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班回来,老公正在阳台上择菜。他神秘地对我说:你看,这是什么?
我凑上去一看,在老公的手边有一个红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个绿得发亮的宝石。哇!我情不自禁地叫:扯梗小青椒!
“未成曲调先有情”,想起以前在家乡吃妈妈做的扯梗小青椒,想起那脆嫩和青甜的味道,我的味蕾顿时被唤醒,庆幸今天有口福了。
老公煎好小青椒后,故意端到我坐的桌旁。我经不住诱惑,偷偷地放了一枚到嘴里,脑子里愉悦地想象着口齿留香的一刹那。
“好辣!”我感到有一个小火球钻进了我的口里,可我没舍得吐出来,拔蛮地把它吞了下去。
一团辣烘烘、滑嫩嫩的肉泥进去后不久,我的肚腹开始有了反应,好似孙悟空进了铁扇公主的肚子里,倒腾得厉害,痛得我直冒汗。这小小的青椒,性子还真野,把我这个吃辣椒的高手都辣住了。
平时,老公塞到我碗里的大肉大鱼,不想吃的时候,我照样会不留情地还给他。可这枚小小的青椒却让我动了情,舍不得及时吐掉,还让它酿成了“大祸”,后悔晚矣!
本来是想由着性子在床上滚几下,但我还是克制住了。因为我想起樊登老师说的:“关注此刻,关注疼痛带给你的感觉。”我便开始静心冥想,果真有效,慢慢的就不疼了。
老公见我疼得如此厉害,也不敢放肆吃小青椒。他小心地夹了一个放在嘴里,可能感觉到了辣的威力,立即放到了桌上。
我怀着侥幸的心里,又夹了一个皮煎得很焦的小青椒,想再次体会一下味道。可它一点不讲情面,照样辣劲十足,我不敢再犯,乖乖地将它放在桌上。
幸好还炒了其它菜,要不然我们的晚餐没有下饭菜了。晚饭过后,黄灿灿、油淋淋的小青椒还满满的一盘,没人敢动筷子。
我不明白,这个扯梗小青椒怎么会如此辣呢?
是因为辣椒生长时间太久,聚集了太多的辣分子?是现在研究的新品种比较辣?还是我已变得很挑剔的缘故?
虽然辣椒没有吃过瘾,但有关辣味儿的往事却一桩桩地勾勒了出来。
记忆中,秋后的扯梗辣椒,是乡下平淡生活里的一道美味。
每到园子里的辣椒快能炒一盘的时候,妈妈便把它们采摘回来。小小的秋椒很漂亮,有绿的,也有红的,还有连着秋椒的梗和叶。
小秋椒没有春椒的寡淡,没有夏椒的火辣,但有它特有的辣中带甜的滋味。
把洗好的辣椒切成细细的辣椒丝,再配点五花肉和大蒜,那更是绝配。省去味精,五香粉等调料后,味道仍不减。
以前,妈妈舍不得用正地种蔬菜,她会将荒角余边的土地利用起来,栽上几棵辣椒秧苗。
我很乐意做妈妈的小帮手,帮着锄草施肥。小秧苗也不负众望,长得特别快。等到辣椒秧苗分枝丫了,就意味着要开花结果了。
每当一朵白色的小花谢幕,便会有一颗绿色的小辣椒冒出来。仿佛有个神仙姐姐在夜间悄悄吹仙气,把小辣椒从翠绿宝石,变成碧绿掉坠,又变成紫红灯笼。
吃辣椒的方法也很多。煎、炸、蒸是通常吃法,还有一种十分有趣的吃法。那就是农历七月左右,农村开始铲草皮烧火土灰的时候,选择硕大肉厚的牛角大红椒,用新鲜的荷叶包起来,然后蒙在没有明火的热土灰里,过上2个小时后再取出来,剥掉上面的一层白皮,再拌上盐、豆豉和麻油,特别香甜,一点辣味也没有。
小小的辣椒树好像很懂人的心思。只要培管得好,可以从晚春吃到晚秋,这为菜农省出好多时间来。
当辣椒丰产的时候,妈妈会变戏法似地做各种储存。如:剁辣椒、辣椒米团,辣椒肉团……花样繁多,让人大开胃口。妈妈肆意创造吃法的劲儿,也绝不逊色于吃货苏东坡。
辣椒的野性与辣劲,让我想起年轻时候的妈妈,想起她的刚烈与好强。
菜多也能让人有富有的感觉。当辣椒吃多了,人也变得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