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阳光明媚,尽管热浪袭人,还是喜欢阳光的味道,还记得罗大佑的《童年》。童年是一生中最开心,最快乐的时光!那时候 ,无忧无虑,我们像疯孩子一样,玩的不亦乐乎,荡秋千(自制),尽管摔的不轻,还是很开心!玩累了,坐在老房门前,深吸一口气,都是阳光,花草,树木的味道,知了的叫声也为孩童的我们带来很多乐趣!晚上,尽管没有风扇,也不会觉得热,倒是萤火虫到处飞舞,发出绿色的光芒,让我们的夜晚不再寂寞,追随它的脚步,兴奋不已!
曾经的叶子,包括每一个村民都想跳出龙门,都想去外面的世界闯一闯,那时候最流行,最酷的话是画报上几个桀骜不驯的年轻女孩,穿着中性打扮的牛仔服,跨在摩托车上,一幅要飞的样子,旁边写着:“冲出亚洲,冲出世界!”当每个人走了出去,即使在城里安家落户,诚然走到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故乡就像一坛酒在心里越久也越来越香甜!越来越浓烈!
一夜无眠,所有的往事犹如昨天。夏天的夜里,又是一个月圆之夜,皎洁的月光如温柔的少女羞涩而含蓄的抚摸着大地。草丛里的蟋蟀哼哧着找着对手,稻田里的青蛙呱呱呱,此起彼伏,有的像是蝌蚪找妈妈的哀鸣,有的又像找到妈妈重逢之后的喜悦之声。偶尔山间的布谷鸟,也会布咕布咕叫两声。屋檐下的蝙蝠黑压压,身子像只小老鼠,却长着一对翅膀像只鸟儿东飞西窜的找寻着蚊子,飞蛾。
院子里的梨树下,劳累一天的大人,拿着麦干或蒜苗心做的扇子边扇边坐在一起聊着家常,还有妇女怀里还抱着个不会走路正在酣睡的小娃娃。大点的追着萤火虫的绿光高高兴兴的在院子里跑着,跳着,叫着。偶尔一个小男孩高声兴奋的叫着:“我抓到了,我抓到了。”同伴赶快围过来,又有人急切的叫着:“快放进瓶子里,快放进瓶子里”。一会儿瓶子里满是发光体,周围围着满载而归,得意洋洋的小伙伴。
满天的星星眨着调皮的眼睛,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叶子和紫玲姐妹赶紧许愿,听说:“在流星飞过之时,许下的愿望都能实现。你们说是真的吗?”紫玲含笑着问,紫霞比叶子大四岁,紫玲又比叶子小两岁。
“是呀!我在勇浩家看电视上这样说的”。叶子又说:“那电视剧很好看,就是看的人太多了,房间挤满了人,听别人说,名字好像叫《星语星愿》。”
“全村就一个电视,看的人当然多了。我嫂子,吃了晚饭,碗都没来得及洗,就跑去占位置了。”
“都是像你嫂子一般大小,刚结婚的人看得多。年纪大点的,小孩子都在这里乘凉,我们幸好没去,不然今天晚上的流星雨看不到了。”
“是呀!我和姐姐难得去,这样热的天,挤在房间里热死了,在院子里多凉快。”
“有时候看得正高兴,风一刮,把院子外高高竖起的天线吹歪了,没有信号,屏幕上都是雪花点。勇浩爸爸急忙跑出去移来移去,怎么都移不好?里面看的人急得要命,看着笑死了。”紫霞说着,三个人都笑了。
“你们在这里笑什么?这么晚还不回去睡觉。”
“说着电视,看电视的人就回来了。”紫玲小声低咕着。她嫂子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她们走。
“叶子,记得明天到我家来玩。我们自己做一个秋千荡。”紫霞急忙叫着。
“好的,反正没人管我,一早就去。”
看着她们走远,叶子很高兴又很失落,高兴的是,今天晚上看到了流星,许下了愿望。爸爸妈妈都围着弟弟转,没时间管她,她像个隐形人一样,自由自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失落的是,爸爸妈妈心里只有弟弟,自己的喜怒哀乐除了外公会关心,爸妈从来不会在意。只有自己很生气时,她们才会看到自己吗?自己多希望像紫玲一样,有哥哥姐姐,嫂子照顾着,维护着。想想,都会觉得温暖。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院子里的大公鸡,身上的羽毛红的发亮,黑的发紫,鸡冠高高竖起,高昂着脖子叫着人们早起,咕咕咕。几只母鸡也咯咯的唱着歌,公鸡忙着追过去讨好似的对着母鸡低声深情的咕咕叫着。路上的小草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朝阳慢慢从东方升起露出了笑脸。。深吸一口气,空气都好像是甜的。庄稼人乘着没太阳,赶着露水下地干活了。看着眼前的一切美好,想着昨天约好要做秋千,叶子高兴的一蹦一跳就要出门。
