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随裙裾
夜已深,慕耶溪有些困意,侧过头去打了一个哈欠。但如今房间里有两个人,慕耶溪不好意思也不忍心将荣泽梁请出房间让他大堂过一夜。可荣泽梁这里也知道一个女孩子的名誉何其重要,于是就起身要去酒店大堂。慕耶溪也起身送他,但看到荣泽梁已经来开门要走出去的时候,她心下做了一个决定让荣泽梁留下。慕耶溪在荣泽梁来开门之前,虽然语气有些迟疑但决定已定。
“你,你,你还是别去大堂了,反正有一张床还是空着的。”慕耶溪略带羞涩的说道。
荣泽梁一阵惊喜,他转身看着慕耶溪带着疑问说到:“你不怕别人传闲话吗?不怕我会对你生出不好想法?”
慕耶溪咬了咬嘴唇,像是为自己辩解也像是坚定自己的想法:“不怕,清者自清不必解释,如果你真是那样的人就不会这么问了。”说完这些话慕耶溪心里还是虚的,但表面还是保持着镇定。
荣泽梁看着慕耶溪故作镇定的样子,好笑却也觉得欣赏。因为善良宁愿自己背负更多的责任,小小的身躯里有着强大的力量。
荣泽梁又重新关好门,将自己的东西放到桌子上。看到慕耶溪整理的自己的床铺,他也整理自己的。慕耶溪关上了等灯,对荣泽梁说了一句“晚安”。
荣泽梁也赶紧关灯道了一句“晚安。”房间里没有光源,倒是窗帘的缝隙处透过一丝路灯的光亮。慕耶溪背对着荣泽梁侧睡着,荣泽梁也以这样的睡姿,从后面看着慕耶溪。荣泽梁身体被一股灼热的气息所扰动,让他有点焦躁。但他努力克制着,本来想留下来定会很高兴,可真留下却要忍受这样的折磨,爱是克制这句果然不错。荣泽梁在内心里嘲笑着自己。
慕耶溪原以为会睡不着,也许是多年的情绪宣泄,也许是行程的劳累,意识逐渐模糊陷入沉睡。慕耶溪的身体随着呼吸均匀而起伏,荣泽梁也闭上了眼睛。
荣泽梁睡觉极为警醒,一点响声都能让他立刻清醒过来。刚才他似乎听到了低低的哭泣声,他睁开眼睛静静地听着观察着,过了一会哭泣声再次传来,他看到慕耶溪的背在轻轻地颤抖着。他翻身下床绕到慕耶溪的正面,弯下腰观察慕耶溪。慕耶溪正紧紧地闭着眼睛,眼泪顺着脸颊一颗颗低落在枕头上。慕耶溪的身体蜷缩的越来越紧,手里将被子紧紧捏着。
荣泽梁轻声地喊:“小溪,小溪。”睡梦里的人依然沉浸在梦里,哭声越发大了,随着哭声慕耶溪的身体抖动得更加剧烈。
“阿妈别走,阿妈别走……,我不想一个人。”慕耶溪将被子抱得更紧。荣泽梁知道这个睡姿的人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他爱怜地看着慕耶溪,看着她脸颊上的泪水,他在想她到底经历的什么为为何如此悲伤难过。
他沿床边坐了下来,用手轻轻地拍着慕耶溪的后背。仿佛感觉到安慰的慕耶溪渐渐地平息下来,呼吸重新归于平静。由原先侧躺的姿势换位平躺。被子有些掉落,荣泽梁将被子掖好。借着窗外传的一丝光线,看着平静睡梦中慕耶溪,眼角还挂着泪珠嘴唇抿的紧紧地,好像还在紧紧地克制自己。荣泽梁十分痛惜,他好想轻吻她给她以安慰,但又想这会不会乘人之危,荣泽梁内心左右摇摆。这时慕耶溪受惊似的抓住被子,也正好抓住了他的手,荣泽梁没有多想,此刻他只想还轻吻她。他低头将吻轻轻地印在她的额头上。“晚安”荣泽梁在心里再次道了一声。
慕耶溪这一夜睡得不太安稳,也许是心理压抑着很多事情,很多情绪只能在心里酝酿着,只有在睡梦里才得以释放。
第二日清晨,六点钟天还蒙蒙亮,慕耶溪的生物钟准时将慕耶溪叫醒。起来的时候,慕耶溪手摸到了湿湿的枕头,头沉沉的晕晕的,回想起来作业的梦,叹息一声就起来。
她看了还在睡梦里的荣泽梁,侧卧对着自己。除了慕哲黑,她从来没有没看看过另一个男子熟睡的脸。此刻荣泽梁将胳膊枕在自己的头下,似乎随时就要起身的样子。他的面容平静而放松,眉眼之间带着一种笃定喝坚毅,老话说相由心生,平时刻意掩藏自己的人,只有在熟睡时才能袒露自己释放自己。
慕耶溪整理好床铺,轻手轻脚地走进卫生间洗漱,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卫生间里的毛巾叠得整整齐齐,地面也没有积水,连镜面的水渍也被擦的干干净净。慕耶溪顿时对这样的事情生出一份好感,看起来纨绔有些不羁的人,却也这么自律而整洁。
慕耶溪蹑手蹑脚地出了门,沿着街道跑了起来。每到一个城市每一个清晨她都是这么跑起来,跑步给自己思考的时间也让城市的烟火给自己以动力。
慕耶溪带上耳机,沿着绿荫路跑着。在一颗百年老树前停了下来,粗壮树枝自由地伸向天空,浓荫爬上每一条枝干,远远看去就像一把撑开的巨伞。书的枝头飘动着很多红色的丝带,丝带上写了祈愿。
“愿家人平安”
“愿我们长长久久”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我爱他,希望他也能爱我”
“愿工作顺利”
“愿拿下这次的大项目”
每一个红绸子上有一个祝愿,慕耶溪看着入神,自己有什么可祈求的呢。
虽然很早,但诚信祈愿的人也很多,特别一些上了年纪老人。这时一位过来进香的老人看到伫立的慕耶溪,走过来说道:“小姑娘想求什么,这里的香火很灵的。”
慕耶溪朝老奶奶笑了笑问道:“我可以把心里想的挂在这棵树上吗?”
老奶奶说:“可以,可以,心诚则灵。”
慕耶溪写好祝福红绸,被挂在树梢上,心理有莫名的轻松和自在。不远处的一个人也在看着她出神。