ʚ导读ɞ
在秦芳薇查清身世之后,傅禹航的身世也随之曝光。他不仅是立功的大英雄,还是封氏家族唯一的继承人。风水轮流转,在外人眼里,傲娇直男成了“国民男神”。
谁知傅禹航不仅没变心,反而用实际行动向秦芳薇诠释了什么叫作“今天的你对我爱搭不理,明天的我更加爱你!”一个从傲娇直男变成宠妻狂魔,一个从誓死不嫁变成非他不嫁。
当他卸下伪装,低笑着调侃她:“老婆,嫁给我,还觉得亏吗?”她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内心:“傅先生,嫁给你,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第一章 这就是爱情
病床上,两个男人被注射了麻醉剂,浑身瘫软地躺在上面,床头部分都被摇起来了,他们瞪着眼睛望着秦芳薇。边上站着几个戴着白口罩的医生,其中一个手上捧着一个医用容器,像是要拿来装什么东西。
井田元渚坐在边上眯眼笑着,问:“秦芳薇,想好没有?傅禹航到底是什么身份?说出来,我就放了你和邓溯。你要是不说,我就让人先拿邓溯开刀,你会眼睁睁看着他身体里的器官一件件被摘出来,然后,它们会长到别人身上……他会在你面前慢慢死去……这个过程,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秦芳薇被绑在一把椅子上,面色惨白地望着他们,拼命地摇头,拼命地叫:“不要伤害他们,不要伤害他们……”
“那你好好想清楚了,你不说出来,你们三个人就得一起为器官移植做出贡献;你说出来,就死傅禹航,也就是说,你可以救活两条人命。”
井田元渚在那里诱惑着。
秦芳薇痛苦极了,扯着喉咙直叫:“傅禹航就是傅禹航,你到底要我说什么?我不知道你要怎样的答案,我不知道……”
眼泪肆意地淌下来,她在那里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挣脱身上的束缚,想要去将他们救下来,可是她只能看着,束手无策。
“好,既然你不知道,那就从邓溯开始,先摘一个肾。少一个肾死不了人,你可以再好好想
一想,我不急,一点也不急……医生,开始吧……”
那个人手一挥,穿白长褂的医生就指挥起护士,将邓溯翻过身,除掉了他身上的衣裳,还示意了一下手上那把明晃晃的手术刀,随即往他那瘦弱的身躯上划了下去,很快,鲜血直淌……
“啊……”
秦芳薇赤红着眼发出一声惨叫,嘴里直嚷着:“不要伤害阿溯,不要伤害阿溯,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她已经够对不起他了,怎么可以再连累他,害他就此丢了性命。任何伤害都可以冲她和傅禹航来,但,不要再累及邓溯了,不要啊!
不该说的话,几欲脱口而出。
这时她耳边传来了傅禹航的呼喊:“薇薇,醒醒!秦芳薇,你在做噩梦……快醒过来……”
手上一阵剧烈的疼传来,她痛得浑身发颤,眼一睁,看到傅禹航正抱着她。他们躺在床上,灯光很亮,照着男人的五官,显得那么的清晰,那深深的担忧就挂在脸上。
她发现自己正偎在他怀里,他一只手抚着她的脸孔轻轻地摩挲着,一只手正握着她的手。呼吸急促的她一时什么话也说不上来,只觉得胸口处一阵阵剧烈的疼痛传来。
“没事了,没事了,做梦呢……”
封绍昀珩低下头,以唇轻触她满是汗珠的额头。
其实,他想亲的不是这里,而是她的唇,可是,就在刚刚,她的嘴里一直叫着“阿溯”,所以,他忍下了。
“我…
…这是在……”
秦芳薇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孔,摸到了一手的汗,而后又环视了一圈这个陌生的环境,想起来了,这里是酒店的总统套房。
“嗯,我们在酒店。你安全了,刚刚睡了一觉……秦芳薇,现在你在我身边,放心,我不会再让你陷入危险当中了,不会了。”
他将她搂进怀里,再也不肯放开,那绷紧的心弦终于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哦,你……你确定那个井田元渚已经被击毙?”
她还是有点怀疑。
“嗯,我亲眼见证。就在刚刚来的路上,我们的车子不是停了一下吗?我下车去亲眼看了一下现场。薇薇,放心吧,我们现在很安全。这个酒店,这个房间,被严密保护着。”封绍昀珩再三保证。
“哦,那就好,那就好。”她终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现在可以告诉我刚刚你梦到什么了吗?怎么吓成那样,喊得还那么大声?”他小心地询问着。
这个怎么回答呢?
不答可以吗?
好像不行。
他不是说她刚刚喊了吗?也不知他听到了多少。
她和他之间不应该再出现误会了,她应该如实相告。
“我若说了,你不准生气。”
“嗯。”
“你保证。”
“我保证。”
“我……”
她坐起看着他,伸手轻轻抚他的脸孔。这张脸就像石雕似的,五官有棱有角,摸上去却是无比温软的,不是特别漂亮,却透着一股子迷人的男性魅力:使坏的
时候带着点邪气,生气的时候叫人不寒而栗,笑的时候明媚如阳光,深情睇视的时候令人移不开目光。
就是这张脸孔,离奇地迷住了她。
是啊!他怎么就轻易征服了她那颗只爱着初恋情人的心呢?太匪夷所思了!
“说呀……”
“我……我梦见邓溯了。”
这话一出,封绍昀珩的面色不由微微一黯。
“哦,他出什么事了吗?”
“井田元渚逼我说出你是谁,不说,死三个人;说,死你一人。我咬牙没说,他们要摘阿溯的肾脏。我太急了,叫着求着,差点就把你是卧底的事说出来了。就在这个时候,你把我叫醒了。”
封绍昀珩觉得,这句话是他听过的最扎人心的话,因为他心爱的女人在她的梦里,为了救她曾经的恋人,差点将他出卖了。这是她亲口说的,所以越发让他心痛如刀割,可他不能表现出来,因为这事毕竟没有发生。
“嘘,好了,好了,井田元渚成为历史了,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的。”
他凑过去,在她香香的短发上亲了亲。
“你不生气吗?”
