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五、六年级的时候吧,时令应该是晚夏,清晰的记得那时候我还穿着短袖花布棉绸。傍晚我带着一群比我没小多少的小孩子去河边玩。去河边要穿过一大片荷花荷叶,那时候的荷叶有些发黄了,没了莲花,有许多老掉了的莲蓬没人摘。走到一个小湖边,大家各玩各的,有几个小孩不知道从哪里捉来的几只小毛鱼,捧在手里炫耀似的拿给我看。小毛鱼瞪着大而无神的眼睛,嘴巴一张一合几近窒息。
我尼玛当时母爱同情心各种心爆发,把那几只小毛鱼拿了放自己手里,作为小孩头领我就一个劲装逼,我心想,我连牛粪都敢炸,我多牛逼啊。我就去湖里要给小毛鱼们找水。
已是枯水期了,满湖的水就剩小半湖了,被淹没了一整个夏天的老树桩暴露出来,还能隐隐约约的看到湖水里的树根盘旋交错。我在一群小孩凝重目光的注视下秃噜下湖,小心翼翼的站在老树桩上。我回头看他们,“你们不给我个盒子我咋装水啊!?”他们面面相觑,并没有要去给我找个盒子。
算啦,我自己用手装!我蹲在树桩上,一手捧着小毛鱼,另一只手去够湖里的水。忘了我当时智商还没发育好,忘了我胳膊咋这么短,忘了老树桩上绿绿的东西是青苔啊!
我以狗吃屎的姿势俯冲进河里,整个人跪在湖里。那一瞬间才知道,溺水的时候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的!手按到粗又滑的树根,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电视上看到过的海怪。
然后。。然后,我爬起来了!我拼命的往岸上跑,抓着泥土,抓着杂草。
小孩们很惊恐,龇牙咧嘴的看着我的手。我整个人除了屁股都湿了,我看了看手,痒痒的。玛德一手的血,在手腕下面大拇指上面一点,一块肉被掀起来了,粉色的肉。这可能就是我不太喜欢粉红色的原因。。
我也龇牙咧嘴的,赶紧往家里跑,一群小孩也跟着我跑。跑回家的路上,又路过荷叶池,我从田埂走过,手上血从指尖滑下,落在边缘泛黄的荷叶里凝成血珠滚动着。
家里没人,回家用水把血冲干净,找不到创可贴,我就把阿莫西林的粉末倒进伤口里,然后用卫生纸一圈一圈的缠。
后来直到我伤口长了新肉结了疤,疤又掉了的时候,我都没敢告诉家里人。我怕被打死!再后来,我见过那个湖真正干涸的样子,老树桩半悬在湖边的泥土里,下面还有将近一米深。我不禁毛骨悚然,我当时真蠢啊,小毛鱼也放走了,湖里哪来的海怪啊?!
不过,XXX,你小毛鱼到底在哪里捉的啊?
就你掉进去的那个湖边啊!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