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微风不老
喜欢看辛夷坞小说的人都不难发现,无论是《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还是《原来你还在这里》,又或者是《山月不知心底事》,作者都不厌其烦地提到一个带点儿神秘色彩的地方——婺源。她说那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而我觉得它就像是一个左手执矛、右手著文的外柔内刚的女子。
乘着初夏时节,展开了一段江西之旅。第一站的目的地是有着“中国最美山村”之称的婺源,途径陶渊明的出生地九江以及白居易当年被贬的浔阳,思绪跟着飞到了白居易的千古名篇《琵琶行》和血染浔阳的宋江的那句反诗“他日若得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每经过一个地方,导游都会讲起相关的历史典故及名家名言,我觉得对自己而言,其实这是一趟彻头彻尾的文化之旅,从苏东坡三上庐山、朱熹生于婺源、王勃滕王阁题序,到打响革命第一枪的南昌,无不感受到历史与文化的魅力,游览于此,感觉就像是随着圣人的步伐在寻觅属于自己的心灵顿悟。
黄山归来不看山,婺源归来不看村。婺源乡村之美,在于浑然天成的和谐。“青山向晚盈轩翠,碧水含春傍槛流”,无论是民居还是村落的设造,无不讲究人与天、地、山、水的融洽关系,或枕山面水,或临溪而居,山山水水皆成人“家”。形成此间,村村是画,步步皆景。山水间飘渺着的朦胧雾纱、古意盎然的民居、石径、廊桥,青山绿水环绕其间,全然剔透着一派水墨丹青的韵味。
婺源是古徽州文化的一脉分支,境内的建筑无一例外都是传承于青砖黛瓦马头雕的徽派建筑风格,就像围龙屋是客家建筑的代表一样,所不同的是,客家人的住房已经逐步现代化,只有在一些保存完整的古老围龙屋里才能真正领略到其中的韵味;而婺源不论是政府单位还是普通住家都还是保留着最古朴的建筑风格,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徽州文化的符号之一。婺源有四古:古文化、古建筑、古村落、古洞穴;四色:绿色的茶叶、黑色的砚石、红色的鲤鱼、白色的雪梨。当然,春季里的婺源还有那一片片黄色的油菜花海以及山间一簇簇火红的野杜鹃可以让人大饱眼福。
因为行程紧张,我们真正在婺源停留的时间不过一个下午,只能走马观花似地走访了李坑、汪口、江湾三个古村落。或许是婺源名声在外、内涵丰蕴,当天游览之人多不胜数,距离村口一两公里的地方就已停满了来自各地的车子,一进村子更是行人如织、摩肩接踵。随着社会的发展和生活的变革,出现了城里人跑到乡下看田园山水,而乡下人却跑到城里望高楼大厦的情况,因为越是遥不可及的东西在心里就越是想要抓住的风景。
车子缓缓离开婺源的时候,我一直扭头往窗外看,我想要在眼睛里、在心里留下这个美丽山村的那些浮光掠影,若是有厌倦凡尘的那么一天,我想自己一定会孤身前往,找一个可以窥见全貌的高阁,泡一壶清茶,望天上云卷云舒、看屋外花开花落,就这么了却残生,那么此生无憾矣!
旅程的第二站是三清山,曾经听很多人提到过,只知道这个地方很不错,但至于怎么个不错法脑子里还是毫无概念的。乘着缆车从几百米的高空沿山而上,底下是一片苍茫的绿色森林,偶尔还会看到红、白、紫三种颜色的山花夹杂在从林中,有一种视觉上的冲击。十分钟后到达山腰,再沿着环山栈道步行而上。三清山上奇松怪石颇多,东方女神、巨蟒出山、仙翁唱歌、少女开怀等等简直惟妙惟肖。整个山脉被笼罩在淡淡的云雾中,就好像是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对长期禁锢在钢筋泥土中的城里人来说,或许真是一种别样的风景。
最后一站是离三清山三四百公里的南昌。滕王阁是这次旅行的完美句号。不知道为什么,在去滕王阁的路上自己心里一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既是为追寻圣贤足迹的激动,也是为揭开历史面纱的忐忑。与湖北黄鹤楼、湖南岳阳楼并称为“中国三大名楼”的滕王阁由唐太宗李世民的弟弟李元婴所建,当初的目的只是为了有一个可以饮酒作乐的地方,没想到后来因王勃的《滕王阁序》而名动天下。
说起王勃,我心里最深的感悟就是惋惜,他26岁写成《滕王阁序》受到上至唐太宗、下至文人墨客的赏识与推崇,不料第二年就不幸溺水而亡,真是天妒英才。记得有句话说,中国从来不缺乏奇迹,只是大多没有好下场,或许这句话用在王勃身上也一样合适。我从来就喜欢有才气、有灵气、有傲气的才子,比如王勃、比如苏东坡、再比如李白,他们或才气纵横、或豁达洒脱、或桀骜不驯,但终其一点,都活出了自我,这等境界岂是我等凡夫俗女可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