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记忆与人的关系大概就像冬天与热水袋一样,时序不到,不会被回忆,比如青春。
从这些文字看,20岁的我真是无忧。泡在书中不久,文字露才炫技,浑身上下挂满青春气。那时候嫌时间走得太慢,尝试虚构另一种生活,对生活本身的思考和追寻现在看来很可笑。不过那时,最可依仗的,就是一种叫青春的东西。
所谓大学
我毫无悬念地活到了20岁,单调的跟日落日出一样。还没有用青春去拥抱生活,青春仿佛失了准心,离靶飞出好远。更可恶的是我竟然丝毫感觉不到生活的气息,瑟缩在角落里的压力无辜地被我细心地用手指一点点地拉长,绑在时间身上,可惜我还没弄清楚时间到底存不存在,只知道它在流逝时浮现,所以说我在作茧自缚。
清晨,我带着厚厚的眼袋在教室里抽取一根室外刚挤出地平线的阳光,在空调的“嗡嗡”声里,不断回味阳光下温暖的滋味,同时默记着一叠面色苍白的考试资料,并逐渐失去自我.......
每一天的剧本充斥的总是死气沉沉亘古不变的那些幕,我闭眼都能背出来,零零碎碎的如同鱼滩前一地的鳞片,偶尔也亮光闪闪,仔细一看,一地杂碎。
带着微微因憧憬未来而泛起的醉意在考XX大军的阵势中,黑夜白天地摸爬滚打,某一天早晨醒来,已不知何年何月,清清冷冷地还以为到了傍晚,愣了半天突然记起此刻自己早就应该在教室狂背英语,风风火火地跑到食堂口衔一枚烧饼急忙奔进教室,饼还没来得及下咽,突然脑子里“咔嚓”一声,把所有记忆衔接起来,才恍然大悟:昨天临时决定把今天改为休息日。叹口气,呆呆坐在教室,又不知不觉逝去一天。
目瞪口呆无比佩服地傻坐在第一排听老教授讲述精湛深厚,微妙玄通的人生大道。一下课,被过道里的冷风一吹,仿佛酒醒了一半,大骂一句:“什么东西!屁与我相干!”仔细琢磨还是自己道行太浅,一溜烟跑回自习室中,从半身高的书中挑出一本《周易》,并不翻书,坐在那里,只是痴笑、痴笑.......
失恋那天,我还挺高兴,人这一高兴就不免想喝一两口小酒,想想距离目标考试还很远,便邀来岁寒四友,坐在操场软软的草地上狂欢。
大学的日子里我无时不刻想远离主流意识的框架束缚,然而当老师在夸奖别人文章做的大胆或者通透时,才发现自己仍然逃不出这种种地限制,希望被主流意识给收编:
我以为我一直活得很边缘,借用一哥们的话说“那就叫傻,你想呀,你这是主动放弃了自己的权利与义务,按照如梭《社会契约论》讲,那叫人生而平等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中.......”我赶忙打断了他,继续我的《所谓大学》,当然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我的边缘只不过是一般生活罢了,甚至几乎所有时候都活在无知中,就象一杯透明的水,仅仅是一杯透明的水,一旦谈到它的营养价值,实在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