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精进
唯有现在,不可辜负!
很多年前,还是小学时侯,我带点骄傲的在第一篇作文的最后写下了自己创造的“佳句”:今天的夕阳代表着明天的希望。那时还未读到古人“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感叹,在我天真地眼里,第二天清晨的朝霞应该是夕阳黎明的起身,自然世界的降升就在我的想象中完成了生生不息的转换。作文得了高分,我品尝了肯定和自信。
从此,写点什么成了我每日的功课。那时的我其实对写作没有成文的概念,文字只是伴随我成长。
若干年后,高考把记录的篇章划成了过去的回忆,如果用现在时的复合句描述从懵懂少年跨入大学校园的我,那么大一大二只能算是从句,虽然也未虚度光阴,但努力融入的尝试时断时续,课上过了,考试考完了,心态还是停留在课表上的按部就班,自己好似爬格子的昆虫,陷在格子的节点里面无法自拔,想用触须碰一下较远的物体,却一不小心越过了格子的边界,困惑的找不到回去的路线,因为刚才爬到了哪一格,自己也没有注意,是这一格,是那一格,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从那时起,我觉得我应该有一个坐标,而时间是这坐标的主线。我开始回顾观望我昨天做了什么,模糊的想着今天应该做些什么,但对明天,我还没有想好,所以只好用现在时代替将来时,在大三大四的主句里,我逐渐找到了主谓宾......
临近毕业的前夕,有一次偶然的去参观了扬州的高旻寺,那里的一幅对联,印象十分深刻:不居此处,不居彼处,亦不居中流,问汝应居何处?无过去时,无将来时,也无现在时,还吾本来面目!当时的禅语是懂非懂,禅门的高僧也未曾开示,只凭文字的记忆,我若有所得,拾荒般离开了黄墙黑瓦的庙门。高旻寺的东首,隔一条河,摆渡而过就是一座庵,庵名无从想起,但至今记得的是庵中有一座高僧塔林,临京杭大运河而建。传闻,只有得道高僧才有如此殊遇。圆寂的高僧是名“来果老和尚”,当年高旻寺的主持,涅槃后的传奇。来而有果,是谓来果,我结缘了什么善果?
依稀记得,离开大学的那一天仿佛就在昨天,而昨日的别离却牵引出好似前天才踏进这个校门,自问,如果再给我四年,是否可以过得更好更有意义?未必吧!岁月可以假设,但四年的一步一步应该是我自己最好的选择,留在我心的是来果的疑问,毕业了,我的果在那里?
有一次从北京飞上海,在航站楼等候时,买了一本小书,书名《虚云老和尚说法开示》。相传,虚云五十七岁时。在扬州高旻寺习法修道,有一天静坐时,侍奉他的沙弥不小心将茶杯翻落倒地,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后,虚云了然悟道,从此弘法天下,矢志不渝!虚云老和尚悟到了什么?和我的来果之思惑有关吗?
此后,工作,奔波,日复一日,连接过去现在未来,不变的是我对自己做什么若有所悟,日日精进,不断前行,在朦胧中在冥冥中,我仿佛感觉到在某一个时间的节点,一定会遇到来果之问的回应!
2013年,柴静写了本《看见》,让大众关注到了她曾经的引路人——陈虻(meng, 第二声);北大的徐泓为了纪念缅怀传播这位一生的挚友,编著了陈虻语录《不要因为走得太远而忘记为什么出发》,这不是最重要的,这只是因缘,重要的是,陈虻说过:
我过着过着突然明白了,“现在”就是小时候想过无数次要为之奋斗的未来啊。所以最现实的做法就是现在的事情、眼前的事情做好。今天所做的一切相加就等于未来!
读到这段文字的刹那,我明白了,我感动了,我也释然了。
注释我历历在目的回忆,透彻我日日精进的数往,穿越我过去现在未来的春暖花开,以及那虚空破碎后,愿力无穷的心下感悟:
你要相信的就是,今天所做的一切相加等于未来, 日日精进,唯有现在不可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