秦芳薇怔怔地望着他。
“生什么气?”
“为了邓溯,我甚至想出卖你。”
“……”
他一时不知道要如何接话了,似乎说任何话都是对自己的一种伤害。
思来想去,他选择了微笑,说:“不生气。”
“为什么?”
“因为那是梦啊!”
“可是万一这样的事发生了呢?你会不会生气我选择
救阿溯,而放弃了你?”
这个逼问真的是太残忍了,他的笑容都要挂不住了。
“薇薇……没发生的事,你想让我怎么回答你?”
“你可以想象一下。”
这真的是一个他不愿意去面对的想象,但是,既然她问了,那么他就想一想,最后得到的结果是:“如果牺牲我可以救你和邓溯,那就说吧!只要你好好的,我会有怎样一个结果不重要。秦芳薇,我希望你的后半辈子可以幸福,不要再这么多灾多难……”
这绝对是由衷的真心话。
然而,他没有说完,那个静静聆听的女人忽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并一把紧紧地抱住了他那厚实的腰背。
是因为感动吗?还是因为感激,因为他成人之美了?
“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想救邓溯吗?”
“为什么?”
他感觉她的声音有点哑,像是在哭。
“因为我欠邓溯一条命,因为我发现我对他始乱终弃了,因为我可耻地爱上了你。如果不说的结果是三个人一起死,如果说了邓溯可以留下一命,那么我想为他做点事。至于说了之后你会死,没关系,我陪你死,这样的话,我们一家三口就再也不用分开了。”
怀里的她是无比柔软的,她的话,更是无比温暖的。
特别是那句“因为我可耻地爱上了你”,封绍昀珩听完呆了好一会儿,因为这句话,嘴角挂起了笑,那份喜悦,就像蜻蜓点过的平静水面,一层层荡漾开来
。
而那句“我陪你死”,更令他死而无憾了……
但是,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封绍昀珩推开了她,低头又惊又喜又疑惑地瞪着那个温柔似水、双眼泛着柔情的女人,“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是什么意思?”
一抹明丽多娇、灿烂无比的笑容,在那张贴着创可贴却极旧娴静美好的脸孔上闪亮了起来。
“因为……”
她略带羞涩地轻轻抚上了小腹,却在下一刻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疼痛从身下隐隐地传来,那漂亮脸蛋上的神情顿时一变,手本能地往身下白色的床单上一摸,却摸到了让她惊恐的黏稠液体,收回手一看,竟是血……
而封绍昀珩不光看到了鲜血,更闻到了血腥味,面色顿时一变,脱口就吼了出来?:“秦芳薇,你身上有其他地方受伤了还没和我说是不是?你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不……我没受伤,我没受伤……这是……这是……”
她急得结巴,说不出话了。
如果那是身上的伤口流出来的血水,她反而不会害怕,可它不是,它是从下身流出来的。
这个认知令她害怕到了极点,她急忙抓住了他的胸襟,尖叫了起来:“傅禹航,快送我去医院……孩子……我们的孩子,他不可以有事!不可以……”
经历过那么多的腥风血雨,独独这一次,当他一把将秦芳薇从床上抱起,看到她睡着的地方沾染了一片猩红之后
,他惊得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
孩子?
他有孩子了?
他要做爸爸了?
这本该是一件多么让人高兴的事啊!
可是现在这个孩子陷入了危机……
哦,该死的,她怀孕了,却到现在才告诉他?
这个该死的女人。
“薇薇,你坚持一下,你再坚持一下,我们去医院,我们马上去医院……”
他疯了似的抱着她狂奔出门,嘴里高声叫住走道上的酒店工作人员:“服务生,帮我叫救护车,我太太……我太太大出血……”
兵荒马乱,是封绍昀珩这个准爸爸在得知自己有孩子时的真实写照。
说来,“乱”这个字眼于他来说是罕见的状况。从小到大,他做事总是目标明确,行事总是有条不紊,很少做计划外的事。因为他的智商高得吓人,而且他喜欢将自己深藏。任何一件事,他做之前都会有一个逻辑缜密的计划,而后,他就会按着这个计划走,几乎不会出偏差。
但是,他的人生,因为秦芳薇的出现一而再地生出变数。
而每一次变化,都在左右他的人生方向。
这个女人啊,就是他命里的克星,总能一次又一次地令他情绪大动。
去医院的路上,他一直紧紧地抱着这个女人,抿紧嘴巴,一句话也不说,直到抵达医院,他才对奔跑过来的急救人员道了一句?:“拜托了,我太太就拜托给你们了……”声音喑哑,脸色凝重。
秦芳薇看着他,他一直推着病
床往急救室去,深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冷冰冰的,让人觉得没法靠近。
她想说些什么的,可是又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可说的,最后被推了进去,只见他站在门口,就那样张望着,眼底是浓浓的担忧以及恐惧……
是的,那的的确确就是恐惧。
可是,他在恐惧什么呢?
她不知道。
封绍昀珩在门外头来来回回地走着,脸色惨白,就好像失血过多的是他……
不知过了多久,有医生过来问他:“你是家属吗?”
