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捅娄子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妈说我看起来不是那种爱捣蛋的人怎么做起事来就跟缺心眼似的。她总是一语双关的扯到我爸身上,我爸听到话里有话又不敢再纠缠就一个人独自生闷气。
我爸生闷气时间太短,小到三两分钟多到半天。他会逗我妈开心,所以两个人自从结婚到现在几乎没有吵过架。晚上的时候我妈哭了。我爸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说是和瞎子的眼线聊天聊到了伤心处。我妈看了一眼我爸,偷偷地把他拉到了里屋,没想到出来的时候我妈不哭了,我爸却哭的跟个泪人似的。我和我姐不知所措了。
当我还在迷茫的时候我姐也跟着配合这恰当的气氛抹起了眼泪。我妈让我爸专门供了一天的菩萨。这样的场景让我不得已想到的结果是自己很快就命不久矣。我问了好几遍,家里人都不说,我妈只说没什么事,但还是不住的掉眼泪。
李祥乐请来了马戏团玩杂技的,还有跳舞的,唱戏的,唱歌的,各个领域的人都汇聚一堂。擂台很大,不仅给我们俩比赛用还要让这些节目顺顺当当的进行。座位都是按等级排列的。
第一排是上乘质量红木座椅,第二排是浅蓝色楠木座椅,第三排以后的都是普普通通的椅子,有的还少了一条腿。前两排的椅子是用螺丝固定在地上的,整整齐齐,和后面的参差不齐形成鲜明的对比。
村里人都为李祥乐这样的举动赞不绝口,不仅稀奇而且让那些很多年都没有看到这些家乡味的大叔大娘都竖起了大拇指。李祥乐这一招用的太好了,把整个李旮旯村中流砥柱的群体之心收获囊中,这下其他的人心就指日可待。
比赛的这一天比他娘的结婚都热闹。学校还专门放了假,说是要看看自己的学生是怎样比赛的。说白了,他们也是站在李祥乐那一边,我知道现在是孤军奋战。只有一家人的心凝聚在一起。
其他的座位都坐齐了以后,前两排的座位没有一人。有的群众说大领导还没有来,主持人说还要等半个小时。于是很多人包括那些演节目的人都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人来。
足足等了两个小时十位所谓的领导腆着肚子,龇着牙,绷着脸,抡圆了眼珠子悉数到场。他们挨个按等级高低坐好,这时主持人做了拊掌的手势,其他人会意。都使劲的鼓起掌来。
一个很有商业头脑的人推着零食在人群里大声吆喝着,刚喊了一句就被保安架了出去。李祥乐差点急了,本来万事俱备,险些毁在这个家伙手里。我本以为可以很快的比赛,没想到十个领导,一一作了演讲。从早晨一直到中午讲话才结束。来看比赛的人都有些倦怠,而我原本的紧张也没有了。我去的很晚,我讨厌看到领导。一看到领导我就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特别是领导越大越不想看,我好像对领导过敏,这病没法治。这次的比赛空前的正规,中午大家还有休息的时间。下午一点整比赛才拉开帷幕,很多都松了一口气,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来了。主持人宣布开始的时候还不知道我没有去。
小瞎子被工作人员牵着走到台上。然后大家的目光都在等待我的出现。
“下面有请选手李伟子上场。”
无数个黑脑袋齐刷刷的往右边望,始终没看到人。李祥乐又急了,他骂了声他娘的。伸着脖子气冲冲的往远处看,黑压压的人群就是看不到我。
他当然看不到我,因为这个时候我还在被窝里睡觉呢。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始嘲笑我,说我害怕比赛像缩头乌龟躲在被窝里。其实我真不想当什么缩头乌龟,我被一个可怕的梦牵制着。醒来的时候是被李祥乐一巴掌给打醒了。
他当着我妈的面打我,我妈居然没有说出一个不字。我捂着脸找了半天的鞋,才跟着李祥乐这个老东西去比赛。一路上李祥乐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没了。我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两次,爸妈都没有来。心里有些失落,也许他们不想看到我最惨的结局吧!
