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我认为我想要的生活,就是一间屋子,有我和顾先生和一只大狗,这个在后来,我们第二次搬家到一套两居室的出租房的时候就已经实现了,我和顾先生一起养了一只大金毛,刚刚领养这只狗狗的时候,我财迷心窍,又想着找一个不重名的词组,所以,他后来的名字就叫“滚滚”!我想着,这个名字即大气磅礴,又能财大气粗,更有意思的是,一般人不会给自己的宠物取一个这么看似奇葩的名字,所以重名几率几乎是零的。也是在后来,才知道原来有一个国宝的大熊猫也叫“滚滚”!
滚滚在我们的二人世界中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我觉得,我们两个人,面对两室一厅的房子,一定是会无聊透顶,而我也并不会喜欢到处游玩,除了前面描述的经济原因,更主要的是我真的很“兰安”(懒)!所以,生活中没有一只狗,我觉得我们难以找到更多的话题,我们会集中精力的把责任心和欢喜的情节都放在滚滚身上,因为在工作中紧张的心情似乎已经没有了快乐的感觉,还没有看到很好的未来的时候,自然是需要一个过渡的。就这样,滚滚在我们认真、负责的状态下,带到了一岁多,在这期间,我们双方的家长都是很反对的,因为他们在督促我们尽快造人,当然,我们结婚的主要原因也是家里一致认为是到了该要个孩子的年纪了。面对很大的阻力,我们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态度,我觉得,养一只宠物,认真负责的用爱对待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生命,是一件很磨练人的事情,滚滚刚到家的时候,狗粮都得用奶化开了吃,每天奶里奶气的,除了吃就是屙屎、屙尿,首先要教会他如何在固定的粪便收集器上去解决,但是记得那个时候他总是不能对准,后来出去遛弯,又要让他学会,怎么在草丛里解决。这些非常考验人的耐心,而更难的是,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他会特别的顽皮,经常会不听指令,在驯化的过程中,也是煞费苦心,而金毛,我始终认为这是一种精神世界非常柔弱的狗狗,总是需要人陪。在他半岁之前,他就生了一次很严重的病,每天都会吐的很厉害,还吃不下,也喝不下,看着那个样子真的是心疼到会产生焦虑,那次是他得了严重的胰腺炎,主要原因是肉吃多了,导致他现在三年过去了都有这个毛病,只要吃多肉,就会吐的厉害。那时候,他会疼的浑身发抖,弓着背,晚上也睡不好,我会抱着他,给他揉肚子,希望能够缓解他的疼痛,揉着、揉着,我会睡着,然后醒了,再揉着再睡着,然后再醒,一晚上就这样反复到天亮。我和顾先生即使忙着工作,也会轮流请假陪他打针,总算是经历一个月反反复复的折腾,他终于好转了。我们松了一口气,也让我们真的为他感到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没过多久,我爸妈从东北老家,来到北京和我们一起生活,他们主要的目的和任务就是接手我们一切工作之余的劳动,让我们专心的怀娃、生娃,革命的任务很艰巨,刻不容缓,我们眼看着也不能再拖延了,虽然我并不喜欢孩子,但是对生孩子的任务还是不抗拒的,心想着养了狗了,就差一个娃了。也是很顺其自然的就怀孕了,而让我没有想到,也让全家人没有预料到的是,我的孕期反应来的太剧烈,以至于在孕期三个月就已经进了一次产房,我当时还在心里嘲笑自己,别人生的时候才会去,而我,在一开始就去考察了一下医院生产中心的条件。主要原因是,我已经有近一个月孕吐,胃里时常没有库存,最终导致胃出血,食道也被胃液中的胃酸腐蚀,导致出血,记得住院前几天,我是连口水都咽不下了,会疼的忍受不了,但这样的情况下,呕吐并没有减缓,反而更严重,不能下床走路的我,只能扶墙,顾先生搀扶着我,站在我后面,用双手环着我的腰支撑着我,我到这个时候,只能是把混合着血的胃液,一口、一口的往外吐,没有办法只能第二天到医院,选择住院,就这样,我顺利并且光荣的在生产的病房也跟着当了娘亲的那些“姑娘们”一起混了一个星期,我每天打针的时候鬼哭狼嚎,每次都会被医生和护士用同样的话质问:“这么点儿疼,你就受不了了,等以后到生孩子的时候,你要怎么办?”