对方用的是缅甸语,所幸他的缅甸语还不赖。
“是,我是她丈夫。”
“是这样的,你太太动了胎气,这是剧烈运动造成的,以后得好好注意了。怀孕期间,切记运动量不宜过大,否则孩子很容易流掉的。这一次你们来得及时,没事,静养两天就可以了,血已经止住了,不过下一次可就不好说了。”
这个结果令封绍昀珩松了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欣喜的笑?:“谢谢医生,我会好好照顾她的。现在,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可以,但今晚还得观察观察,明天要是一切稳定就可以出院了。”
“好,知道了。”
封绍昀珩点头应下。
“还有一件事要特别叮嘱一下。”医生走了两步又折回,“这段时间禁止夫妻生活……养上一两个月,再到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到时再确定身体适不适宜……”
这个医
生有点调皮,说到最后一句话,冲他眨了下眼,笑得有点暧昧。
封绍昀珩笑得干干的,点头的同时,摸了一下自己那张脸孔:难道他表现得欲求不满吗?医生居然如此刻意地强调。唉,虽然他是想那个啥,但是……唉……哎呀,他在想什么呀……
他忍不住拍自己的脸,这个时候想着那些亲密的事,太可耻了。
适时,秦芳薇已经被推进普通急诊病房,房内有两个病床,她躺在床上,正冲天花板发呆,手臂上打着点滴。
封绍昀珩走过去,脑子里回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此时想想太后怕了,万一他没能及时救下她,现在他得到的消息会是一尸两命。如果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得多心痛!
“你……好像不太高兴?”
秦芳薇发现他时转头望了过去,平静的目光当中透着一些困惑。
他搬了一把凳子过去,坐到了床边,先是微微一笑,眼中无限温情。而后,他伸手执起她的手轻轻地搓了两下,放到唇边吻了又吻,才道:“怎么会不高兴,我只是被你吓到了。”
“是吗?你有这么不禁吓吗?我瞧你的胆子可大着呢……”
她轻声调侃着,看着自己的手被他放在唇边。
“我可以拿自己冒险,但是,我不敢拿你冒险。薇薇,这一次,我把你卷了进来,虽然事先我在李托尼身边安排了人,以确保你不出意外,可说到底,我还是拿着你和我的命
在赌这一把。当时我自信满满的,但是在经历了这么一场意外后,想到差一点失去你,我就害怕得不行……”
他坐到床边,将躺着的她拥入怀中,并小心地避让着,不压着她身边的输液管,似乎只有这样一个拥抱才能让他心安。
“傻,不用去回想什么的。你刚刚怎么和我说的?一切都过去了,我们现在很安全。”
秦芳薇很讶然,原来他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并且,他的软肋是她,这真的是太让人震惊了。这个男人得有多爱她呀,她有点没法想象了。
她的下巴被他抬了起来,四目交对,他的唇一点点移过去,没有说话,只在她唇上轻轻印了一吻。
“亲我是什么意思?”她轻轻问。
这样一个吻,好像不过瘾呀!她能亲回去吗?
“就是想亲你,非常非常想。想确定你是我的。”
他的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脖子。
“现在确定了没有?”
“没有躲开,这是好现象。”
他扯着嘴角,似在笑。
“我之前说过的话,你没听到吗?”
秦芳薇觉得有点好笑,望着这个小心翼翼的男人。
“听是听到了。”
“然后呢……”
“感觉像是幻听。”
“……”
好不容易说出口的发自内心的表白变成了幻听,她能不能表示她很忧伤呀?
“能再说一遍吗?我想听。”
“你没听说过吗?好话只说一遍。”
秦芳薇故意转开了头。
“乖,再说一遍,我刚刚还没回味就被
你给吓到了。”
他把她的脑袋给扳了过去,一脸讨好的表情。
柔软的唇一点一点弯了起来,那双美眸里更是跳跃着两簇明亮的笑芒,脸孔有点白,上面又泛起些红晕,她慵懒地靠着他的模样是那么的迷人,偏偏她欲语还休,实在是惹人心猿意马。
“薇薇……快说,别再折磨我好不好?”
封绍昀珩发现自己的脸孔在发烫,觉得自己就像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在心爱之人面前求爱,无比渴望得到她的亲口认可,好像天地之间,除了她的认可,其他都毫无意义了。
“我哪折磨你了,呜……”她好无辜。
他忍无可忍,狠狠吻住了这个坏女人,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的心真的已经属于他,如果语言上得不到满足,那就只能从其他地方得到。
如狂风暴雨似的吻来势汹汹,淹没了她,她本能地攀着他,由着他攻陷她的心门,任眩晕的感觉在血液里流淌,直到他觉得他得到了他想得到的慰藉才缓下来。
四目再次相对时,她的唇红得明丽,他的目光柔得惊人。
“还是不肯说?”
她弯唇笑,笑声宛若银铃,揉了揉有点疼的唇,唇上沾了他的气息,刚刚他喝了咖啡呢!
“笑什么?”
他咬牙轻捏她的脸。
“笑你原来是个爱听甜言蜜语的男人,羞不羞呀你?”
她捏回去,嗯,肉好硬。
“我想听你这句话十几年了,刚刚听后感觉有点不真实,你就再
说一遍好不好?”他低声哄着。
哎呀,这样的他,她有点不适应啊!
再说,那句话,需要一定的语境才能说啊……
“不说。”
嘿嘿,急死他。她坏坏地笑着,闭上了眼睛。
“喂,坏女人,不许睡觉啊,还没吃晚饭呢,要睡等吃完饭再说,我让人送外卖了,你难道不饿吗?”
“等外卖来了,你再叫我。”
靠着他真舒服啊!
至于肚子,是有点饿,但是,她更想这么靠着他。
封绍昀珩有点无奈啊……
现在的她,打不得、骂不得呢!
“薇薇……你这坏女人,就算你这么折磨我,我还是对你死心塌地。怎么办啊?我中了你的毒,这辈子只能把你绑在我身边,我才不至于毒发身亡,所以,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他抚她头发,用最温柔的甜蜜语言请求着。
“什么事?”
“明天我们回平市,后天我递结婚申请,然后我把你和孩子带回家去,正式见见我的家人。”
见他的家人?
