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天,木心逝世就快6年了,写下点东西作个纪念。
01、知道木心,来自于那一句“岁月不饶人,我亦未曾饶过岁月。”在他看来,悠悠岁月就像是搀扶多年的相知老友;也像经久未见而萦怀于心的恋人;更像是面对真实而真诚的自己。一句“亦未曾”,道出了他倔强不屈的人生态度,也让人看到了他不变随缘的生活智慧。也许,正是这样的他,才让我着迷。
02、最近,断断续续读完他的《温莎墓园日记》,文笔老道,见地深刻,带着强烈个人风格。记得中学时代一位老先生曾教导过我们,感人至深的文字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无情地摧残掉。那会不懂,现在懂了,但依然于心不忍。人人都喜欢喜剧,才子佳人,皆大欢喜,而反观传世经典中喜剧却很少。也许,文学的本真就在于悲伤吧。但随着阅读体验的深入,更钦佩的是木心本人,在历经苦难之后还能保持生命的张力来笑对生活,热爱生活,用心生活。
03、蒋勋说,他把红楼梦当佛经来读,因为里面处处是慈悲,处处是觉悟。芸芸众生,形形色色。面对各色人等的人生境遇和喜怒哀乐,时常会有这样的思想共鸣和心理认同,总感觉有些场景似曾相似,他或她也曾在你生命中出现过。读木心,就会有这样的体悟。总觉得,他述说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你内心想表达而又无从表达的文字。那些带有温度的文字,不仅能观照你的内心,直抵你的灵魂,更能布满慈悲,让你觉悟。读木心,不单单是一种简单的阅读体验,更像是一种奇妙的生命旅行。
04、凡事得有个形式,这叫讲究,也叫腔调。有时形式承载内容,有时形式就是内容。在我看来,木心是个既很讲究,又有腔调的人。一直想读懂他。有段时间,也刻意去模仿他行文的风格。就像喝茶一样,也学人家端起架势、铺开摊子、摆上茶具,恨不得斋戒三日、沐浴更衣之后再焚香静坐、细品细啜。而读木心久了,才发现他的腔调是涵养在经历和阅历当中,自然散发出来的,学是学不来的,唯有用心去感悟。
05、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哈姆雷特;每个人心中也有不同的木心。对于木心,我想说,你未曾饶过岁月,而我也未曾饶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