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小偷家族》:一个无头无尾的故事

看的是渣画质、中文配音,应该有删减过的资源,全长不到两小时。观影感受并没有很好。

视频播完后我的第一感觉竟然是,这个资源是不是不完整,这就结束了?或许是带着很高的预设和期待去看的,因此多少有点落差。并不是说电影不好,而是对于情节的设置有些出乎意料。我以为会是扣人心弦、跌宕起伏甚至可以催人泪下的一个故事,结果全程下来也说不上哪里是高潮。是一部似乎从哪里结局都不奇怪的电影。回想起之前零星看到的对于这部片以及导演的评价,不痛不痒、静静地讲述着故事的风格,看来的确如此。

现在我全靠回忆,不同时查阅相关的电影信息,写下我的感受和评价。

说实话,当时电影一看完我便迫不及待去搜索影评或细节解析,试图寻求共鸣和更多的解释,毕竟我没有看太懂,草草看了两篇,也说不上又多懂了些什么。

电影一开头用偷东西的一对“父子”满载而归回到家中与家人一起分享“战利品”的情节便引出了几乎所有主要人物形象。观众一看便明白了片名“小偷家族”的大半意思。这是一户由几个惯偷组成的家庭,他们看上去虽贫穷但也其乐融融。立马我内心的平衡器便试图要开始对人物的善恶进行评判了。这样一群人作为主角,到底是会塑造成好人还是不一样的坏人?我猜电影不会这么单纯。会在在路边救下受父母虐待而离家出走(或者是被抛弃?)的小女孩并带回本就不富裕的家,一共买了五个可乐饼就给她吃了三个。在送她回家的途中目睹了小女孩的恶劣家庭环境结果还是留下了她。于是小女孩成了这个家族的新成员,家里人也都很快地便接纳了她,待她就如同待小女儿。只是这样看,我会以为电影想表达就算小偷也有温情和善良的一面,也懂得理解和善待他人,会因为想照顾更弱小的存在而不介意牺牲自己仅有的资源。这一点在喂小女孩面筋、并未因其尿床而生气、关心小女孩身上的伤体现得尤为突出。

然而事情肯定不会如此简单,否则这便只是一户普通的有爱心的人家。这可是能包庇惯偷的家族,他们的行为动机显然并不会很单纯吧。后来才知道家中的小男孩也是被男主人行窃的时候捡到带回家,和小女孩一样,实际上按法律定义属于被诱拐儿童。这个家族,连小孩也是“偷”来的。这让我不禁对于家中的其他人感到好奇。男女主人公的一次做爱显得那么不自然,这不像是普通两口子。其他人与家中的奶奶也并没有很亲密,只有大女儿与其像是有血缘关系。这些人更像是拼凑起来的,并不是原生家庭。我慢慢这样觉得。

奶奶的救助金是家族的一大收入来源,因此家中人都尊重她。男女主人公也有正常工作,但日常经常行窃,捡来的两个孩子也一来到这里就被培育成小偷,在商店中配合大人抑或自己行动完成一次次的偷盗。家中很多食物、日用品都是这样来的。大女儿从事着色情服务行业。奶奶还会去前夫儿子家中要钱。这样看,这是一户不能被曝光的家族。人人都有着阴暗的黑历史,活得不干不净。

最后小男孩为什么故意被抓包呢?我原本以为是为了救小女孩,因为小女孩当时不听话在十分危险的情况下坚持偷东西,小男孩为了不让她被抓故意引起混乱拿了袋水果就跑。最后跳下天桥,被送往医院。可是他大可单纯引发一场混乱引人耳目,为什么一定要带走商品呢?后来看影评有说这是小男孩的自我救赎,因为他也不想在继续做下去了,所以叮嘱小女孩不要跟上来,只希望自己被抓。这样解释也不是不通顺。可是并不自然。因为在小女孩进来之前,他就和往常一样准备行窃,小心翼翼,并看不出要故意被人发现的意思。

实在要说的话,电影末尾一家人被警方抓住并审问可算作高潮吧。这部分是正义的警方、律师和小偷家族中的罪犯们形成对照的情节,看上去是正义和邪恶的对峙,但是在采访中,小偷家族中的人为自己的辩护又并不是没有说服力。他们的确没有强迫和幽禁孩子,也的确是心疼被虐待的小女孩,像对待亲生的一样呵护偷来的孩子们。没生孩子就不可以做母亲吗?生下孩子就可以算作是母亲了吗?女主人公的这几个问题是值得所有人反思的。

男主人公也是个很复杂的角色。他很想小男孩叫他爸爸,声称能传授给孩子的只有偷盗的技术。但他也很关心孩子的健康成长,细腻地关注到孩子的身体变化,也会耐心地哄不开心的孩子。可是在小男孩被抓后他们一家人却也义无反顾地收拾行李准备丢下他不管。简单来说,现实的力量总归是强大的,他们轻而易举可以是一家人,也可以仅因为生存的压力直接放弃家庭成员。就像奶奶死后被埋入土中,其他人瓜分其钱财时的喜悦,一点也没有什么不舍。可是的的确确他们又给了奶奶第二次家庭,伴她度过开心的晚年。

结局并没有很惨,但也说不上好。男主人公没有了孩子一个人生活,女主人公入了监狱,小女孩回到残暴的母亲身边,小男孩去到能上学的福利院。所以开头我会说以为故事没有结局。因为情节的确结束地平平淡淡。或许这就是导演想要的效果,他只是讲了一个没有开头没有结尾的故事,要观众在他截取的这部分中自己去发现故事的前因,去设想后来他们的生活。这样他的目的就达到了。小偷家族不再,但是那些人还是那些人。也许还有许许多多这样的人。

如果要说电影反应什么主题的话,套用常见的“人性”、“爱”也不是不行。特别之处在于电影选取的角色,乍看都是社会中会被人唾弃的人,杀人犯、偷情者、盗窃的人,但他们同时又是怜悯、施舍会用自己的热度温暖他人的这样的矛盾集合体。因此片中看不出明显的褒贬,没有强烈的情感色彩。情节是淡淡的,大家的表情也都是淡淡的,但足以给人沉重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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