这个提议不由得令她睁开了眼,心剧烈跳了几下。
“现在孩子都给我怀上了,也说爱上我了,我的任务呢,也完成了,该回去了,将你带回去,把身份更正过来,然后和你的家人正式见个面,两家约定一下,我们择个日子得把婚礼办了,你说好不好?”
婚礼?
她不觉怔了一下。
他们领证快半年了,她从没想过要为这段关系办一场体体面面的婚礼。当初签字时,她是
痛苦的,全是为了应付养父,所以婚礼根本不是她会去考虑的事情;现在她喜欢上对方了,且找回了自己的家人,但这段日子,她忙得不可开交,哪有心思想着她和这个男人未来的发展,此时他提到了婚礼,忽地让她生出了一种真的要嫁人了的感觉。
“怎么了?不愿意?”她的表情有点怪,害封绍昀珩不觉紧张起来,“哎,秦芳薇,你现在是我孩子他妈,不想着和我好好把婚事办了,还想动什么歪脑筋?一直把我晾着,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心疼我苦苦迷了你这么多年?”
他轻轻敲她的额头,说的话却可以把人甜死。
秦芳薇的心不觉一荡,她不答反问:“那,你有多迷我?”哎呀,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窝心呢?
“朝思暮想,神魂颠倒,心里、眼里都只有你,要不我也不会洁身自好,一直等着你,直到再次遇上你。”
哇哇哇,这家伙,说起甜言蜜语来,真是能让人酥掉,说到最后还在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简直就是在诱惑她。
秦芳薇连忙躲开,脸已经不自觉地红了起来,只为了他那句“洁身自好”,之前他就说过:“我没其他女人,你是第一个,应该也是最后一个。”现在,他又表达了这个意思,他竟是为了她而洁身自好的,听着让人有点难以置信,但是她竟想相信他。
“傅禹航,你肉不肉麻……”
她想笑。
“我这是大实
话。要不是因为心里有你,你觉得我能守住寂寞?秦芳薇……”
他捧住了她的脸,看得无比认真,说得无比动情:“七年前是我单恋你,因为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邓溯,我只能选择放弃;七年后,我在出任务,纵然见到了你,也只能在暗地里默默守望你,心里从不敢有非分之想。哪怕我自认为配得上你,我仍然不敢对你有所行动。
“后来秦老师将你重新带进我的生命当中,我还是给予你最大的来去自由的权利,不想羁绊住你。最后,是你的行动终于让我有了想法?:不管结局如何,我想为我的人生努力留下你。
“现在,你说,我的心愿到底达成了没有?我的太太愿不愿陪我到老?给句痛快话,要不然,我要被你逼疯了……”
钢铁似的男人发自灵魂深处的表白,大约是这世上最动听的情话,秦芳薇每听一句,心就软上三分。当他道出“给句痛快话,要不然,我要被你逼疯了”时,她搂住了他的脖子,吻住了他,以无比的热情,将心头快溢出来的感情宣泄在这个吻里。
封绍昀珩被动地接受着,嘴角弯着。她这样的投怀送抱,可是他一直以来的奢望。
他想,这可以理解为?:她是愿意的。但是,光理解不是一件过瘾的事,他要的是她说出来。
“哎,吻我是几个意思?”稍稍得意了一下后,他推开她,挑眉问,其实心里可受用
了。
秦芳薇默默转着眼珠,美眸里春意横生。
“乖啊,说,要不要我爱你一辈子?愿不愿意给我一个名分?”
这话,说得真的是太有宠的味道了。
谁说硬汉不解风情了?
这家伙的情商高得吓死人啊,真让人怀疑他在她之前其实谈过恋爱。
她笑了笑,牵他的手抚着自己的小腹,叹息道:“傅禹航,你会教坏你儿子的。”
“教坏就教坏……是儿子的话,就得懂怎么追老婆……哎,别岔开话题,到底愿不愿意收了我?”
他不依不饶,继续磨她。
她笑眯了眸子,终于重重点点头:“好,我收了你,你说什么时候见家长,我们就什么时候见家长。”
她明媚的笑,让男人笑得无比灿烂。他狂喜着,就像一个毛头小伙子,疯也似的往她脸上印下一个个吻。那一刻,他们眼里只有对方带着喜悦的笑靥……
是的,这就是爱情了。
陷入爱情的男女,大约都会这么疯狂。
而迟来的爱情,越发显得弥足珍贵。
第二章 思君令人老
欧阳故收到消息赶到医院,推开急诊病房的门时,看到的正是男人吻着女人的画面—男人的欣喜,女人的羞涩,被灯光照得格外清楚,浓浓的柔情蜜意不该被破坏。虽然他没谈过恋爱,但是身为一个大财团的掌舵人,一点眼力见儿他还是有的。
他悄悄退了出来,身后跟着的耿桀还有彪叔疑惑地望着他。
“别进去了。看样子没事,我们回吧!”
“我在这边守一守。”彪叔示意了一下边上的椅子。
“也好,那我和阿桀回了。”
“好。”
欧阳故转身走了,嘴角含笑。
傅禹航和芳薇的婚事,近期可能得操办起来了。
关于傅禹航的身份,之前他还在纳闷那丫头怎么就看上那样一个混混了,现在已然明白,人家那只是伪装而已。嗯,只要傅禹航不是混混,想来老太太应该是不会反对的。
另外,他挺好奇的,那小子的真正身份是怎样的?
有一点,他深信,彪叔应是知道傅禹航的底细的,可是出于保密守则,彪叔自不会说,而他也不会问。
既然那两个人好上了,那么两家的家长早晚得见面,他早晚会知道傅禹航的底细,所以,他不急在这一时。
两张病床并排放在一起,两人头碰头枕在白色的枕头上,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到了他们恬静的脸孔上。
封绍昀珩醒来后就静静地瞅着枕边的人,这是他心爱的女人、他孩
子的母亲、他未来要守护的家人,刚硬的脸部线条渐渐变得柔和。
昨晚晚餐过后,秦芳薇就睡了,而他打量了她很久很久,将这些年的过往一点一滴回忆了一遍,心下很感激自己的坚守,因为它终让自己功德圆满。后半生有她便是另一种人生,他殷殷期待着。
“你在想什么?”
