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随笔写于3.5,277事件虽然过去了,但是伤痛似乎还在延续......
近日,“肖战粉丝举报AO3导致网站被墙”、被载入同人圈史册的“227大团结”以及之后衍生出来的“偶像失声”、“流量文化下理智追星问题”……这些事件在网络世界里可谓是掀起了腥风血雨。关于这个,我就不过多赘述,主要是想站在尽量客观的角度聊聊看法。
(由于刨根究底的习惯,我习惯把所有的事情都讲得清清楚楚,不喜欢毫无根据地乱扣帽子。所以在接下来的陈述中我可能会有些啰嗦,请朋友们见谅哦。)
一、xz和粉丝们
其实ao3事件之前,我是挺喜欢肖战的(毕竟好看的男孩子我又怎么会拒绝呢?),作为《魔道祖师》书粉,我认识他是在19年暑假爆红的《陈情令》。之后他的蹿红趋势众所周知,直到今年二月份,短短七个月时间,XZ已然成了当下炙手可热的一线流量明星。(这里稍扯一下题外话,为什么说XZ是流量明星呢?首先,xz的标签是“歌手、演员”,但是我认为这两个词是没什么重量的。小飞侠们不要跟我说“他已经很努力了”类似的话,在这样一个竞争激烈的社会,作品和专业素养才是真正的衡量标准。而xz的热度和影响力,远远超过他本人所具有的“行业硬素质”,所以他在我这里的定义是一个“爆红的流量明星”)粉丝的流量可以让他爆红,同样也能将他从神坛拉下。
如今的粉圈,有舆论就会有流量,有流量就有价值。
蔡徐坤凭藉一己之力挽救吴亦凡于负面信息之中;肖战再次走红拯救蔡徐坤的全网吐槽。
这就是流量更替的时代,会有源源不断的人去融入。
“不怕慢,就怕站”,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在这里想要提一下同样是因为此类题材电视剧而走红的朱一龙,他在爆红之后没有继续炒热度,而是认真做演员。他避免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相信小笼包们会比我更加清楚。
反观XZ,流量之路,毕竟是他自己选的,可是利用流量的人早晚会被流量反噬,让流量作助力再顺势而为才是明智的选择。而在某一个时期或者某一个阶段快速地达到处不可及的巅峰,流量王难免会走下坡路。这是不可避免的现象,因为这个位置聚集了利益,它会被很多人盯着。
所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粉丝多的同时也是一把利刃,一不留神就伤到自己。
如今许多人在呼吁“不要上升蒸煮”,只是我们何尝不知偶像无辜,但难道众多AO3用户就不无辜了?这件事里,我们应该考虑的是责任二字。在我的理解里,虽然不能够因为脑残粉行为而完全否定偶像,但是偶像以及团队对于粉丝的行为负有最大的责任。很多追星的粉丝因为年龄小并没有形成完整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所以很容易被人煽动,但这并不是他们的原罪。他们需要有人告诉他们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他们需要在第一次尝到利用公权力打压别人的甜头的时候,有人去告诉他们,这是不对的。但很可惜,没有。在一次次的举报中,XZ和他的团队从未出手制止。仔细想来,这场战争其实是从xz走红开始就存在的。当然最初只是存在于粉丝圈内部:唯粉、cp粉、黑子之间,为何能发展到今天这样的局面以如此严重的后果呢?归根结底,还是因为xz本人和团队没有对自家的粉丝群体做出正确的引导。(不要与我辩驳xz本人或者团队事先不知道粉丝举报AO3的行为。第一,粉圈内唯粉与cp粉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第二,攻击同人圈文章的行为并非一朝一夕。且不说xz团队长久以来没有正确地引导粉丝,在事情恶化之后更没有及时阻止。)
前几天微博热搜“偶像失声”就很到位地诠释了这个问题:“如果说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那么任人装扮就是失声者的宿命。”
前者固然是有压力的,每一个表达者都体会过那种焦虑和压力,你被否定、被曲解,甚至被污蔑,你的表达会以某种方式被人恶意扭曲——每一个表达者都经历过,我们由此明白,表达是持续不断的事,你需要不断让人知道你真的在想什么。而失声的偶像,不但你真实地彻底物化,不再是自己,而仅仅沦为他人想象的符号,而且你的粉丝在代你发言,对路人来说,你的粉丝是为善的,这种善记在你身上,认为好的偶像给人正面的引导,你的粉丝是作恶的,你还怎么能独善其身——理智上,当然明白偶像无法为粉丝行为买单,但人在强烈的情绪之下,又怎么能做到理智呢?
