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永济北高铁站外的石砌木椅上,晒着西边冬日里的暖阳,静静地坐着,看看网易云音乐里David Bowie某张专辑里的歌词,时间就像流水一样,一挥手就到了要进站的时间。两天的假期结束了,明日又是日复一日的挤公交和上下班打卡的琐碎日子。妈妈推着自行车,一路走着,要送我上公交车,我对她说,如果一旦不工作了,整个人就废了,可是好不想去面对明天工作的叨扰。
前天刷朋友圈,看到赖姐去上海策划的活动现场照,ST&SAT应该请了新的代言人,韩国的清秀的帅哥。记得我辞职的时候,赖姐说没想到我要离开,她原本想要我跟着她。也许,我当时不逃离广州,应该会比现在出息,也许也能接触到很多在西安永远也接触不到的人和事。也许我做了很多错误的选择。思绪到这里,我也手持身份证和蓝色的车票票根递给检票员,包放到传送带上安检,张开胳膊转个身面无表情站上安检台。去西安的高铁要入站了,西安就是当时我从广州撤回停留的地方,离家一个小时高铁的车程,一个计划一两个月回来看爸妈一次,和他们一起吃顿饭的地方。
2.
最近我的室友吵着要考公务员,她和我是类似的,一个名牌大学的冷门专业,我是理工科的环境科学专业,她则是农学院兽医相关。毕业后从事的工作和专业完全无关,我选择了自己喜欢的服装业,她在辅导机构里代初中数学。她说她们行业是吃青春饭的,流动性非常大,她需要给自己一个稳定的工作,我记得她刚搬进来时说公务员她才不想考,工资太低,青春没有朝气。三四年的光景,足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想法。
琐碎的日常是可怕的,长时间的日复一日容易让人忘记初衷。车窗外北方农村的平房和大片大片的庄稼地飞过,冬天是了无生机的,干枯和清冷是他的主色调,几年前初回来,这无趣的冬日枯黄也是极富有感情的,现在却感到单调不已。有一天忽然简单解剖自己的思想,对自己被琐事缠绕的麻木状态感到惊叹,这浑浑噩噩的时间竟长达半年抑或更久。我竟忘记自己不过是喜欢服装和时尚,期待着未来某天零售业的升级,成为一名买手或受雇于一家买手店/设计师品牌店做专业的管理者。我在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可我却忘记了自己想要到达的目的地。
3.
别人的叛逆期好像在大学毕业结束,而我的叛逆期好像在大学毕业后。我常常去南门湘子庙旁边的迷迭酒吧,那里有青春的气息,梦想的坚持和很酷的巡演乐队。有一天让朋友陪我去纹身馆,想有没有好看的纹身,这些事情如果移到十年前,一定是后排学生的所作所为。所以,其实服装行业也是,是世人不会觉得好的工作。短距离的高铁,邻座总是要换个不停,大家都习惯了高铁,摒弃了过时的火车和汽车,现在我的旁边都是穿黄色衣服的女孩。我脱了外套,里面是今年流行的长袖子蓝白竖条纹衬衣。这几年,每每想到父母,回来西安是我最正确的选择。我不能回去永济这个小县城,因为我无法在小城里做梦,我也不能再在广州,因为我不会那么有成就去承担远距离的亲情。
绿色的麦田已经喷涌而出,冬日里枯黄里孕育的生机,明年春天就快要来到,只有在这北方,四季是如此的分明,提醒人们大自然不论你惦不惦念,她都会照常轮回。12月是16年最后的一月,新的一年要到了,你还想要麻木地度过一日又一日吗?我的工作,我的感情,我的亲情,我的旅行计划,我的业余写文,我的淘宝文案,我对文学和电影的涉猎与吸收,我的健身,我想看的巡演和电影,都不要在这些琐碎里消逝。
一小时后,抵达了目的地。一样的人多,行色匆匆,富有生机的西安,新的一年,我要有所作为,要充满勇气和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