秦芳薇也醒了过来,看到他傻笑似的看着自己,这样的表情有点荫。
曾经,她觉得他很肮脏、很可怕,现在却越看越顺眼。
唉,爱情这玩意儿,还真的能让人变得不可理喻。
“在想这里藏的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在想我们以后的生活,在想我终于把你拐到手了,而这是我以前做梦也不敢想的事。”
他点点她的鼻子。
“为什么不敢想?”
“你讨厌我,一直很讨厌。”
“哪有……我只是……”
只是她心里有了人,所以别的人都进不去她的心。
两根手指夹住了她的唇,他凑上去在她嘴角亲了一下,道:“不说这事了,以后加倍爱我就行……”
他不愿她提到邓溯,因为他们的那一段经历势必会是他这辈子抹不去的痛。
加倍爱?
她笑了笑,点下了头:“嗯。”
她想,她会越来越爱他的。
发现他的优点越多,她就会越爱他。
“那你喜欢男娃娃,还是女娃娃?”
“只要是你和我生的,我都喜欢。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一样。你呢?”
“我希望他是个儿子,将来
长得和你一样高大威猛。”
“咦,你这是在夸我整容整得好吗?”
“容貌可以整好看,但智商和身高都有遗传基因在里头的。”
“我听出来了,你还是在夸我。嗯,我表示很高兴,来吧,亲一下。”
他亲了亲她的脸。
她笑着接受了。提到整容,她心里不免对他毁容之前的长相生了好奇之心,便问道:“你以前是怎么一个模样?”
“回头回家让你看照片,保证帅得让你睁不开眼。”
“哎,你在王婆卖瓜吗?”她笑他。
他倒也不争辩,伸手看了看表,转了话题:“现在是清早五点二十,要起吗?”
“不要。”
他们就这样依偎着闲聊,挺好。
今天下午他们就得回国,等回了国,他得归队,他们就又得分开,也不知会分开几天。这个前景,令她越发不舍现在的相拥而眠。
“陪我说说话,昨晚我本来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说的,结果闭上眼就睡着了。”
“好,那你倒是说说看,想和我说什么。”
封绍昀珩也不想动,非常享受这样的亲密时光,恨不得时间就此停住。
“说说你的家里人,我想知道我要面对的是一些怎样的人。”
既然她要嫁过去,对于他的家庭环境,她总归要有一个了解的。
之前他在执行任务,她不能问;现在他们心心相印了,他的任务也完成了,她这么问应该可以吧!
“其实家里也没多少人,就爷爷、奶奶,还有一个小
姨。”
这个介绍又笼统又奇怪。
“爷爷、奶奶,小姨?不对呀,既然叫爷爷奶奶,家里的其他女性长辈,不是应该叫姑姑吗?还有……”她撑着脑袋睇着他,用另一只手捋他那头睡得有点乱的短发,“你爸妈呢?”
封绍昀珩就知道她会这么问,这些事,是他一直忌讳不愿提的,但现在既然她问到了,该说的他自会告诉她的,虽然有些话就现在而言有点沉重,但是,他沉吟一番后还是说了:“说来有点复杂。你容我慢慢说啊……”
“嗯……”她应着。
他慢慢说了起来:“我家的情况是这样的,我妈呢,在我六岁的时候因为难产过世了,那个时候,如果我妈可以活下来,现在我会有个妹妹……至于我爸,他有他自己的家庭,很多年前再婚了。
“刚刚我说的爷爷、奶奶,正确的称呼应该是姥爷、姥姥。我出世的时候,我妈的户口还没有迁进我爸名下,所以姥爷就将我的户口挂在了封家户口本上。后来,姥爷说封家没后,不想我改姓。我妈也答应会再生,我的名字就没有再改过来。
“再后来,我妈终于怀上了第二胎。这本是一件大喜事,我爸却出轨了,出轨的对象是他的初恋情人,他那个初恋情人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他那个儿子比我大一岁,生了病,需要骨髓移植,于是他又和那个女人生了一个儿子。
“我妈生产时,他陪着
他刚生的小儿子,在美国救他的大儿子。我妈过世时,他没回来。等他回来时,我妈已经化成了灰。”
说到这里时,他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自嘲的笑,眼神清凉如水,声音更是平静无波:“最后,我跟着姥爷回了家。姥爷说,从此以后,我就是封家的男人,不许再叫姥爷、姥姥,只准叫爷爷、奶奶。
“我爸几次三番接我回去住,我还是去了的,逢年过节总会去住上几天。读高一的时候,我在那边出了事故,脸被毁,就再没回去过。”
秦芳薇记得他们读高中的时候,封绍昀珩住在外头,和他同住的是一个富二代少爷。而老师也说过,封绍昀珩的家境很好。高一那年,他母亲曾亲自送他上学。难道他那个母亲就是他嘴里的继母?
她静静地听完这番陈述后,心头是异样震惊的,想不到他的童年时代和少年时代,竟也那么悲惨。
母亲早故,父亲出轨,家庭破碎,怪不得读高中的时候,他的眼神会那么忧郁,也难怪他的脾气会那么古怪,原来一切皆是有因可寻的。
他们都是可怜的孩子。
如此思量,她顿时心生怜惜,伸手将他搂住了,一时不知要如何安慰他。
“这次回去,我要带你见的只有爷爷、奶奶,还有小姨。我的婚礼,会由爷爷主持。我爸那边,我会电话通知,但不会邀请他们出席婚礼。
“婚礼后,我会申请家属随军,部队会
给我们分配房子。不过,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欧阳老太太恐怕会逼我退役,过去帮你守欧阳家的家业……
“嗯,其实这些事,现在我还没有深入地想,到时两家家长见面后再说吧!”
