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夜人《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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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死了。

玲死的这个消息我并不相信,直到我亲眼所见。在我回来的第二天的晚上,我便去了老奶奶家。顺着那个湖边的小路走着,我闻到烧黄纸的气味。在我越来越接近目的地时,老奶奶家的灯光通明,世界犹如白昼。我听见老奶奶的哭声,心里一紧。于是我加紧步伐快速地来到小屋前,见不大的屋子中央放了一张床。

“老奶,这是怎么了?”

老奶奶看见是我,一双婆娑的眼睛泛着泪花,并没有说话。这时大黑来到我的面前,说道:“她死了。”

“谁?”

“我的妈妈。她到死也没听见我叫她一声妈啊。”

我见那张床上盖着一块白布,想必玲就躺在下面。

“她是怎么死的?”

大黑看了一眼老奶奶,指了指那条湖。

“那条湖?”

大黑点点头。

我望着湖对面的大厦,发出的光惨白惨白的。夜色中的那条湖散发着黑暗的气息,像是一个魔鬼伸着魔爪,掐的我窒息。我依然壮着胆子沿着小径向湖走去,到了岸边我用手机的光照了照湖面,那湖面起着涟漪,一个废弃的矿泉瓶子漂了过来。我见大黑的捕鱼器已经没了踪影,只剩下那条绳子。我蹲下把绳子捡了起来,捏在手里摩擦了一下,立刻就断了。我望着那黑漆漆的水面,玲就死在了这条湖里,当时她跳湖的那一瞬间在想什么,我不得而知。玲是一个谜,从我第一次看见她,她身上的谜就在我的脑海里阴魂不散。老美玉生下了她,正是花季的她离开了这个地方去了哪里?她为什么会与一个非洲人有了孩子?我都不得而知。这条生命就这样消陨了。

我想咒骂那条湖,它把她的秘密带走了,也带走了她的笑容。可是我无能为力,我知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那我就离开吧。我离开了那条湖,玲的葬礼结束后,我就再也没去过。

老奶坐在那把老椅上,精神萎靡,像是一只颓废的老狗。我想去安慰她,可又不知如何开口。大黑给我搬来一个小凳子,我们就一起看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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