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简单的小故事,伴你深夜入眠)
“叶离原,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
一个短发女孩子对着一个面孔俊朗的男孩子小心翼翼的说。
男孩的目光灰暗带着犹疑,他的手握紧又松开。风拂过身旁的青草地,送来阵阵好闻的植物香气。
许久,男孩张开嘴,好像说了什么,但是没有声音。
“我知道了,打扰了。”女孩转过身,跑开了。男孩看着她走远,眼神复于落寞。
芳菲:
我叫叶芳菲,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芳菲,但是我觉得我个人的性格同“芳菲”两字没有什么关联,我不是长相俊俏的女生,当然也不怎么机敏聪慧,或许这就是离原拒绝我的原因罢。
最初关注离原,是因为他同我一样姓叶。
他是极俊朗的男孩子,修长的手,指节根根分明,他很高、爱笑,然而却也极瘦。
脸色总是惨白,这是我疑心他的身体是不是不好,可是每逢课间他又总会在班里喊上一句:“来啊!打球啊,光坐那儿埋头刷题又有什么用,考试又不考原题!”
然后他就会去将几个同学从座位上拽起来,推出教室,而这个时候,我就会拿起水瓶,装作去打水,走出教室。
握着水瓶站在楼道里,透过窗户看向操场。
看他每一次投篮,看他撩起校服上衣擦汗,看着他因为投进一个好球而跟队友击掌。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
我对他的喜欢始于颜值,忠于成绩,陷于人品。
这也正是学生时代的喜欢的特点,简单、纯粹。
每天看到他总是轻松惬意的样子,但是成绩却是比我高出好多,无论我怎么努力学习,都追不上他。
复杂的化学分子式,难懂的物理公式……
这些让我纠结不已的东西他好像看一眼就都会了。
这就是我跟他最大的差距吧,学渣和学霸的距离。
的确,这样的我,没有资格同他在一起。
他拒绝我,是对的。
那天,临近高考了,我鼓起勇气在他准备离开操场的时候叫住他。
他回头,笑着看我,笑容里有能融化冬雪的温度。
他转过身来,“有什么事么?”
他的声音很好听,不像有些变声期的男孩子,说话哑哑的。
我看着他,攥紧我校服半袖的下摆,对他说出那句话。
他有些惊讶,更多的还是迟疑。
我懂了,转身跑开,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眼中快要倾泻而出的泪水。
回到家,拿出近期测试的试卷,又想到他当时的神情,我再一次哭了。
成绩这么差的我,的确配不上他。
快高考了呢,叶离原,我会努力的。
离原:
我是叶离原,我喜欢班里一个叫叶芳菲的女孩子。
她很单纯,单纯到所有心事都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世间应该没有比她更可爱的女孩子了。
我早就知道,每次我出去打球,她都会站在三楼的第二个窗户看,手里还拿着一个水瓶或者一本书。
她也有些糊涂,一些题不会直接来问我就好啊,何必自己坐在那瞎琢磨。
她喜欢我,我看得出来。
只是,我没有想到她会那么快告诉我。
那是高考之前的日子,快高考了,课业压力竟然少了一点,老师让我们尽量多休息,省的高考考场睡觉。
那天,天很晴,阳光正好。
背着书包,我沿操场走了一圈,能嗅到独属于初夏的叶子馨香。
她叫住我,告诉我她喜欢我。
我当然也喜欢她,但是即使不是因为这是高考之前的特殊时期,我也会拒绝她。
因为“癌症”这个词汇跟随了我很多年了。
所以我明白我的寿命何其短暂,我已经十八岁了,活到现在我真的没有多少时日了。
我的身体一天一天虚弱下去,但是为了在人生的最后几年给她留下一份美好的记忆。
我坚持下楼去打球,即使医生反对我做剧烈运动,即使打到一半会有头晕目眩之感,但是当我看到她透过那个窗口向我看去的时候,我还是会浑身充满力量。
我明明叫叶离原,“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我却没有青草一般旺盛的生命力。
只得一日一日拖着病体苟延残喘。
叶芳菲,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以后的以后,我也想当你远出,在我念你之时,看着窗外楼下草丛间开出的不知名的花朵对你说“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以后的以后,我也想把你作为我生活的所有,每日每夜枕着你的名字入眠,依靠你的名字醒来。
以后的以后……
对不起,我没有以后了。
最美好的爱情,莫过于学生时代青涩的暗恋。
我的学生时代,有你,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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