这句话,听的多了,我就明白了,将来有一天我到了卸货的日子,到这里是来遭罪的,不是来享福的,而她们也不会把你当成客户一样给你上帝般的待遇,更不会给你一个伟大的称号,进而百般的呵护和爱戴。与其说是选错了被消费对象,不如说是选错了消费水平,也就是因为降低了消费成本,导致的是待遇成本的降低。然而这一切都是搞砸事情的关键基础,如果你认为这样可以转换一定的性价比,那一定是大错特错的。出现这个问题的主要原因就是对自己实力预判不足。
这次严重的孕吐,让我从孕前一百二十多斤的体重,在怀孕三个多月的时候,比孕前还减重了十几斤,出院的时候,只有一百零几斤,以至于,我经常用孕吐这件事情给人家介绍减肥经验。索性,出院以后孕吐开始彻底的好转,我的体重依然控制的很完美,没有出现肥胖,只是后期有一些轻微的水肿。所以,我整个孕期除了前三个月的孕吐,从第四个月开始,我就一直都很轻松和舒适,一直到生产,那个时候,我很好动,几乎是不能懒在家里的,除了多了一个几十斤重的大皮球,没有任何限制我的行为的障碍,我仍然可以跑,可以走路带风。不过,我依然讨厌去医院做各种筛查,因为会给我带来莫名的恐慌。最吓人的就是做唐筛检查,抽血后的第三天,接到医院打来电话,说指标不合格,存在畸形的可能,我和顾老板真的是慌了,我记得当时那一下午的时间,我哭了很多次,还记得午饭带了鱼,准备和同事一起吃的,结果,我没顾得上吃饭,也没有心情去尝尝那鱼的味道,在去医院的路上心神不宁,在等待医院进一步检查结果的时候,仍然恐慌的六神无主。我还记得那天到产科,找到医生,说明情况的同时,医生给我开了另一项检查项目单,我手里拿着单子问医生:“我这次要检查什么?如果结果真的是有问题的,那我应该怎么办?”医生当时的回答让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凝冻了,看着她面无表情带有讽刺(我现在感觉,应该是我当时心情的原因,才会感觉她不怀好意。)的讲:“真的有问题,那就是脊椎裂,这样的孩子你生出来也没有用啊,还要他干啥。”我慌乱的那颗心,好像一下子被丢进了困兽场,而那个医生就是那个冷血的裁判。接下来排队等待检查,尤其是等待检查结果的时候,我都觉得就是生死一线的一刻,最终结果是没有问题,但是可笑的是,检查医生并不会在检查单子上签字,这导致我在诊断医生和检查的医生之间楼上楼下传话,跑来跑去的好几次,最终结果就只能是无疾而终,但是我还是开心啊,虽然我应该生气,我应该责问她们不负责任,但是我都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事情并没有就此了结,医生还是建议做羊穿,我相信有很多人都做过这个筛查,我也试探着问医生的:“这个羊穿做完,如果证明孩子正常,是不是就说明就彻底没事了?”医生的回答让我哭笑不得:“不是的,后面还有小排畸、大排畸,所有检查没有做完,就不能保证孩子的健康,即使这样,很多孩子出生以后还是会有问题的。”我认真的跟医生表态:“我不做这种没有意义的羊穿,我有权放弃吧?”最终医生让我签字画押,这个笑话一样存在的检查,就这么失去了体验的机会。然而,后面的各种检查也都没有什么波澜。就这样一直静静的等到生产的日子,在那段时间,我也生过荨麻疹,在夏天比较热的时候。也得过一次急性肠胃炎,也是在夏天,我觉得北京的夏天,让人的不舒适指数完全是可以达到六颗星。在后期等待生产的过程中,我已经超出了医院最后通牒的预产期的期限,但是肚子里那个宝宝仍然没有卸货的反应,我更加反感去医院,我觉得,我更愿意选择等待。