心理学上被称之为“遗憾假设”的心理表明:“如果你做了什么,结果很可能就会不一样吧?”。如果你曾为LGBT发声,你的粉丝不会憎恨同人,憎恨的可能会脱粉,如果你曾表态过对举报的不认同,你的粉丝也许不会采用这种方式,TA想这么做,其他粉丝也会公开排斥TA,甚至也许不需要碰这些议题,只需要多展示自己的个性和看法,无数的语言碎片里,人们就会拼凑出你大致的倾向,当意识到你很可能不会乐见某种行动时,粉丝很大可能不会做出这种事。
偶像虽然只有一个人,但在与粉丝的博弈里,TA不是无助的,相反,TA有巨大的影响力。
但是现在的流量偶像是集体失声的,他们不表达自己的看法,不表达自己关心的议题,不表达自己的政治倾向、价值倾向乃至性倾向。这可能是为了安全考虑,不想被任何人批评,也可能是出于商业的考虑,不希望失去部分粉丝。(以上内容摘自博主“女王C-cup”)
这虽然情有可原,但“不表达”的风险和后果,最终一定会反作用到自己身上。
为何在这次事件中,同情xz及其粉丝者甚寡?因为从始至终,这个矛盾都存在,但xz和团队没有做出纠正的行为。而一个良好的粉圈,应该是自我纠错的。个人认为,打造一个纯净健康的粉圈环境——让和偶像三观一致的人聚在一起,要比疯狂增加粉丝基数更加重要。
二、AO3平台和用户
ao3.这是一个存在争议的网站,从创立之始载着一小众情怀家的梦想到如今呜呜泱泱一派喧闹,一路走过来,最大的争议就是它太包容了。它简直就像个法外之地——它为世界上各种各样的小众团体提供精神意义上的庇护所,包括恐同、恋童等一些为主流社会所不容的思想。但是它并不真正违法——注意,ao3是外网,成立至今有自己的一套网站制度和审核制度,确保其上发表的内容是符合美国法律的,所以存在这么久。前不久还领了号称“科幻界艺术诺贝尔奖”的雨果奖。是的,一个被其他国家、甚至祖国当局所不容的人才依旧可以被世界认可、获奖。因作为非盈利网站而受到大部分公众的青睐。
因为这件事,直接导致一个圈子的崩塌。
作为全世界最大的同人网络创作平台,界面是全英文的,收藏的作品有同人小说、同人画作、同人视频和有声小说。所以说一朝被墙,受害最大便是欧美圈。
最后是谁承担后果都不重要了,网站毁掉的就是毁掉了。
可能很多人没法理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这么愤慨,也许举报的人以为这只是少部分人的爱好,即使没有了也没关系。
但实际上这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网站或者随处可见的论坛,这是少数群体的天堂。他们在这里利用原有的漫画和动画、小说、影视作品中的人物角色或故事情节和原有的背景设定等元素去进行二次创作,这份快乐是不可复制的。
XZ粉丝举报该平台的理由很简单,无非是“侵害名誉权”、“涉黄”“违反主流思想价值”等等。或许法律上讲他们举报行为本身并无过错,但他们滥用权利剥夺他人创作自由、精神文化自由,甚至是享受快乐的权利。这样的做法,应该受到谴责。
会有人说ao3不符合中国国情,不应该对中国人开放。我并不这样认为,如今是现代社会,中国经济高速发展时期,人们更加需要的是精神文化的提升。而获得这方面的提升,切不能盲目自大闭关锁国拒绝文化交流。文化的包容开放不是崇洋媚外 ,更加不是对文化差异评头论足。且不说完全学习外来文化,难道作为我泱泱中华的儿女连包容他人追求多元文化的心胸都没有了?各种文化交流碰撞,才能让新一代青年感受其中魅力,拥有更高的眼界和胸怀。
我很清楚,这种话说起来容易,能真正做到包容“自己认可之外的文化”的人又有多少呢?在面对外来文化时,我们总是在潜意识里向拼命挣扎才甩掉的、两千多年的历史带来的“传统思想”靠拢。这是一个历史文化问题,很厚重,也很难解决,就像挣脱了烙进皮肉里的镣铐身体上的伤却很难好全一样——但我们总要一些先行者去慢慢探索前方的领域,踩踩雷,才敢放心带领身后的大众走出历史的泥淖。
最后
不管这件事最后以什么样的方式收场,AO3被墙的事实无法改变。
但是以暴制暴、人肉搜索、世纪骂战、恶意抹黑,绝不是解决之道。请大家不要再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也不要盲目跟风参与战争。如果说之前是为了发泄愤怒,到了现在,漫天污言秽语也是时候清除了。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可以让所有人冷静下来的世界。
不如静下心来好好思考:
饭圈文化的畸形发展该如何解决?
LGBT等小众文化如何生存?
爱豆与粉丝之间如何建立有效且及时的沟通?
开放的网络环境却导致一部分人肆无忌惮侵害他人的隐私、名誉,言论自由的尺度究竟有多大?
感谢有耐心读到此处的小伙伴噢!
以上是内容是我在277事件之后的一些即时看法。
娱乐圈类似的事时有发生,但是XZ的事情能够延续这么久确实让我深感意外。
前几天XZ本人发了道歉视频,虽得其粉丝拥护,但却并未受到同人圈小伙伴的原谅。先不说此次采访视频到底是否如网媒分析的那样——是“云剪辑”而成的,单从视屏内容来看:
1、有道歉意识是好的,但是没有把握好时间。其实事情一出来有很多人都在等这个道歉,但是过去了很久很久都没有任何声音。
2、肖战正面回应了“年轻时发表的不当言论”,但对于自家粉丝的不当举动和言论却未置一词,而是拐弯抹角地告诉我们“由于粉丝与偶像之间是平等的,所以偶像不能管理粉丝”。我并不否认偶像和粉丝在生而为人上的自由地位平等,但是偶像既然受到远超平常人的社会关注,肩上的责任就更大。而粉丝群体因其有着很强的凝聚力和带动性可以看作一个非营利性的社会团体。偶像作为这个群体的“核心人物”,理应肩负起引领成员的责任(当然不是止步于口号,而是要在自己的成员犯错时及时制止,因为在这个团体里,你的观点就是一切。。)
以上都是个人想法,轻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