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要提前下车,请别推醒装睡的我,这样我可以沉睡到终点,假装不知道你已经离开。 ——张嘉佳《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01
之前认识一个保研去了东南大学的学长,读研的时候他认识了他的女朋友,将近三年的时间里,他们的感情一直非常好,双方父母也十分满意,准备今年研究生毕业就结婚。
因为能力非常优秀,所以学长和一家企业签了一份月薪一万多的工作,可是这家企业在其他城市,而她的女朋友只愿意留在南京。
百般思索后,学长为了和女朋友在一起,最终还是违约放弃了原本很有发展前途的工作。由于家人很看好这份感情,所以很开明地支持了他的选择。
去年寒假回家见面,我笑称还有半年就得喝你的喜酒了。
他苦笑道,已经分了。我大为惊异,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吗,怎么说变就变了呢?他也不明白她女朋友为什么突然要和她分手。他的脸上写满了悲伤和懊恼,看得出来对他打击真的挺大。
大概是感觉变了吧,这世间最让人抓不住航向的就是感情这回事。
我问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说牺牲太大了,没了工作,肯定还得继续去找工作,只是没有前一份那么好的机遇了,剩下的就是专心忙事业,至于感情,已经不想再去考虑了。
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故事的结局总是这样,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02
大一那会儿,大概有半年多的时间我在校外的机构学习英语。一直到现在我都很开心当时能够结识一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小雨学姐。
小雨姐从小到大都太胆小自卑,除了学习成绩好以外,她从不相信自己身上有任何优点,不敢表达自己,声音小到只有自己能听见,走在路上也从来不敢昂首挺胸,在学校整天默默地低头坐在座位上,这导致她驼背过好几年。
这简直是太难以置信了,可你现在完全不是这样子呀!
真的,我至今从没有见过这么美、这么有吸引力的女孩,那种独特的吸引力来自她的亲和、温婉、优雅,全身散发着自信和智慧,使人印象极深、过目难忘。
小雨姐是东北人,本科在长沙理工大学,大三时交了一个长沙的男朋友。他的男朋友对他很好,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很稳定。因为在自卑的状态下过得极度痛苦,所以小雨姐非常渴望改变自己。
研二的时候她尝试着去学习英语,即使当时家里人都特反对她出去学英语,一来因为当时的英语在研究生学习中很不受重视,二来她的父母觉得研究生毕业就可以和男朋友结婚了,凭借他男朋友家的那一点实力,可以为她在长沙找一份不算好也不算太差的工作。
小雨姐鼓足勇气,不顾反对,毅然顶着种种压力去学习英语。那是她人生中最刻苦学习的一年,几乎是达到了疯狂的状态,她知道自己拥有了一技之长后就会变得自信、改变自己,她知道绝不能让反对她的人看她毫无进步。
每一天,早上五点多起床去英语角晨读,从简单的元音辅音开始,练习口语文本,矫正发音,到最后每一篇英文文章她都背了几百遍。在课堂上她尽量开口去表达,即使在讲台上面对几十个同学,胆小紧张到拿着话筒发抖流泪,她也坚持说完,就算是说得乱七八糟,也要坚持说完。
03
听她说到这里,我心里有些动容,那种紧张与胆怯令人感同身受,我们每个人应该都体验过,在某个年龄段、某个境遇里,台下几十双眼睛仿佛就是利剑的那种刺痛感,然后这种刺痛感被蔓延、被定格,于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突然再次被回忆起。
只是我深深地理解,这对于一个从小到大都被胆怯紧紧裹挟着的人来说,更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和突破,只有把这根刺彻底拔除,鲜血直流,以后才不会永远都痛。
现在呢,这个使我崇拜的学姐不仅讲着一口标准流利的英语,自信和气质使人猝然绊倒,也成为了这家英语学校的广州校区总校长,她真的实现了她的目标,改变了自己。
