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点07分,该睡觉了。你收拾好案桌,熄了灯,躺到床上,准备睡觉。
夜有点凉,盖上空调被,刚刚的好,也不需要空调风扇。你不由喟叹,秋天真好,温度适宜,秋高气爽。如果能种植柿子树,上面挂满一个个红灯笼似的柿子,那就更好了。
夜色浓稠,像一层层黑色的幕布渐次覆盖,黑暗中,你只能看见房间的大概轮廓,那都是你平时熟悉极了的,你知道所有物件的摆放位置。“该睡了”,你对自己说。
你闭上了眼睛,可是,你却觉得一点睡意都没有,大脑高度兴奋活跃,是比任何时候都要精神的。
不远处的马路上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楼上不知哪里漏水,水一滴一滴打在房间阳台外面的空调机上,在夜里显得特别清晰。大厅里,传来家人走路的脚步声,还有人没睡。
你翻了个身,嗅着自己枕头的气息,想着:再过段时间,就该铺上床罩了,席子有点凉。这个四件套该拆下来清洗一下,换上另一套。床架上的风扇呢,也该拆下来擦一下了,好像积了好多尘。嗯,顺便把螺丝上紧一些,声音有点大,可能是螺丝松了。
躺了一会,你觉得这个姿势累了,又翻了个身,你觉得还是毫无睡意,思想有些飘忽,好一会儿,睁开一点眼皮,触目是朦胧的夜色,又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静静躺了一会,你又睁开了眼睛,拿起枕边的手机,突然的亮屏让你的眼睛有刹那不适,很快你又适应了这种亮度。打开朋友圈,并没有看到几条更新的动态,就拉到了你睡前阅读的动态,大约大家都睡了。你又打开微博,空间,也没有什么想看的。要不看看书?好像没有那种心情;听音乐吗?好像这时的声音也太过突兀。还是睡吧,你关上手机,放到了一边。
翻了个身,好像有个蚊子掠过你的脸,虽然很轻,你感觉到了。哎呀,真讨厌,你心里不由咒骂出来。可是,这蚊子像是被惊到了,便活跃起来,嗡嗡地飞着,而且喜欢停靠在你脸上。你这把用手拂开,一会儿的功夫,它又嗡嗡地飞着,停在你的额头上。你生气地又用手赶走,它又轻轻盈盈地飞走了,像是跟你捉迷藏一样。你生气地翻了个身,把被子盖过了头,好像终于清净了。可是,没一会儿,你又觉得闷得很,又把被子拿下来。可是,那只警觉的蚊子又来了,嗡嗡地不停骚扰你,一直跟你玩捉迷藏的游戏。
忍无可忍,你决定起来灭了它。开灯——突然的灯光让你眯着双眼好一会才适应过来。你在蚊帐里四处搜寻它的踪迹。突然,你发现了它藏在一个角落里,你悄悄挪过去,举起双手,对准蚊子,用力一拍,“啪”!那只蚊子在手里开出了一朵红色的小花。你终于解气了。
去卫生间洗手,上厕所,熄灯,然后你又躺回了你的床上。你看了一下手机,1点47分,该睡了。躺下,过了一会儿,你觉得这只枕头有点硌人,你起身,把这只枕头用手大力揉了几下,又躺下来,好像舒服多了。你躺了好一会,觉得这个姿势累了,又翻过身去,躺了一会,觉得枕头越来越不舒服,好像太低了,又有点硬。要不要把它垫高一下呢,可是你并不想起来。不适感越来越强,根本没法睡。挣扎许久,你妥协了,还是起来,把它垫高了一下。你又躺下去,好像好些了。“睡吧,睡吧,很晚了”,你在心里跟自己说。可是,你依然觉得没有睡意,反反复复翻了好几次身,你觉得枕头好像又太高了。真是见鬼了,你在心里咒骂,很是恼火。
你用力的翻了个身,想把这个不适感压下去,可是最终,你也还是妥协,把垫枕头的被子抽出来,继而躺下去。
夜里越发静了,可以听到邻居的开门关门声,走路拖鞋的踢踏声,有人上厕所抽水马桶的声音,还有哪家的小孩,在夜里惊着了,发出带着哭腔的呓语。阳台上的滴水声依然很清晰,滴答滴答打在空调机上,极有韵律感。
你又上了一趟厕所,回来一看手机,3点32分了。你好像也没有了那种一定要强迫自己睡着的想法了。你躺在床上,只是静静躺着,很多往事走马观花在脑海上映,可是,你并不想回忆起它们。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在心里对自己说。思绪有时很清晰,有时很飘忽。有时你觉得自己好像睡着了,可是却是一刹那的事,没有,还是很清醒。
时间一分分地流逝,水珠滴答滴答地响着。你似乎也想了很多很多,似乎又什么都没有。你就这样静静躺在夜色里,似乎与黑暗溶为了一体。
慢慢地,你的思想好像逐渐迷糊,混沌,隐隐约约间,好像听到了楼下的鸡鸣,还有楼下摩托车开锁的声音。
是天亮了吗?你不由想到。
翻了个身,意识渐渐涣散,迷迷糊糊地,你终于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