。赛德拉数码囤积项目的受访者说,他们平均有3.7TB的存储空间。
有些人认为,既然科技公司让人们能够储存数据,也应该帮助我们化解数码囤积倾向。赛德拉分析说,未来,很快会有和平台无关的跨设备检索和数据整理方式,就像不同的手机应用间可以同步共享联系人信息。
奥拉维茨指出,科技公司应该重新考虑一下,他们如何造成了人们的某些囤积倾向。同时,作为个体,人们更应该负责整理数自己的码文件,“要把整理归档当作是和看牙医一样必不可少的事情。而且,整理自己的数码文件,也是梳理自己人生的重要经历,这也是一种对未来自我身份的投资。”
以上就是BBC英伦网关于数字化生活也应该做到断舍离的一些建议,希望对你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