家人的焦急和催促,最终还是让我没有坚定自己的立场,就这样,又很堂而皇之的被医生收到医院圈进了。我想在住院生产的那段日子,大部分宝妈都会有一个不堪回首的经历。住院的第一天,医院的各种检查,不断的折磨着我,我真的不明白,大晚上的,本应该相安无事的好好休息,为什么医院的制度总是在乐此不疲的让每一个医生、护士轮番上阵的折磨着这些产妇们,一天当中,会给你设定每隔几个小时,就会来一波检查,我表示一向娇生惯养又矫情的我,不能适应这些白衣天使们伏地魔似的呵护。我想就算是棵树,一盆花,也会失去了被折腾的耐力了吧。终于医生再也按捺不住了,开始试着用了催产药,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开始有了宫缩,结果医生的花样又来了,要给孕妇注射杜冷丁,我仍然不知道这一针杜冷丁会不会给我造成一定的身体危害,当时很担忧胎儿啊,几番交涉,又请教了医院的朋友,说是可以注射,不会对孩子有危害,耐不住医生的教导,为了表现我们的诚意,不再用我们的“无知”来与医生的“高尚、高知”作抗衡,我被注射了杜冷丁,我仍然记得那一针后,我的反应“如同一只吃了老鼠药的猫”那种感觉,恍惚中的不安,不知等来的黎明会不会有疼痛的惊喜。一觉醒来,开始一个人进入产房,大量的输入催产液。就这样,坚持到晚上六点,医生的催促下,护士的督促声中,我只能和顾先生商量,顾先生在产房外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着,安慰着我,又和医生交涉着,就这样,到了六点半左右,我不得不被推出产房准备剖腹产手术,走向手术室的时候,我妈忍不住哭了,我爸亲吻我的额头,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顾先生安慰着他们,也没有顾得上和我有亲昵的表达,反而在远离他们走向手术室的时候,他吼着:“小伙子,你要坚强,我在这等你。”我没有想过这个手术会是多么大的危险,也并没有害怕会威胁到生命,我只是接受不了一直坚持顺产的想法无疾而终,最终还是走向了手术室,让我觉得前面的罪,一切的承受都是我的自作孽,我能接受不完美,但是我有点强迫自己,不喜欢任何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控范围,这就是我最矫情的软肋。
在手术室的时候,我看到我的麻醉师,我觉得他很亲切,虽然他是一位男士,我有点害羞,但是,我并不觉得这个有什么不耻。(在手术室,产妇是要一丝不挂的。)当时在产房里,医生、护士、麻醉师,都在轻松的聊着天,甚至在手术的过程中,麻醉师还接了一个电话,我也觉得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在手术室,我是哭着进来的,手术的一开始也没有平复情绪,在医生和护士劝慰和轻松的语气中,我开始有了那么一点愉快的反应,当时那个麻醉师特别可爱,我跟他讲:“我感觉我的脚还是有知觉的。”他说:“不可能!”我尝试着动了一下,让他看,他还表示挺不可思议,结果他来了一句:“你抬抬腿,我看看。”我瞬间被他这种特别二的语言刺激的赶走了内心所有的矫情。我就这样看着手术室里的灯,那个时间无聊的让我在想:“如果灯掉下来了,会不会直接砸中我。”我感觉到有一把刀在一寸一寸的割开我的肚皮,我想这种场面一定是血淋淋的,然后听他们开始交流是不是尺寸够大了,最让我疼的一下应该是,医生用胳膊肘顶着我的胃使孩子“从刀口处被生出来”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胃要碎了一样,猝不及防的“嗷~~”一声的狼嚎,估计当时把医生和护士们都吓的不清,慌忙问我:“怎么了,什么情况?”我惨兮兮的说:“你顶着我胃了,我疼!”当时应该是主刀医生给我对话的。她说:“没事啊,就那一下,得顶住让孩子出来。没事儿了啊,现在就不疼了。”医生当时是慌张又焦急的吼出来的这句话,但是我并没有像她说的,疼一下就好了,而在我出院后,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经常会突然的一跳一跳的疼。手术室外的家属听到这一声也有点按捺不住,赶紧敲窗问,医生也是同样的吼着回答。就在孩子出来的那一刻,听着医生们交流着处理流程,在十几秒左右的时间内,我没有听到她的哭声,而在她们把孩子递到我的眼前,告诉我出生日期、时间,身高体重,女孩儿的时候,我看着她黑黑的大眼睛,嘟嘟着的嘴,我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眼泪瞬间溢出来,大家新的一轮安慰又开始了,又哄又吓的说:“你不能激动啊,这样激动容易大出血的,手术马上就完事儿了,你很快就可以回去和家人孩子团聚了。