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完余华的《第七天》我在想我死后我的灵魂该走向何处,我的肉身会得到怎样的安置。
或许第一天我会回家,去看看我的父亲母亲,看看他们现在的生活会是怎样一个状态,可能父亲比母亲还要悲伤吧,这个倔强的男人,总是在所有人面前表现出一副硬汉的模样。还记得十岁那年他差点害死了我,我每天都说肚子疼,父亲以为我是因为不想去上学装得,而母亲,可能是因为我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所以能感觉到我确实很痛苦,于是带着我去了医院,医生说需要做肠镜,于是母亲在医院忙前忙后,一天后,我做了手术,医生一句话把母亲吓蒙了,医生说再晚一天这肠溃疡可能就要把肠子弄穿了。父亲听后很自责,懊恼。就这样我在医院呆了近一个月。而那时家里生意特别好,父亲每天医院铺子两头跑,有的时候他来医院我已经睡着了,偶尔能在半梦半醒中听见他和母亲的谈话,说自己这个父亲做得是怎样的不好。还有我的父亲其实就是一个孩子,记得上大学后,我为了能经常看见父母,就教会了她们玩微信,几乎每天晚上我都会跟她们开视频聊东聊西,而父亲每次都在旁边傻笑。大一那年的双十一我给父母在网上各买了两套保暖衣,母亲悄悄给我说父亲收到我寄给他的保暖衣时,开心得像个孩子,马上就穿在身上不愿脱下。还说:“果然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哦”我就乐呵呵地笑了。这个淳朴的男人就是那么不善于表达啊。再来说说我的母亲吧,如果不是她我可能死了几次了,还是十岁那年,下午我滑冰回家之后就一直吐可把母亲吓坏了,叫上父亲就赶快把我往医院送。而当时已经很晚了,给我打了B超之后医生说是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做手术,后来母亲说,当时我从手术室出来已经凌晨三点了,而且做手术那节肠子已经化脓了,晚半个小时我可能就死了。在医院的第五天我终于可以在母亲的搀扶下下床了,于是我就尝试着自己走路去上厕所,上完厕所我等母亲出来,可我一阵晕眩倒在了地上,母亲听见声音急忙走来抱起我就往急症室跑,边跑边喊医生快来看看我的孩子,医生赶忙给我输氧气,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醒了,看见母亲脸上还有泪痕。母亲是一个很能干的女人,读书虽少可懂得的道理可不少。
第二天我去了哥哥家。她和姐姐也沉浸在悲伤之中,我很感谢我的姐姐让我这个内向的哥哥在他面前变得那么幸福。我一直觉得我对不起哥哥,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是跟着父母一起过的,而哥哥跟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却少之又少。在我印象中哥哥只跟着父母生活了三四年左右,那时我一年级哥哥六年级的样子,我们一个学校,那时的我跟男孩子一样特别调皮干过许多混账的事情。记得有一次我偷了母亲五十元拿去买东西,被哥哥知道了,哥哥叫我放回去,我假装放回去了,可是并没有,结果母亲发现了,哥哥却为我背了黑锅。那是唯一一次父亲打我们。我还在哥哥身上留下了一个抹不掉的疤痕,那是因为哥哥为了给我摘一朵花而被一块很大的玻璃割伤了,为此还去医院缝了好几针。我就是我哥的妹妹,所以我就总是向她索取。
第三天我回到了我的故乡,走向了那间老屋。这儿有我最最纯真的记忆,有最爱我的奶奶。我曾经跟奶奶一起生活了一年,那是我最猖狂的时候,整天在田野里乱跑,和别人打架,每天玩得浑身西脏回去奶奶也不会骂我。她总是会做各种说不出名字的吃的给我。现在最最怀念的还属那一碗热腾腾的花生粥。门前那口燕窝井还在,它曾经散发出了花生酱和芝麻酱的香味。后山上的那一个个山洞也还在,那里面有我和小伙伴拿着火把寻找鬼神的影子。这一天我的灵魂就一直在村里晃荡,晃荡到那个山头时看见了一对熟悉的影子,他们冲我笑着,那个奶奶叫了一声:“玉红啊~”那么熟悉有那么陌生,我在我的脑海中搜索着,下意识的叫了声:“奶奶”。我走了过去看了看,没错,就是我的奶奶,她说你咋来了,我说我也不知道,可能这只是一个梦吧,我和奶奶他们回到了他们现在的家,在家里看见了我的二叔,脑海中他的印象已经模糊不清了,只记得他是我几个叔叔中最爱我的那一个,每次我叫他给我买吃的他都会乐呵呵地答应着。晚上我告别了他们,我的灵魂继续飘荡。
第四天,不知不觉飘荡到了高中学校,那里有我最痛苦的记忆,那个躲在被窝里哭泣,用小刀划自己手的胆怯女孩让我看着那么心酸。没错那就是曾经的我,因为被同学欺负而越来越没有自信的我。我撇了一眼就走了,不忍让我的灵魂也受到折磨……
第五天,我来到了我的大学。大三的她们忙着各种各样的考试,不过还是整天打打闹闹,整个楼层都能听见她们的吵闹声。其实很感谢她们,这几年让我学会了很多。人呢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在别人眼中你压根是个啥东西啊。是她们让我成熟了许多,开始变得不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而要想成为一个不被欺负的人那就是要么优秀要么更优秀,生活就是那么的残酷,有些人就是那么的势力,那么的趋炎附势。或许大一时的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因为我认识了更多的朋友,有了更多的圈子,也遇见了我爱的人......
第六天,我依旧在我的大学徘徊。操场上那个奔跑的人还在,那个默默的注视者追随者也还在。那个午后我们靠在栅栏上享受着阳光,我一会儿看远处的山,一会儿看着近处的你,是那么的美好。没有了我的陪伴你是不是很孤独,你说我是你捡到的宝,我总是欺负你,每次总是你低头道歉不管谁对谁错。那个晚上你神神秘秘地说:“我有东西给你,你猜猜是什么?”看见你拿出了一个盒子我已经猜出来了但还是假装猜错,我是:“该不会是项链或者手表吧。”你打开了盒子说是一对戒指,这上面刻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四月五日”还有外面的波浪代表着心跳。你不知道那一刻我的心里面是多么的激动,我在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彻底走进你的生活。我还记得那年国庆节你带我去了色达,我们一起看了日出日落,晚上我不敢一个人睡觉,你就紧紧抱着我一起睡着了,直到现在我还是很迷恋你的怀抱,那是多么的温暖。每次走到路上我都故意把鞋带弄散说:“我的鞋带散了”你说:“又在给我搞事情哇”我说:“我就要你给我系嘛”你没错都是宠溺的弯下腰给我系上......总之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都是幸福的。
第七天,我回到了奶奶家,依旧漫无目的得晃荡着,然后就这样消失在了这个宇宙之中……
2017.11.11
路人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