“还没吃早饭,你急着去哪?”妈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噢!我忘了,马上吃。”
急忙吃了一碗稀饭,就往外走。
村子并不大,村中间一个小坡把村子分为里外两个小村,从高处看像阿拉伯数字8的模样,尽管只隔了一个小小的坡,相当于一墙之隔,但上学前的孩子还是各自为阵,里村的和里村的玩,外村的和外村玩。山上下来的泉水汇成一条小溪,缓缓从村中间穿过。这条小溪不仅养育了一溪两岸的村民,也是孩子们夏天的水上乐园。
叶子穿过一条小路,就到了紫霞家,都在外村,正好在外公家后面,只是地势更高些。紫霞家后面有一口泉眼,所以有一口天然的泉水井。冬暖夏凉,夏天农村没有冰柜,很多人提桶水把啤酒,西瓜放进去冰。冬天暖的冒热气,像温水。叶子每次去,最高兴的是,可以看到井里的小鱼儿游来游去,夏天掬一把水到脸上,甚是凉快。尽管山脚下泉水口很多,叶子家也把泉水引到了厨房后门外,经过引流的一段路,自然没有紫霞家的清凉。
“阿姨,紫霞,紫玲在吗?”走廊上,紫霞妈妈在扫地,叶子笑着问。
“她们还没起床,你怎么这么早?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今天醒来的早。”
“你先等一下,我去叫她们起来。”紫霞妈妈咪着眼睛问?村子里人都曾想不通,紫霞妈妈是村里做事最慢出了名的,个子不高,方方的脸上满是皱纹,一双小眼睛,看人都是斜着脑袋,眯着眼睛。而紫霞爸爸,由于三代单传,是家里的独苗。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个子高大,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下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而且在他那代人中文化算高的文化人,读了初一,算盘也是打的顶呱呱。就是这样两个从内到外都极不相配的人,却生育了五个儿女,风雨同舟半辈子。从不见吵架,红脸的事。后来别人总结夫妻或许一高一低才能平衡,两个能力差不多者,互相较劲,谁也不服谁?才会总是有吵不完的架。
紫霞妈妈走后,叶子想想村里人议论得话,不知道是否对?,确定一点的是,她做事虽慢,但是脾气极好,从不见发火。
“叶子,叶子,你这么早呀”两姐妹同时叫着。
“嗯!想到要做秋千,太兴奋了,睡不着。”
“那我们现在就去,我去拿绳子和板。你们两个去楼上等。”紫霞是三个人中的老大姐,自然能者多劳。
紫霞家一座木头的老房子,一座后来流行一段的土墙房子。除了她大哥大嫂住新的,其它人还是住老房子,木头的房子一般分为两层,楼下住人,楼上放稻草,放杂物,还会做一个放稻谷的的独立粮仓。厨房,猪圈楼则在房子后面,或者房子旁边搭一间小的余房。楼下厨房通往堂屋的位置放一架木梯爬上去,堂前后面一根横担:连接两边的房间。往楼上放稻谷都是用箩筐吊上去,稻草,则是用竹竿叉上去。
小心爬上老房子的二楼,把一根很粗的麻绳往粗的横梁上一搭,两头各拴在木板两端。一个简易的秋千一会儿就做好了。
老大姐紫霞自然先坐上去,叫叶子在后面一推,秋千荡了出去,由于惯性,可以荡几个来回。后来次数多了,渐渐明白,带着秋千双脚往后着地,再收起对脚,秋千一样会荡出去。
叶子坐上去的时候,绳子没有完全绑牢,一下摔出去很远,还好是木板,只觉身子一沉,并不会很痛,还有一种玩极限的快意。大家笑成一团,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