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劫了九座城的富贾后慵懒地坐在羊城河边的一棵歪脖老树上看着街上的人,树下他的马正酣然入睡。
不久,一位美丽的姑娘走进苏南的眼帘。
姑娘姣好的面容及轻飘飘的衣摆衬托出姑娘清新脱俗、宛若仙子的气质。
苏南看直了眼:这位姑娘我喜欢。他跳下老树,惊醒了马儿,他向那位姑娘走去,趁着擦肩的机会轻微的撩了一下姑娘的裙。
那位姑娘看着帅气的苏南娇羞一笑。姑娘的笑如和煦的春风,吹拂着苏南冰冷无情的心。苏南深深爱上了那位姑娘。
“小生苏南,敢问姑娘芳名。”苏南看着姑娘微笑道。
姑娘打量着苏南:“小女柚婷。公子不是这里人吧,哪里人,做什么的?”
苏南怔住了:我一个盗贼怕是配不上这位良家闺女。
“小生浑江人,当兵的。这几日休公假,便四处走走。”苏南谎称道,“姑娘可是要逛街?小生能否陪同?”
姑娘看着如此“老实可爱”的苏南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若公子没事,倒是可以逛逛。”
“如此甚好。”苏南笑道。
说罢,苏柚二人在街上逛着。
经过几天的交往,苏柚二人互生情愫。如今二人甜甜蜜蜜,你侬我侬。
乞巧节夜晚,苏南看着柚婷叹了口气:“我的公假休完了,明天清晨我就要回军队去了。柚婷,此生遇你,真好。这块佩玉是我娘留给她未来儿媳妇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你可要等我凯旋归来啊。”
“我会的,苏南。行军路上注意保护好自己,天冷时别忘了添衣。我一定等到你凯旋归来,风风光光的娶我。苏南,你若不回,我定不嫁。”柚婷拥着苏南,苏南没说什么。
次日清晨,苏南早早的离开了羊城,来到宋城参了军。如今朝廷正逢战争不断,宋城军务处看到苏南更是喜出望外。毕竟送死这种事,百姓们也不愿做。
“小伙子,日后就跟着我好好干,我保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镇国大将军赢川看着带有精明相的苏南笑道。
“是,将军。苏南定不负望。”苏南说的铿锵有力,赢川拍了拍苏南的肩膀哈哈大笑:“是门虎将啊。”
往后的日子里,苏南一直在前线打仗,也一直在刀光剑影里穿梭着。
又是一年乞巧节的夜晚,苏南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在与柚婷看花赏月、饮酒赋诗,这美好的梦境让人不愿醒来。
可梦总是要醒的,待到苏南梦醒了,等待他的不是美丽的柚婷,而是浸了露水的短衫、冰冷的铁甲以及无尽的战争。梦醒的苏南看着远方的朝阳,想着昨夜的梦,他觉得,有柚婷的羊城就在眼前。
又一战,打到了羊城,苏南离柚婷近了一步。军队杀光了所有的侵入者,夺回了羊城。城门内,苏南看着侵入者的尸体狼一般的笑着,这笑容带着几分痞子气,也带着几分男人味。柚婷看着苏南的笑容微微一笑,苏南的笑容已拨动了柚婷的心弦。
许久,苏南看到了柚婷,他跑过去抱着她温柔道:“柚婷,如今国土战火不断,最多五年才能停息。若五年之内我没有回来,你便找一个好人过日子吧。”
柚婷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抱着苏南。
许久,“苏南,将军找你。”一位军官报信道。
柚婷抬头看着苏南。突然之间柚婷扯着苏南的衣领,把苏南拉低。苏南就着惯性吻上了柚婷的唇,软软的。苏南怔怔地看着柚婷,柚婷又一次吻了下去。
许久,“这一吻之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可别把我扔了,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柚婷眼含泪花,略带哽咽道。
“等我回来,我走了。”说罢,苏南离开了。
四年后,敌军投降并献出贡品,从此两国世代交好。皇帝龙颜大悦,设下庆功宴并封赏将士。苏南经赢川举荐,皇帝封苏南做了护国大将军并赏赐颇丰。
“陛下,臣有一事请求。还望陛下恩准。”苏南请求道。
“说吧,朕准了。”皇帝笑道。
“臣想休假几日回家把父母及吾妻接来京城享福,以报父母养育之恩及吾妻操劳之苦。”苏南道。
“好一位有孝心有义气的少年英雄。朕准你半年。你看时间可够?”皇帝笑道。
“够了够了,臣谢主隆恩。”苏南道,“臣回去准备准备,告退。”
次日,苏南返回羊城柚家,只见柚家房门四敞,仿佛落魄世家一般。苏南从他人口中得知柚婷因病去世、柚家北上的消息不觉一怔。许久,苏南打听到了柚婷的墓在何方,便买了东西前去祭拜。
柚婷坟前,“丫头,你不是说好等我回来的吗?我回来了,你怎么不理我了。”苏南烧着纸钱哽咽道,“想我多年枕风宿雪,与虎狼谋食,借来钓鱼老头的鱼弦,钓来的鱼是又吃又卖,如此艰苦的日子我都熬过来了,只为娶你。你怎么……就先走了?”
苏南在坟边哭了一夜,说了一夜,也笑了一夜。
第二日,苏南回到朝廷请求辞官。
“为何辞官?是我的赏赐不够还是……”皇帝好奇道。
“家人已故,臣无心替陛下分忧,故而辞官回乡。望陛下成全。”苏南下跪道。
皇帝皱了皱眉头:“朕准你守孝三年,把地址留下,三年之后,朕亲自接你。此事就这样吧,无须商量。下去吧。”
“臣谢主隆恩。”苏南又一次回到羊城。
这一次,苏南并没有回到柚家,而是在柚婷的坟边盖了一间草屋,草屋前种了一棵枇杷树。早晨苏南去巷子里吃碗汤面,吃完便继续守着柚婷。冬日里,苏南看着窗外的飞雪和麻雀,闲来无事时便拿着皇帝赏赐的明珠打着树上的飞鸟。这一晃,就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