这种改变不仅仅是从穷学生成为了有钱人,而是突破了自我,成为了自己梦寐以求的那类人,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这种幸福,明白它的价值和意义。
学英语的那段期间,每次男朋友发条鼓励的短信小雨姐都会哭得一塌糊涂,然后擦擦眼泪继续笑着去上课。
后来小雨姐和她的男朋友分手了,我问为什么?她说自己改变了后,人生开阔了很多,对事情的想法和以前不同了,男朋友的价值观还停留在曾经,与她差别显得很大,时常难以沟通,所以真的没法走下去。原来如此。
我们在同一个时区,却有一辈子的时差。
04
我和初恋分手已经整整七个月了。
他很阳光很优秀,这一点让我不禁为之着迷,他能带给我对年少岁月的怀念和亲切感。
总之爱情真的就是这么让人琢磨不透,完美无缺的人你也不一定会喜欢,而有些人只是某一点给了你无法言喻的感觉,便轻而易举地填补了你心里所有的空洞。
于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赶上了便就是赶上了,之后的酸甜苦辣都得你自己去承受。
和初恋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我逐渐发现爱情和想象中是大相径庭的,甚至第一次真正意识到我也并不是我之前认为的那个自己。
这个年纪的人心底里都很自尊和孤傲,不太懂感情,但更不愿自己被别人嘲笑很幼稚;不太愿意轻易认错,但心里也会默默饱受煎熬;不太会表达自己,倒总是在制造误会、弄巧成拙;明明敏感脆弱到不行,却要表现得自己强大到无人可及。因为不想输,所以忍着痛先摆出赢家的姿态。
那段时间我很脆弱,心神不定地想太多。我到底在怕什么呢?怕失去。
虚无缥缈的安全感把我推向毁灭的边缘,我感到很失落很难过,却不得不尽力掩饰这种伤心。
我把情绪完全交由对方掌控,无形之中丧失了所有的自我决定权,他不经意的一句话会使我无限欣喜,同样也会使我的心跌入谷底。
而风平浪静底下的惊涛骇浪,只有自己知道它的存在,千军万马的呼啸在不擅于表达的情况下,于对方眼里只会被曲解成是莫名其妙的无理取闹。
05
我们都曾想过永远,而“永远”到底是多长时间呢?我们都曾想过纯粹到底,可有谁能真的不被生活所改变呢?
我们都曾勇敢无畏,可又在现实里战战兢兢、不堪一击。我们都曾骄傲地高呼自己是不一样的烟火,可是看到别人悲欢离合的故事还是会胆战心惊,怕它会于某一天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曾用刻意的行为去伤害你,不是不爱,只是去验证一个答案,怕你爱得没有我爱得深;不是不爱,只是想留有葬身之地,埋葬自己的尊严,怕爱得太用力而被你认为很廉价。
这个快节奏的社会使爱情变成了快餐式的消费,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我们很多人从一开始就不停地担心自己被骗,担心自己会受伤,以至于不敢彻底地去爱。
当时的我何尝不是呢?用情很深,正因深反而越发怕,心底的自卑被放大,总觉得对方随时会喜欢上别的女孩,再加上亲眼目睹了身边其他人在爱情中的悲剧,我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强,理智上一遍遍的提醒让我的爱带着悲观,像一只紧张的蜗牛,随时准备缩回自己的壳子里。
06
可对方也没有理解这种复杂的心理,只能根据眼睛看到的去判断,得出喜欢或者不喜欢的结论。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度过,回忆像野草般嚣张疯狂地生长。
好想再问一句“你过得还好吗”,但是已经没有了恰当的心境。
你走得太匆忙,打翻了我手里所有的时间,它们零散地去了角落。于是酩酊大醉有时,不知所踪有时,念念不忘有时,步履蹒跚有时,去去过的地方有时,走走过的路有时,想想念的人有时,记记忆的信有时。
我想做一回张嘉佳,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写一个你我都曾经历过的故事,只是这个故事不再有无奈,不再有分离,结局不再使人遗憾。
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如山间清爽的风,如古城温暖的光。从清晨到夜晚,由山野到书房,只要最后是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