有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婚礼不是两个人的事,为了表示尊重秦芳薇,他会在见完家长之后再考虑他未来的人生走向。是留队还是申请退役,他会好好考虑的。
“嗯……那些事以后再想,我什么都听你的。以后,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有你的地方,也就是我的归处。”秦芳薇将脸贴到他胸口,“我们都有一段不幸的年少时光,以后我们要好好的,一定要让我们的孩子快快乐乐地成长……”
“一言为定。”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含笑答应着。
“这是必须的。”
“呀,秦芳薇,你现在这么乖,还真让我不习惯呢!”
揉着她那柔顺的头发,他的心情愉悦极了。
“是不是非得我处处与你作对,你才习惯?”她闭着眼调侃他,嘴角高高扬着。
“不要,你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会习惯的。”
“……”
她只是笑,觉得这样的相处很轻松,没有压力,不快的情绪因为有他在而消失无踪。
是的,她喜欢这样的相处,也期待着他们未来的婚姻生活。
“哎,问你一个问题呀……”
“什么?”
“回部队后,你还会叫傅禹航吗?”
“怎么可能!”
“那我以后应该
叫你什么?”
“叫老公啊……这还需要问吗?”
他轻轻敲她的头。
“哦,知道了,老公。”
她还真乖乖地叫了,如此贴心,叫得他顿时眉开眼笑:“乖,老公疼你。”说着,一个吻就落在她额头上。
见状,她扑哧笑了。
说真的,这好肉麻,但是,夫妻之间这么叫,好像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吧!
“哎,你不觉得这昵称太大众化了吗?”
“那你想怎样?”
“取个特别点的昵称好不好?”
“嗯,你想到好点子了没?”
“还没。”
“那想到再和我说,想到之前就叫老公,别再叫我傅禹航了,这名字得还回去的。”
“OK,我知道了,老公。”
“乖……”
“老公……”
“嗯。”
“老公……”
“干吗?”
“老公……”
封绍昀珩不由将她的下巴挑了起来,笑意盎然:“一直叫是几个意思?”
她啄他唇,一下下地啄:“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练习一下,让我习惯这个称呼。”
他笑着抱住她的头一个劲儿地揉:“好,那就多多练习。老婆的做法绝对是明智的,老公我无条件支持,并且会积极配合。”
“嗯,老公的支持和配合绝对英明。”
“嗯,谢谢老婆夸奖。”
夫妻俩一唱一和,互相调戏着。
说着说着,她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哎,你不觉得我们的对话太幼稚了吗?”
他捏她脸,笑意融融,低声道:“爱情能让人变白痴。老婆,为了你,
我愿意做个大傻帽。”
好吧,好吧,她的男人说起情话,总是让她觉得美滋滋,就像掉进了蜜罐里,甜得要死。
上午八点过后,医生来查房,在确定秦芳薇身体无碍之后,封绍昀珩去办了出院手续。
两人回到酒店,进入前台大厅时,却见战友老狼坐在真皮沙发上。他冲他们挥了挥手,脸上是灿烂的笑容,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一边的嘴角翘得老高。
秦芳薇确定自己不认得这个人,显然,对方是来找傅禹航的。
“谁呀?”她小声地问。
这人身板笔直,气质刚硬,像是……军人。
“以后介绍给你认识,现在我先送你回房间好好歇一歇,下午就得回国了,会有点劳累。”
他揉揉她的短发,用只有他们才懂的手势示意了一下:等一下楼顶见。
秦芳薇转着眼珠子,没再追问。
十分钟后,封绍昀珩上了楼顶,俯视世界,似乎一切都被他踩在了脚下。这种优越感是很多人都在追求的,却不是他的心之所求。
他的心之所求是:尽自己的本分,携至爱踏遍千山万水。
然而作为一名特种战士,他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护国卫民。
以前他坚守着这条至高无上的原则,以后也是。
只是,当原则和情感产生冲突时,他该何去何从呢?
比如,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和自己的男人安享家庭生活,过安稳日子,才算是一种幸福;而他呢,对
于他来说,只要任务下达,就得无条件地服从命令,并且为赢得最后的胜利而拼杀到底。
这两者是矛盾的。
之前,他没怎么深思,只顾着你侬我侬了,现在看到老狼出现,他的心上忽就敲响了一记警钟。
一般直接领导只有在找不到手下时,才会命令其他队员亲自来找,而这种事情发生时,通常是发生突发状况了。
这一刻的老狼穿的是常服,黑衬衣、黑牛仔裤配墨镜,四四方方的脸孔,透着一股子北方大汉的阳刚之气。
“怎么没回去?发生什么大事了?”他点了一根烟问。
“联系不上你,有件紧要的事来知会你一声。”寻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老狼一脸严肃地回答,“井田元渚是被击毙了,但他的儿子井田德峻跑掉了,那小子扬言要弄死你。”
井田德峻?
