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系列之一:冬天,去天堂寨/李相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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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在一个冬天的假日,走进天堂寨。

同学盛情相邀,当晚,在罗田县城一个叫胜利吊锅城的地方吃了火锅。古老的吊锅,炉边的腊肉,罗田的老酒,熊熊的炭火,有暖暖的情谊在心中涌动。

第二天早上六点就起床了,往天堂寨进发。车窗外,还看得见一轮圆圆的白月挂在对面的山头,乍一看,还以为是太阳,但那冷月的清辉洒在路边的河面上,映照着冷冷的波光,陪伴我们一路走过。

在一个叫圣人堂的地方我们停下来拍照。

圣人堂,据说是孔子周游列国,由吴入楚地,在这里住了一宿,后人为了纪念他,在这里修了一座庙。我们没有进去参观,因为,在圣人堂的旁边,有另一处风景吸引了我们的目光。

这是一片空旷的田野,可以想见稻子黄时的美景。现在的田野是褐色的,有谷桩短短地立着。壮观的是田塍边屹立的树。这些树有一大把年纪了。这些树是我的老朋友,是我的老相识。我在大悟的田地头见过这些树,不过,那时候长满了红叶,像一个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向我们抛着媚眼,现在,繁花落尽,美人迟暮,如一个个思想者,站在田地头沉思。

这些乌桕树,曾在儿时的梦里经常闪现。我的老家就有这样的一棵乌桕树,枝丫上还有一个喜鹊窝。可惜这棵老树后来砍掉了,喜鹊也走了。喜鹊特别喜欢乌桕的种子,有乌桕的地方肯定有喜鹊。果然,就看到一个大大的喜鹊窝挂着枝头。有许多喜鹊像树的叶子,附在光秃秃的枝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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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继续前行,可能是来得太早,也可能是冬天的天堂寨是淡季,游客少,天堂寨的大门敞着,没有人拦,心中窃喜,以为可以少了门票,我们的车就直接进了。在景点里找一个地方吃了早点,带了一大块葱饼,怕爬山时饿以补充体力。车子放在路边,选择徒步登山。

走没多远,在一个口子被人拦住了,原来是要补票。当地的朋友买了半票,同来的朋友是省摄协会员,掏出证件,也是半票。我说,我有省作协的证件,不知有用否,窗边有个保安说,做鞋的,也有证件?我们大笑,窗口的姑娘也笑了,拿了我的证件,说原来是作家呀,也半票吧,多多写写我们的天堂寨,下次来给你免票。

心情一高兴,登山也快。来到称作小华山的景点,太阳也出来了。照在黄色的小华山的岩峰上,暖暖的光非常养眼。朋友的相机突然捕捉到了一个景象,他唤我们过去,指着对面的山岩,说中间像不像一个巫女?真的,那岩上长满的矮松,在冬天里,像极了一个巫女的媚眼,还有鼻子,嘴巴,头发,都非常分明。我说,这就叫天堂魔女吧,大家齐声叫好,当地的朋友说要替我们向天堂寨申请专利。

我们向哲人峰的方向进发,快中午的时候,在两峰之间的一座鹊桥边停下来补充能量,吃葱饼。这是一座人工桥,白色水泥抹面,两边的桥栏上是成群结队的喜鹊造型。不少人在桥上拍照。从鹊桥走过,是几百级很陡的台阶。然后,有一个草盖的亭子,可供游人休息。我们休息了一会,抬目望去,对面有一个观景台,像是一个巨大的鸟巢,下面,是深深的峡谷,有薄雾浮起,真像是人在天堂里的图景,好在不时有喊声在山谷里应和,让我们听到尘世的声音。

时间不早了,我们就没有登南天门和主峰。我说,留点遗憾吧,有点缺憾,才会有念想。路上,看到背着条石的修路人,非常感动,就跟他们聊了一会,知道他们是六安人,来这里修登山的台阶。就为他们拍了个照,他们很高兴,指着对面的山头说,那个像雕堡的地方,就是安徽的天堂寨,现在,两地的门票都通用了,你们可以走过去看看。我们笑笑,说下次再来吧,对他们挥手作别,然后,坐索道下山了。

下山的路上,车窗外,是一轮圆圆的太阳,红红的,像个柿饼,挂在山头。

2014-12-9初稿,2016年1月30日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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