再说了,这是大囍的事情,你别哭啊。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啊,别哭了,哭什么。”我当时还记得可爱的麻醉师上前来用大棉被给我擦眼泪。这是一次还算比较温馨的手术经历,让我对这个医院的生产中心存下了仅有的最美好的印象。然而,这次生娃的经历,并没有在这台美好的手术中结束,在接下来的几天,直接导致了我最终的产后抑郁症,在麻药劲儿还没有过的时候,我还没有任何的感觉,可麻药劲儿过了,医生就开始催促着下床运动,我勉强着起来,走了几步,不行了。这时我才明白手术会导致腰腹没有力量,不能支撑,只能像个太监一样,勉强的弓着背。结果坐在马桶上,一边小便,一边又疼的我泪流满面,就这样,医生护士轮番的轰炸,催促:“要揉肚子了啊,这有什么可疼的,你要赶紧下地啊,你要尝试翻身,排便了没有啊,你这样不行啊……”我一天当中被不同的人,不间断的轮番轰炸,成功的捣毁了我的自信,也成功的让我彻底焦虑了。我感受到了不被关爱的催促,让我对任何人都开始焦躁,我开始冲着我认为那些不怀好意的护士嚷,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病床的产妇最不配合,当然,我如果配合,就成了那些不成熟的护士的练手道具,当然我也可以想:“这是积攒福报,消除恶业的机会。”但是,我当时并没有这样的心情去想了,我开始把这种焦躁甩给家人,每一个人,从医院到家,整个月子里用战火连天,哭声不断来形容,那绝对是不算过的。不得不说,一个新手妈妈的上岗,是慌乱,忙碌,不安,焦虑,一边尝试着做好职责的事情,一边又存在一种抵触和不平衡的情绪,真的是让我这个矫情的人,没有半分的快乐而言。还好,我的父母足够爱我,顾先生虽然也有不爽,但是他能够理解我,也很主动积极的分担照顾孩子的一切,虽然他每天的工作很忙,但是仍然不妨碍他起夜抱起孩子喂奶,给孩子换尿布。而我,被爱着,我也爱着我的孩子。所以,我就这么不知所措的当着妈妈,也稀里糊涂的改变着。而在她一天天长大的过程中,我也在不断的学会如何做一个妈妈的角色,她教会了我很多很多,她也开始推动我寻找人生的方向和目标,并且快速的坚定这个目标,同时不放弃的努力。
当然,如果有人质疑,为什么非要这么牵强的把这一切捆绑在一起,甚至会不会有一天给孩子造成负担,我也不会嗤之以鼻。每个人对人生目标都会有不同的定义,我也一样,只是能够理解和认同你的人多了,你就容易成为一个更有影响力的人,而在一开始,没有结果之前,只要心甘情愿的做着自己的努力就是了。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我的目标和计划中,都会很自然而然的向她去偏移,我似乎是在完成我生命那种不完美的缺憾的弥补。简单的讲,就是我愿意从头重新开始,我把我需要的,我喜欢的都一起重头来过,以前没有活明白的,从现在开始想想清楚,然后找到一个点去尝试,无论结果是不是能快速的实现,但是至少能走在自己想要的道路上,就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也是从这样的开始,我认真的思考着自己的人生,也开始计划着自己的目标,我坚定的两点就是,能够成为女儿喜欢的那个榜样,同时也是在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的过程中。很显然,我选择了茶作为创业开始,并要坚持一生的目标,是一个还不错的决定,因为女儿现在两岁,而从她一岁多点懂事开始,就很喜欢茶,现在已经开始比较热爱泡茶了,虽然她不懂那么多繁琐的程序,只知道享受玩儿水的过程,但是我认为,至少到现在的结果还是很美好的,即使未来有所改变,那谁又能保证她不会再回头呢,毕竟茶是那么自然又美好,所以我愿意用生命陪伴尝试,努力长情,见证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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