嗯,是有这么一号角色,井田元渚商业联姻下的婚生子,一直住在东京,和他母亲住。多年之前,井田元渚和他太太离异了。
“这是那个井田德峻的照片。”老狼递了张照片过去,还在上头弹了一下,“他母亲还是一个日本贵族。这个人相当记仇,缅方的人查抄比安迪大酒店时他有在场。之后,他带走了一批职业杀手,且让人传出了狠话。就目前而言,这小子没有任何犯罪记录,还是个在读研究生,就算遇上了,我们也没任何证据办他。上面联系不上你,特让我通知你,一
定小心行事,就怕他会对你暗下杀手。”
“哦,知道了。”
封绍昀珩将照片拿在手上细细打量着,此人除眼睛透着一点邪气外,整个人显得斯斯文文的,不过世上有些人就爱伪装。
看着这家伙,他竟莫名生出一些不安,但愿他和芳薇未来平平安安,再不要出现麻烦了。
“另外,上头让你马上随我们一起归队,有紧急任务需要你回去完成。”
听着,封绍昀珩无奈地笑了笑,觉得自己好苦啊,好不容易和心爱的女人相聚,事情却一茬接一茬,想好好地一解相思都不行。
“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唉,我是不是天生就是劳碌命?领导怎么就这么爱压榨我的劳动力?就算我违反规定,娶了老婆,他也不至于这么棒打有情人吧,一天的假都不肯给,也太小气了。我可是出任务好几年了。”
他小小地发了一下牢骚。
老狼笑瞪了过去:“哎,你这是在冲我这个老光棍秀恩爱吗?叽叽咕咕的,赶紧的,把事情办完了,领导说准你三个月的婚假,把这些年的假全给你补上。”
“嗯,这还差不多。”
封绍昀珩这才满意地点下了头,挥挥手上的照片道:“我上去和我老婆还有我的大舅子说一下,半小时之后,我们在停车场见。先回去了。”
他挥挥手,走了。
老狼叉腰在那里叹息:“铁树开花,稀罕啊!”
想当初,那个叫祖澜的对他可是志在必
得啊,结果好事到底还是没成。这小子要把人带回去,怕是得活活把人家气死。
封绍昀珩回到房间时,看到秦芳薇正和欧阳故说话。
这可算是他第一次正式见欧阳故。欧阳故西装革履,满身的尊贵范,五官又格外漂亮,任谁见过这位,都会留下深刻的印象——他是女人们心目中完美的结婚对象,也是男人们羡慕的成功典范。
很庆幸,这样一个优质男,他的可爱女人没看上,要不然,他在他的追妻之路上恐怕还会受很多罪,虽然他一点也不差。
“你回来了。”
当着欧阳故的面,秦芳薇觉得直接叫封绍昀珩老公有点难为情,迎上去时犹在想怎么介绍。
“嗯,薇薇,我有事得马上走,不能陪你回去了。”
握住她的手时,他有点歉意。
“这么快?”秦芳薇有点不舍。
“有个突发事件得去处理一下。”
封绍昀珩转头看向欧阳故,先是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我听薇薇说了,以后她管你叫大哥?”
“对。”
欧阳故点头,瞧他神情郑重,很期待他接下来说的话。
“是这样的,我和芳薇已经领过证了,按礼数,我该唤你一声大哥。只是这门婚姻,欧阳老太太似乎不怎么满意。现在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因为我有急事需要去处理。等过几天我把要紧的事处理完了,再正式登门拜访。关于我和芳薇的婚事,虽然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但是出于对
婚姻的看重,我会把结婚的流程正正式式走一遍。所以,在我离开不在的这几天,请大哥替我多多照看薇薇。她怀了身孕,不宜再做任何有危险的事情,还烦请大哥帮我盯着点……”
这番话,他说得婉转又得体,重要的是,还流露出了浓浓的关爱。
欧阳故表示很满意,眼前这个看上去粗枝大叶的大男人,实则心细如尘。
“嗯,我会的,毕竟芳薇可算是奶奶膝下唯一的血亲,我自会将她照顾好的。”
“那我就放心了。”微微一笑,他转身摸摸秦芳薇的头发,“我去书房拿点东西。薇薇,你过来一下。”
“哦。”
她被他牵走了。
他们一进去,他就将门合上,将她搂着就印下气势汹汹的一吻,和刚刚道貌岸然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秦芳薇一时被他吓住了,这也太热情了吧,她有点招架不住。
所幸很快他就缓了下来,就像那急来的暴雨,最后化作了如丝如雾的春雨,缠缠绵绵,自有一番别样的绮丽情怀。
他这是不舍得离去吗?
“我要走了。”
封绍昀珩低声说,眼底全是依恋。
“嗯。”
“现在用的这个手机号估计不会再用了。”
“那我怎么联系你?”
跟他完全中断联系的话,她会很郁闷的,所以这话是她脱口而出的,且有点慌。
而这份慌令他高兴,嘴角勾出了一丝笑:“你的手机给我。”
她忙将手机递过去。
他一只手搂着她,一
只手往手机上输了个号码:“这是我以前用的号码,回头就会开机使用。不过刚回去的两天,我可能会接受审查,配合最后的调查,可能不能对外联系。这样,我到部队后就给你发条短信,审查结束就给你打电话。”
“哦……”先点了一下头,然后她才另外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接受审查?”
封绍昀珩坏坏一笑,摸摸她平平的小腹,说:“因为我在出任务期间作风不正。”
秦芳薇顿时瞪大眼,想到部队是最讲纪律的,作风不正可能是个大问题,不由得担忧起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
“最多就是功过相抵,没事的。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忧……”
他捧着她的脸。
“嗯。”
秦芳薇嘴里轻轻答应着,眼睛紧紧地注视着男人。虽然他还在她眼前,可是一股深深的离愁竟已爬上了她心头。
哎呀,相思当真是最磨人的。
送走封绍昀珩后,秦芳薇有点失落。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欧阳故说?:“下午三点,我们回国。待会儿我让茱丽叶陪你在这里休息,你想吃什么自己点。这家酒店是一个华裔商人开的,他在饮食上很注重中国风味。对了,你的朋友索娜回国了。那位索小姐和修先生闹得很僵,你可以打电话问一问他们的情况。”
经他这么一提醒,她才意识到,从昨天到今天,她一直沉浸在和心爱男人重逢并交心的喜悦
当中,而完全忘了那个在结婚当天飞来帮她忙的好友是怒气忡忡跑掉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孔,不免责怪自己太没良心了。
欧阳故出去后,她连忙给索娜打电话,那边却提示对方关机,这让她的心陡然一沉。想了想后,她转而给修敏祺打电话,那边很快接了。
“修敏祺,你和索索怎么了?昨天她怎么会和你吵得那么凶?还有,她为什么关机了?”
