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宪是个货商,山西太原人,经常往代北地区贩货。
在长庆二年的夏天,石宪又外出经商。在去往雁门关的路上,酷暑难耐,就找了棵大树在躺下面休息。旅途劳顿,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睡梦中见到一个和尚,长了一双蜂目,身穿褐色僧袍,看起来很怪。和尚过来对石宪说:“我住在五台山南边,在林子尽头有水池的地方。那里远离世俗,我们和尚都在那里避暑。檀越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游览一番?如果你不去的话,眼见你就要热死了,我实在于心不忍。”
一来天气的确炎热,二来又被和尚说的担心热死,石宪就说:“我愿意跟您去。”
于是和尚引领石宪往西走。走了没几里路,树林尽头果然有水潭。石宪见到和尚们都在水里,觉得奇怪,就问和尚缘故。和尚说:“这里叫做玄阴池,我们在里面沐浴,以消除夏天的暑气。”然后带着石宪绕池子转了一圈。但让石宪更觉得奇怪的是,这群和尚都长得一个样子。
天色渐晚,一个和尚对石宪说:“檀越来听听我们的梵音。”于是石宪站在水边,和尚们就开始和颂梵音。过了一会儿,又一个和尚拉着石宪的手说:“檀越何不与我们一起在水池中沐浴消暑呢?不要害怕。”石宪就跟着和尚一起下到水池中,突然觉得浑身发冷,打了个寒战,梦醒了。
石宪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大树之下,衣服都湿了,浑身越来越冷,直打哆嗦。好在赶在太阳落山之前找到一个村庄,住了一夜。第二天觉得病好些了,就启程赶路。
路上突然听见有青蛙叫声,竟然跟昨天听到的和尚们的梵音相似。于是循着声音找去,走了没几里路,看见树林尽头有个水池,里面有许多青蛙。这个水池就是玄阴池,昨天那些和尚就是青蛙。
石宪自忖道:“这些青蛙能够变幻人形来蛊惑于人,太怪异了。”就把这些青蛙全都杀掉了。
蛙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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