到了比赛现场我立即大叫起来,说半个小时后会出现踩踏事故,五死六伤。
“去你妈的。刚来就胡咧咧。你那点伎俩就别吹牛了。一会让你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预测。”
我还是大叫着说我刚才的梦境,这次没有一个人相信。我姐跑了过来和我一样喊着让这些人一定不要上舞台。有些人听了很可笑,舞台是比赛和表演节目用的,普通人上去干嘛。又被李祥乐骂了一通,另外十个领导也坐不住了,有的也跟着骂起来。我是被两个人架到台上的,直接扔到地上。
比赛在我起身的一瞬间开始了。我当时听了就蒙了居然还有选择题。
“算卦属于哪一类学科?”两个瞎子的眼珠子在眼皮里不停地滚动着。还没等他回答,我不干了。这些题我严重的怀疑被他们做过手脚。我提出了一个办法,让来观看的群众和领导提问题,如果我和瞎子能答出来才算真正的公平。李祥乐犹疑的看了看两个正襟危坐的瞎子。他又看了看坐在最前排的最东面的领导,那个领导使了眼色。李祥乐这才很不情愿的同意了我的请求。
第一个提问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他问我们五分钟后他要干什么?小瞎子让他报了生辰八字,又看了他手相。我脱口而出说:“你五分钟要上厕所。而且你口袋里拿的是你老婆的卫生巾?”
下面的人哄堂大笑。这个中年人脸红了,他忙解释道:“去你娘的蛋,我出门的时候带的明明是卫生纸怎么可能是卫生巾。”
他的老婆在一旁也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我。伸手到丈夫的口袋里,手还没有拿出来脸色骤然巨变。随着她的手缓缓地从口袋里升起一个真真切切的卫生巾摆在了大家的面前。
事实胜于雄辩,中年人当众出了丑。被老婆揪着回家了。接下来的问题大家提起了精神,而且要问的有点学问不然的话也会和刚才一样洋相百出。一个很富态的浓妆艳抹的妇女往前靠近了一些,用很轻蔑的眼神从上到下看了我。我忽然大笑不止。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很惊讶。连瞎子兄弟都哆嗦了一下,妇女亮高了嗓门道:“小小年纪有两下子。我问你们俩我有几个孩子?”
人群里有人起哄说:“你不就两个儿子吗?这还用他们来猜。也太简单了吧!”小瞎子分析了妇女的生辰八字后疑惑的对妇女说:“说实话还是假话?”
“这样吧!你和伟子把答案都写在纸上。确保公平。”
我有些迟疑,这样的问题答不出来。小瞎子把答案给妇女,她看了以后大吃一惊连连竖了拇指。下面的人着急的问答案到底是多少,喜欢调情的男人嬉皮笑脸说妇女肯定生了一大堆,以前的社会是一夫多妻,现在让她给改了搞了个一妻多夫;还有的完全被妇女徐娘半老的风韵给倾倒,深深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伟子你的答案呢?”李祥乐严肃的问我。
“我答不出来。”
“怎么了,不是有能耐吗?怎么不会了,你的威风呢?”李祥乐咄咄逼人的态度让两个瞎子也跟着耀武扬威起来。群众也跟着吵闹,让我赶紧滚回家吃奶去。
我看了看那个婀娜的妇女和李祥乐,然后对他们说:“答案我是知道的。但是我有个条件。一定要到台下来。而且在舞台下放五张椅子以防万一,不然的话会出现事故。”
“你个小屁孩到底知不知道!他妈的还卖关子。”
“我在为你的生命着想。如果你不听劝的话,后果自负。”我是很严肃而认真的把话说完后,他们对我的话嗤之以鼻。有个性格暴烈的家伙冲上台来就要揍我,说我纯粹是来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