她真是要急死了,几乎是吼出来的。
“不知道,她躲起来了。”
修敏祺情绪低落,让人能想象到此刻的他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
“到底出什么事了?索索不可能无缘无故发那么大的脾气的……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她生气了?”
她想知道真相。
可修敏祺沉默半晌后把电话挂了。
秦芳薇抓狂了,天哪,这小两口到底怎么了呀?
封绍昀珩离开的当天,秦芳薇也回了国。
本来,她是想连夜赶回自己家的,想去养父的遗像前细细地说一说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想告诉他,二十几年前悬而未决的事,如今总算是圆满得到解决了。但,一则是随行人员太多;二则家里长久不住会有异味,一时怕是难以入住;三则是她怀孕了,实不宜太过操劳,所以,他们就在酒店住了一晚。
晚上十一点,她收到了一条长长的短信,来自亲爱的他:
薇,我已经到了。很抱歉,没能马上给你发短信,一回来就被抓着
进行了集训,没能及时拿回自己的手机。
这场集训,美其名曰:重组军心,重塑军纪。全武装的特训,让我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算是真的回归了。很累,出了很多汗,以至于完事后,我都不想动弹了。
但我和你有约,这是我牢牢记在心上的事,只是有点晚了,不能吵到你和宝宝休息。
薇,想你,很想你。虽然我们只分开了十几个小时,但是,我在疯狂地想你。
你要好好休息,我也要睡了,明天有很多事要做。晚安。
秦芳薇看到这条短信时已是深夜,看完嘴角弯了起来。她很想和他通电话,但想到他应该很累,还是忍住了。
封绍昀珩离开的第一天,她睡到了自然醒,一看时间已经九点多,匆匆忙忙将手机取来看,上面有新短信,仍是他的:薇,早上好,我要去开会了,手机会关机。什么时候完工,我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
她看完,打过去,对方果然是关机状态,她莫名就怅然若失。
上午,她回了一趟家,在养父遗像前上了一炷香,盯着养父那慈祥的微笑,心头盛满了深深的敬爱。
因为有养父,她才有了一个相对来说高质量的成长环境。
如果当年她落在那帮穷凶极恶之徒手上,要么就是惨遭杀害,要么就是成为人质,被他们养大,而后“三观”尽毁—什么样的环境养什么样的人,对于孩子来说,成长环境会影响他整个人生。
因为有养父,她得到了良好的教育,这是大幸。
即便她在高中时发生了那么大一个意外,养父也没放弃过她。养父一直是她生命中的慈父和严师。哪怕到最后,他还心心念念着她的人生大事,并一手牵起了她和封绍昀珩之间的红线。
生恩不如养恩大,这句话,她深深地体会到了。
对于她来说,秦牧是她最敬爱的父亲,没有之一。
“爸,您的良苦用心我都懂了;爸,谢谢您为我挑了一个好男人;爸,我怀孕了,您喜欢的女婿的,等他回来,我们就去凌园拜祭您……”秦芳薇对着遗像,如诉家常一般倾诉着,就好像那个可亲可敬的人从未离开似的。
下午,秦芳薇跟着欧阳故回了盛市的冬宫一号。
欧阳故说,井田元渚的残余部下没有一次性清理干净,所以在这之前,或是在她男人将她带回去之前,她得生活在欧阳家。
考虑到自己怀孕了,且状况不是很好,所以她同意了。
奶奶欧阳曼从英国回来了,因为欧阳彦,可惜啊,欧阳彦没有和他们一起回家来,甚至秦芳薇都没有和他再见上一面。他先一天被送回国,现在正接受调查,配合军队整顿。
奶奶有点失望,可是认命了,对她说:“你爸爸啊,就和那个浑蛋老头子一个样,为了当好一个军人,可以不管不顾。他们是合格的军人,但是他们根本就不是合格的家人。”
秦芳薇听后心
有触动。
是的,于军人而言,家与国,有时是难两全的。
有国才有家,为了捍卫国家,就得牺牲小家。在华夏大地上,有多少弟子兵,就意味着有多少小家做出了牺牲。
军人是神圣的,他们辛苦戍边,他们捍卫着国人的尊严,他们也承受着与家人天各一方的煎熬,所以,军嫂成了这世上最苦的一种女人。
秦芳薇想到父亲为了任务被囚长达二十几年,还落了一身病痛和残疾,做军人的家人当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而以后,她也要成为其中一分子了,深入思量的话,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
晚上,封绍昀珩没有打电话过来。
最后她打过去了,可对方关机,一直关机。
这真是一件叫人沮丧的事,她想听听他的声音都不行。
封绍昀珩离开的第二天,秦芳薇在陌生而华丽的卧室醒来。
说真的,她还是不太习惯成为欧阳家家人这个事实。房间太大太空,令人忍不住生出孤寂感。手机上没有男人的短信,也没有电话呼入的记录。她先打了他的电话,对方关机了。她又打索娜的电话,对方也关机了,而修敏祺则是不接她的电话。
秦芳薇挺忧心索索的,于是早餐过后,她对欧阳故说:“大哥,能不能帮我查查索娜的行踪?”
他答应了。
封绍昀珩离开的第三天,媒体上爆出了几个大新闻:索图男的索氏、修平珅的修氏、秦校的秦氏、顾猛的
顾氏,还有军区老干部凌誩,都被彻查……
之后的几天,新闻都围绕着这些人打转。而后陆续有其他有头有脸的政商界大人物被爆涉黑涉毒……一场严打肃风行动就此落幕。
而封绍昀珩的行踪始终成谜,他连半个字的短信都没有发来。欧阳彦也是,一回军部后,就像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为此,秦芳薇思念成灾,成天在想:老公啊老公,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快点回来吧!要不然我得相思成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